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花毅行一直想著把莊園的名字取作“梅、蘭、竹、菊”之類的文雅范,沒想到玉瑤竟會叫“作”園。
不知道意義何在,暫且不管了,只要玉瑤開心,就遵從她的意思。
于是莊園大門上方有了個牌匾,上面有個大大的篆書“作”。
玉瑤沒想到花毅行把自己的氣話當真了,看到掛上去的牌匾,自己都覺得怪里怪氣的。
許是前幾日勞累加生氣,這幾日玉瑤渾身沒勁,頭也昏昏沉沉的,算算日子,也沒到來月事的時間。
閑來無事,玉瑤就在屋里躺床上睡覺。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這里煙霧繚繞,笙歌曼妙,亭臺軒榭,飛檐挑角,瓊樓玉宇,金碧輝煌。
有人輕飄飄的從身邊經(jīng)過,悄無聲息,玉瑤環(huán)顧四周,不知身在何方。
天堂還是地獄?
腦袋突然疼得要裂開,就像有根尖刺從里面鉆出,硬著沖破頭骨。
“啊!”玉瑤忍不住大叫起來。
眼前的一切瞬間消失,但是疼痛還真真切切的存在。
玉瑤雙手捂住頭,痛苦的在地上掙扎喊叫。
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從腦袋中鉆出,玉瑤撐不住暈了過去。
臉上頭上因疼痛被汗水浸透,頭發(fā)凌亂的散落下來,貼在臉上。
整個人蜷縮在地板上,此刻已沒了意識。
莊園里鳥兒依舊鳴叫,花兒依舊芬芳,蝴蝶飛舞,柔風輕撫。
不知道過了多久,玉瑤醒來了。
睜開眼看看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屋子里,只不過是躺在地上。
頭已經(jīng)不痛,不過剛剛痛徹心扉的感覺還歷歷在目,現(xiàn)在還有點余悸未消。
玉瑤突然發(fā)現(xiàn)腦子里多了許多記憶。
她想起了三歲時自己過生辰時的熱鬧場面,想起一個傭人模樣的男子,在她面前一通比劃,自己就想睡覺了。
想起在沉睡的七年里自己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就是剛剛夢到的地方。
她記得自己只在那里待了七天,但是母親他們卻說她沉睡了七年。
這難道就是人們常說的“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在這七天當中,有個仙女姐姐教自己彈琴,識字,還有控制魂魄。
對,就是控制魂魄,她可以令自己的靈魂隨時離開自己的身體,也就是靈魂出竅。
聽仙女姐姐說,她那里是仙境。自己那時就是一束魂魄,肉體還在凡間。
這些記憶她七年后醒來全部都忘記,而今卻又全部想起。
在仙境的那幾日,仙女姐姐跟她說,有人要收走她的魂魄,不巧被她溜了出來,游蕩到仙境。
也算是機緣巧合,竟遇到了這位慈善的仙女姐姐,教她怎樣讓魂魄進入肉身,也就是還魂。
再加上玄空道長的招魂引路,她很順利的找到了自己的肉身,還了魂。
只不過來到人間后,在仙界的記憶不知道怎么變沒了,直到今日突然記起。
玉瑤站起身來,理了理頭發(fā),屏息凝神,集意念于大腦,試試能不能靈魂出竅。
只覺得腦袋越來越熱,隨即感覺有股熱氣從頭頂冒出。
自己飄了起來,升到半空中,看到本來站著的自己,慢慢的躺倒在地。
又試著意識下沉,冥想重新回到肉身。
成功了!玉瑤竊喜。
在園子里又反復練習了幾次,自我感覺控制自如了,玉瑤開始計劃自己的行動。
她跑到屋里,將身體躺在床上,靈魂脫離身體,飄飄悠悠出了房間,向園外飛去。
一陣大風吹過,玉瑤竟被吹得像要撕裂了開,順著風兒飄,自己根本左右不了方向。
大風經(jīng)過一棵枝葉婆娑的古樹,玉瑤被掛在了上面。
等風刮走了,一切平靜,這才敢離開古樹,往回飄。
這也太沒安全感了,魂魄就像一縷青煙,風吹不得,雨淋不得??磥砘昶沁€是不能離開肉體單獨行動。
除非有宿主帶著出去。
好不容易飄到了作園的附近,看到白慕軒一身戎裝,腰配寶劍,英姿颯爽的當值回來了。
手里還拿著一包吃食,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自己也有些累了,索性鉆到白慕軒的懷里,跟著他進莊園。
玉瑤的魂魄緊貼著白慕軒的胸口,聽到他心臟“咕噔咕噔”的跳動聲,震得自己一點都不舒服。
白慕走到莊園抬眼看了一下門額上的“作”字,無奈的搖了搖頭。
開了大門,進入園子大步流星的往里走。
到了竹林就大聲喊:“玉瑤!玉瑤!我?guī)Ш贸缘幕貋砹?!?p> 玉瑤魂魄被她震得忍不住鉆了出來。
本想回到肉身,可忽然又惡作劇起來。
她想看看白幕軒在自己熟睡的時候會不會先把東西吃了,不留給自己。
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間暫時不回肉身,窺視白幕軒的舉動。
白慕軒一路喊著沒見著玉瑤的人,就徑直走向她的房間,敲了敲門沒人應。
推門走了進去,見玉瑤正在熟睡,拿著那包吃的在她面前晃了晃道:“這么香的味道,你還不醒?”
玉瑤還是呼呼大睡,白幕軒又輕輕推了她幾下,還是沒醒。
“怎么睡的這么沉?”白慕軒嘟囔著,順手把那包吃的放在了房間的桌子上。
本想離去,到了門口又折了回來,走到床前端詳起玉瑤來。
見她頭發(fā)濕噠噠又有點凌亂的粘在臉上,伸手輕輕的撩開,幫她往后順了順。
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再摸摸自己的頭,喃喃自語:“不發(fā)燒啊,估計是玩瘋了,累的?!?p> 立在床前站了一會兒,忽然俯下身去,臉貼著玉瑤的臉。
浮在半空中的玉瑤魂魄,此刻大驚,他難不成要吃自己豆腐。
瞬間回到肉身,睜開眼睛,“砰”的一拳打在白慕軒的臉上。
“你干嘛?難道你一直裝睡?”白慕軒捂著臉氣呼呼的瞪著玉瑤。
“你是不是想讓我睡死過去,方便你吃豆腐?”玉瑤怒氣沖沖。
“吃你豆腐?大姐,你想多了吧,男不男女不女的,誰稀罕!我是聽聽你有沒有心跳,真的是怕你死去!”白慕軒嗤之以鼻。
一股濃烈的烤雞香味撲鼻而來,剛剛魂魄和肉體分離,聞不到,現(xiàn)在能聞到了,簡直太香了,玉瑤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推開白慕軒,翻身下床,拿起桌上的紙包打開,狼吞虎咽起來。
白慕軒揉著被打的臉,默默的看著玉瑤,滿臉的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