但他們這樣并非萬事大吉,宗門內(nèi)每年都會有一次弟子考核,考核不過關(guān)的外門弟子,則會被刷為雜役弟子。
當然,反之亦是同理。
雜役弟子亦可通過努力升為外門弟子,外門弟子又可升為內(nèi)門弟子。內(nèi)門弟子不夠努力的,也有被外門弟子擠出內(nèi)門的風險。
如何清雨那樣的,就是第七峰的內(nèi)門弟子了。
到了第七峰之后,司徒青君被安排到了一處獨立的小院居住。
之后何清雨便專程帶她去領(lǐng)了弟子服,而后帶著她去面見司徒家那位老祖,司徒妙云,也就是縹緲仙宗第七峰的峰主。
二人見面之后,雖然已時隔幾百年,但她們眉眼之間卻還有五六分神似,而司徒妙云由于修為高深,外表更是看上去只有三四十歲的樣子,司徒青君一看,一時間都不知自己該如何稱呼這位合適。
但司徒妙云似乎能看出她心中所想似的,溫婉一笑道:“青君啊,你以后喊我姑祖便是,安心在這第七峰住下,只要你以后好好努力,修煉有所成,將來定然能成一方大能?!?p> “是!姑祖!”
這之后,祖孫二人又談了許多,不過多是司徒妙云在聽司徒青君講俗世之事。
可前者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時的一句“將來定然能成一方大能”的鼓勵之言,將來真的會應(yīng)了驗。
此后,司徒青君便在縹緲仙宗第七峰住下了。
她在此常年沉浸于修煉之中,父母在世時,也曾同兩個好友一同回去過殷都城幾次。
后來,時光荏苒,三人的雙親紛紛去世,兄弟姊妹也都故去,他們便沒再一同相約過回去南州的殷都城。
三百年后,司徒妙云修為未能更進一步,在縹緲仙宗第七峰仙逝。
彼時,司徒青君已成為第七峰炙手可熱的人物,并接替司徒妙云成為第七峰的峰主。
又過一百年,她的好友姜夙修為遇到瓶頸,外出歷練時被人暗算,隕落在外。她和公孫流云一同為其報仇,并尋回其遺骸,埋葬于南州殷都城郊外。
姜夙墓前,公孫流云撒下一壺酒,指了指墳堆左邊的空地,而后笑著道:“青君,若是有一天我死了,你就把我葬在這里?!?p> “好!”司徒青君應(yīng)一聲,指了指右邊,說道:“要是我死在你前面了,你就把我埋在這里?!?p> “行!沒問題,呵呵呵,不過我應(yīng)該會死在你前面的?!惫珜O流云斂下眼中情緒,再次取出一壺酒,往地上撒了一半,又留下一半,一飲而盡。
此后,把姜夙的墳?zāi)骨安剂岁嚪?,二人一個御劍,一個踩著紫珠蓮花返回縹緲仙宗。
御劍的是公孫流云,后者自然是司徒青君。
司徒青君的紫珠蓮花是司徒妙云臨終前交給她的,這是一個紫色珠子中孕育了一朵紫色蓮花的形態(tài),大小可以根據(jù)主人心意變化。珠子外殼收入花中,便是一朵可用來趕路的蓮花靈器,珠子裹在蓮花之外,人居于其中,便是一件防身靈器。
二人回到縹緲仙宗之后,潛心修煉。
此后也曾一同前往東南西北四州之外的地方歷練,但其后都會返回縹緲仙宗,前前后后共花費了兩百年有余。
其后又過四百年,公孫流云進階失敗。
彌留之際,他方才鼓足勇氣,對司徒青君說出了自己對她的感情。
二人相識逾千年,司徒青君又怎會不知他的心思,只是一直以來,公孫流云從未說出自己的心意,她便只好一直當作不知。
公孫流云握著司徒青君的手道:“小君君,你對我……可曾有那么一刻動心過?”
司徒青君的眼淚順著眼角緩緩滑落,“公孫流云,你當我這千年來為何不曾尋過道侶,一直跟在你身邊,難道是為了看你搖扇子的樣子?”
“哈哈哈!那我公孫流云今生,死而無憾矣,不過,若有來世,你會考慮和我在一起嗎?”
司徒青君一搖頭,“我們這一世糾纏千年還不夠嗎?你還想霸占我的下輩子?想得美!”
公孫流云又笑了幾聲,“是啊,我們這一世就夠了,如果有下輩子,我不想再喜歡你了,你也別喜歡我,我們各自安好?!?p> 司徒青君認真的點點頭,“嗯,這一世能有你這個朋友陪伴千年,我很開心。”
“我也是?!?p> 話罷,公孫流云的手從司徒青君手上滑落,嘴角噙著笑,安然離世,他一直使用的飛劍也在同一時刻發(fā)出了嗡鳴聲,隨后斷裂。
司徒青君把碎劍包裹起,又帶著他的遺體,駕馭紫珠蓮花飛離縹緲仙宗,把公孫流云和他的碎劍埋葬在南州殷都城,昔日好友姜夙的墳塋旁邊。
待她再次返回縹緲仙宗的途中,親傳弟子接連隕落,她意識到情況不對,加快速度返回宗門。
卻不想,剛一回到縹緲十二峰附近,就被人給包圍住了。
“姜萍!你在做什么?他們都是縹緲仙宗的弟子!”
這一刻的司徒青君根本無法冷靜下來,她的徒子徒孫們都出了狀況,而這一切都指向一個人,就是眼前的姜止瑤。修為到了一定程度,對很多事都是能夠感知到的,可惜她還是晚回來了一步。
“哼!司徒青君,你們第七峰的人都該死!你更加該死!”
司徒青君強自鎮(zhèn)定下來,又覺得眼前人之言實在是莫名其妙,“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招你惹你了?”
她是第七峰的人,以靈氣修煉為主,煉器為輔,其它修煉兼之,姜萍則是第一峰的人,對陣法、符箓一道最為擅長。老實說,兩人之間的交集幾乎是可有可無。
至于那僅有的一點點交集,便是姜萍的道侶乃是墨天行,和她司徒青君是同鄉(xiāng)。
除此之外,姜萍的父親是第一峰的峰主,權(quán)勢很大,不似她與姑祖司徒妙云之間,還隔著許多輩。只是近來很少看到其父的身影,司徒青君覺得那老頭應(yīng)該快不行了。
可她更沒想到的是,姜萍這個嬌嬌女要來找自己的麻煩。
“墨天行屢屢在夢中囈語講你的名字!你還有臉問我!”
司徒青君聞言,當即冷哼一聲,“呵!你確定?或許是你耳背聽錯了吧?墨天行對我可沒什么意思!哦!我明白了,定是你覺得我與他是同鄉(xiāng),心中不滿。不過這也不妨事,大不了你也去成為那南州殷都城的城民就是,何至于此呢?傷我徒子徒孫,真當我是軟柿子嗎?”
“哼!我爹是第一峰的峰主,你爹是誰呢?怕是早就埋進土里了吧?就這還想跟我爭男人?”
“我說姜萍啊?你難道除了男人就沒別的事兒了嗎?你是不是閑得?過來,咱倆過過招,我保證不打死你……”只會打得你半死不活!
只是這后面的話,司徒青君并未說出口。
二人僅過了幾招,姜萍就被她打得毫無招架之力,正當司徒青君將要使出最后的致命一擊時,包圍她們的諸多弟子身后,忽然飛出來兩人。
他們一起上前出手,阻止了司徒青君的殺招。
“歐陽方拓!百里耀!你們也要阻止我嗎?”這二人一個是昔日殷都城歐陽家的,一個是百里家的,兩者都是依附于墨家的家族。
可此時的司徒青君看到他們,面色卻是更加冷沉了,她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那咱們就來好好打上一架,好讓我瞧一瞧墨家的兩條走狗實力如何!”
聽到這話,二人卻是同時面色一黑。
“司徒小姐,我勸你好自為之,你若是把姜小姐給傷著了,姜峰主和墨副峰主都不會放過你的!”歐陽方拓道。
“是啊,奉勸司徒小姐冷靜行事?!卑倮镆胶偷馈?p> 二人并未有戰(zhàn)勝司徒青君的把握,所以不得不如此勸阻她。
但司徒青君又怎么會聽二人的話,死的又不是他們的子侄,他們當然不會在意。
于是乎,三人斗來斗去,打作一團,另外兩人卻最終被司徒青君斬殺。
正當她準備解決姜萍的時候,第一峰的峰主姜萍之父來到,二人連連過招,最終以司徒青君慘勝而收場。
邊上那些圍觀的縹緲仙宗弟子,多有被波及,但也有修為不俗之人上前,想趁機來打壓重傷的司徒青君。
這時,趙白故意上前挑釁司徒青君,阻斷了這些人的機會。
可他每每與其交手,都故意避讓,卻又讓外人看不出來。在此間隙,司徒青君帶著第七峰離開縹緲仙宗。自此,縹緲仙宗十二峰變成了十一峰。
在這之后,縹緲仙宗第一峰由副峰主墨天行接任。
又過五百年,姜萍死在了墨天行手上,再之后,縹緲仙宗易主,新的宗主姓墨,名天行。
司徒青君找上門來,和墨天行打斗,二人斗得勝負難分。此后數(shù)百年,兩人也多有約架。
又過千年,司徒青君超越此界極限,飛升上界。
此后不久,墨天行亦飛升上界。
到得上界,二人亦敵亦友,有時會互相幫襯,有時又會互相拆臺。
又過數(shù)千年,兩人各自游遍數(shù)千世界,并各自打敗且斬殺了一個位面之主,成為新的位面之主。
墨天行掌管的位面改名為天行位面,司徒青君掌管的位面改名為青云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