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別無選擇,男子漢豈能茍且偷生!”
白慕軒的眼神不再如往日般清澈,化作一汪深邃,深不見底。
玉瑤心頭發(fā)緊,感覺有場腥風血雨即將來臨。
“我~要回去了?!庇瘳幭氚咽謴陌啄杰幍氖终评锍槌鰜?。
誰知白慕軒暗自用力,她動不了了。
“把手松開!”玉瑤怒了。
“不放!”
“啊~”
隨著驚呼白慕軒松開了手,望著手上的牙印蹙起眉頭。
此時門被打開,花毅行一臉懵的站在門口望著他們:“師兄剛剛怎么啦?”
“沒~沒事!”白慕軒忙把被咬的那只手藏到袖子里。
“花師兄,你找白師兄有事?那你們聊,我出去透透氣!”玉瑤借故走開。
“玉瑤~”花毅行喊著喊著,玉瑤已經走到了院子里去了。
“不管她,小孩子脾氣!”白慕軒無所謂的說。
“小孩子脾氣?!玉瑤的思維方式你都比不過,還小孩子脾氣,以后不許你這么說她!”花毅行面紅耳赤的護著玉瑤。
這點花毅行真的有話語權,他是見識了玉瑤在領兵打仗方面的獨特能力,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讓他非常的佩服。
“你來找我就為說這些?”白慕軒提醒他。
“找你閑聊,沒什么大事?”
玉瑤在外面轉了一會兒,覺得冷了,也沒跟里面的二位打聲招呼就自行回府。
她現(xiàn)在考慮的是何時帶白沭過來和白慕軒見面。
作園里面的丫鬟仆人,都是秦府跟過來的,很快被白慕軒遣散。
玉瑤雖被封了個歸德將軍,平日里卻沒什么事情做,因為是朝中唯一的女性,皇上特”許她如果沒什么要緊事,可以不用天天上朝。
這樣她就有很多屬于自己的時間,她決定盡快讓白沭和白慕軒見上一面。
白慕軒得知自己的身世以后,心里久久不能平靜,他曾設想過很多種自己的出身。
農民、商人、獵戶、逃犯、甚至是想過自己可能是一個煙花柳巷的女子一時不慎留下的野種,卻唯獨沒想到自己竟有異國皇族這種身份的可能。
他決定去云嶺峰找玄空道長問個清楚。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騎著駿馬駛向云嶺峰。
到了清風觀門口,大門緊閉,前去扣門,一個少年開了門。
白慕軒正準備往里走,少年攔住了他:“師父叫我來傳話,他不想見你,你以后的事情,他左右不了,也不想過問?!?p> 白慕軒明白了師父的意思,他這是知道自己此番來的意圖。
閉門不見等于默認了自己想問的一切。
也就是說,玉瑤對自己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白慕軒雙膝跪地,朝著觀內磕了三個響頭,起身毅然離開。
十日后的一個夜晚,夜黑風高。
作園門口出現(xiàn)兩個黑影,很快門開,黑影進入園內,徑直往里面走。
開門的是白慕軒,他探出頭往外面四處看了看,確保無人發(fā)現(xiàn),又把門關上閂好。
白慕軒剛到竹林后的正廳,等候在那里的其中一個黑衣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奴婢見過慕軒皇子!”
白慕軒也“普通”跪地還禮:“恩人這般折煞我了!”
白沭忙從爬起攙扶白慕軒:“你身份尊貴,這般是要折煞老奴?。 ?p> “不要啰嗦了,談正事吧!”在一旁同樣身著黑衣的玉瑤,提醒道。
玉瑤說完閃到門外,為他們站崗。
屋內,白沭壓低聲音,嘀嘀咕咕和白慕軒聊了好久。
等在外頭的玉瑤被凍得直跺腳。
門終于打開,玉瑤進去,往碳火旁湊了湊,伸出凍得有點發(fā)紅的手在碳火上烤。
白慕軒把身上的玄色外袍解下來,披在她的身上心疼的說:“出去也不多穿點?!?p> 白沭看了看白慕軒又看了看玉瑤,似乎明白了什么,會心一笑。
玉瑤眼睛里的余光發(fā)現(xiàn)了白沭表情的變化,于是道:“白沭,你笑什么?”
“早就覺得老大不像個男娃,果然?!?p> “……”
“……”
剛剛白慕軒對玉瑤關切的樣子,只有男女之間才有,白沭這才確定,他們的老大就是個女孩子。
“你可要保密啊,不然我宰了你!”玉瑤手掌側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小人一定守口如瓶,就像對待當年小皇子的事情一樣?!卑足痤h首承諾。
“那還差不多!”玉瑤滿意的繼續(xù)烤火。
她信白沭的口頭承諾,單憑他當年能舍命救白慕軒這一點,她就非常的信任他。
剛剛他們之間說了什么,玉瑤沒聽清楚,也不想問。
“我最近要回去一趟。”白慕軒淡淡的說。
玉瑤沒作聲,好像早知道他會這么做。
白慕軒本來是怕玉瑤吵著要一起去,現(xiàn)在看來是多慮了,玉瑤比自己想象的要成熟穩(wěn)重的多。
第二天玉瑤去宮里找公主玩,穿過如意宮前那條曲折的回廊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氣。
那是兩旁盛開的臘梅散發(fā)出來的,她折了幾枝,拿去給公主。
公主接過她手中的花枝,湊近鼻子跟前嗅了嗅,輕笑道:“這是今年最后一批梅花,過不了幾天,冰雪融化,萬物回春,它也就消失不見了?!?p> 玉瑤聽出她話里的絲絲傷感,忙安慰道:“但是來年它還會繼續(xù)吐露芬芳,而且還是在無人與之爭寵的冬季,它,還是那個傲雪怒放的臘梅?!?p> “那又怎樣,還不是讓人把玩,就像現(xiàn)在,把它折了回來,或者,整株的移到院子里。只要人們喜歡,它就得隨人心意?!?p> “公主~今天~不開心?”玉瑤試探的問。
“你沒生在帝王家,自然不懂生在帝王家的苦惱?!绷岘嚬髯旖枪雌穑Φ暮軂苦澀。
玉瑤不再多問,她雖隨性,但不傻,知道什么時候可以放肆,什么時候得閉嘴。
沉默了一會兒,玉瑤斗膽說了一句:“但愿玉瑤能為公主分憂。”
“你~罷了,跟你說說吧,就當是同你訴苦了?!绷岘嚬餮凵衩噪x空洞的繼續(xù)說:
“如今夏國勢力日益強大,惹得鄰國非常的忌憚,烏拉國是鄰國當中,唯一能與夏國抗衡的。
皇兄得知烏拉國王好色,為了牽制烏拉國,答應讓我去和親,以求兩國能夠和平共處。好讓他騰出手來吞并其他弱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