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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科醫(yī)生

第210章 罪惡之源

心理科醫(yī)生 夏千懿 2073 2020-11-05 17:20:34

  水靈:“蘇醫(yī)生,這些天我始終在想,我到底怎樣才能放下過去?到底怎樣才能從傷害的陰影中走出來?我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住了那么長時間了,我不能一輩子不出去。

  可是我如果出院了,我能面對外面的世界嗎?我能承受得住別人的眼光和議論嗎?還有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我無法放下對他的恨,我無法原諒他對我的傷害。

  每當(dāng)夜深人靜,回想起點(diǎn)點(diǎn)滴滴過往的傷害,我就有錐心蝕骨的恨,徹夜難眠的煎熬。我無法把他的樣子從頭腦中抹除掉。我知道,只要我無法放下仇恨,我就無法放過自己,我也就無法重新開始?!?p>  蘇成華:“我知道,傷害者受到懲罰永遠(yuǎn)都不是事情的結(jié)束,也永遠(yuǎn)都不是新生的開始。要想獲得新生,雙方的靈魂都需要得到最后的救贖。”

  水靈:“怎樣才能獲得最終的救贖?”

  蘇成華:“我想這個問題,你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在你急著要找我討論徐崇文傷害女性的原因之前?!?p>  水靈:“是的,我知道答案,因?yàn)槲覐囊酝娜松?jīng)驗(yàn)中知道,唯有諒解,唯有原諒,才能救贖我的靈魂?!?p>  蘇成華:“是的,這也是我在思考的問題?!?p>  水靈:“所以,我想知道他的故事。我想知道他有沒有被原諒的可能性。”

  蘇成華:“你是個善良的姑娘。那我現(xiàn)在就把他的故事告訴你?!?p>  在蘇成華的講述中,水靈看到了一個縮在墻角瑟瑟發(fā)抖的小男孩……

  “你去死,去死,去死……”

  繼母歇斯底里的吼叫,像一支支利箭,射穿了許崇文那顆早已是千瘡百孔的心。他害怕極了,他感覺自己活不到父親回來的時候了。

  恐懼像魔鬼一樣緊緊地纏著他的心,而內(nèi)心升騰而起的恨卻無法浮出水面。

  繼母蹲下身子,像瘋了一樣,抓住許崇文稚嫩的肩膀,拼命地?fù)u晃。尖尖的指甲都要嵌緊他的皮肉里了。

  他不敢哭,更不敢反抗,否則,他將受到更加可怕的毆打,是那種看不見傷痕的毆打。

  他盼著父親回來,不是說他可以向父親告狀,而是父親的出現(xiàn),可以讓繼母停下對自己的瘋狂的折磨。

  終于,繼母停下了自己的瘋狂,原來,她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了丈夫的身影。

  她迅速將許崇文扶起來,整理好他凌亂的衣服和頭發(fā),瞪著眼睛恨恨地說道:“小文,你要是敢跟你爸爸說一個字,看我不弄死你。去,到里屋寫作業(yè)去?!?p>  剛剛成為一名小學(xué)生的徐崇文聰明好學(xué),唯有在學(xué)習(xí)的時候,他才能感受到平靜和安全。

  苦命的許崇文在自己剛剛滿月的時候,親生母親便一根繩子吊死了。

  兩年后,爺爺奶奶相繼離世,繼母的到來成了他地獄生活的開始。

  許是父親長久壓抑的憤懣在繼母身上找到了出口。

  家暴成了他們家最經(jīng)常上演的大戲。

  剛開始,還有鄰居來拉架,漸漸的,即使他們打得頭破血流,也不再有人來勸解了。

  繼母是父親的出氣筒,而幼小的許崇文便成了繼母的出氣筒和報復(fù)對象。

  幼小的許崇文,何其無辜!

  好在許崇文漸漸長大,終于在學(xué)校和學(xué)習(xí)中找到了自己靈魂的避風(fēng)港。

  埋頭寫作業(yè)的他知道不一會,外面又將是一陣腥風(fēng)血雨,好在,他可以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而且,自己還可以在那一片腥風(fēng)血雨中獲得暫時的安寧。

  喝得酩酊大醉的父親許世銘搖搖晃晃地走進(jìn)屋里,繼母杭四妹立刻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迎上前去。

  她想伸手扶住丈夫,但是許世銘卻突然暴怒,抓住妻子的頭發(fā)便將她拽倒在地,然后不問青紅皂白地便暴打了她一頓。

  許世銘打累了,便摸索到床邊,將身子一歪,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杭四妹嘴角流著鮮血,絕望地躺在地上,回想著這些年自己遭受的來自于丈夫的家庭暴力,再回想起婚前那個溫柔明媚的自己,再看看如今這個時兒像潑婦,時兒像驚弓之鳥的自己。

  一抹帶著深深恨意的冷笑溢出嘴角,想想自己平時折磨繼子帶來的復(fù)仇的快感,心中微微活泛了一些。

  她掙扎著爬起身來,想到臉盆邊洗掉臉上的血跡,并整理自己凌亂的頭發(fā)。

  看著鏡子中憔悴不堪,面目猙獰的自己,她瞬間被一股恐懼籠罩,是的,她再也無法從鏡子中找到自己以前的影子了,哪怕是一點(diǎn)點(diǎn)。

  鏡中這半人不鬼的女人讓她感到惡心,感到厭惡。

  “啊……”

  她突然瘋一般地抄起地上的小板凳,狠命地砸向鏡子。

  “嘩啦……”

  鏡子碎了一地,鏡中那令人作嘔的影子消失了。

  憤怒像潮水一般瘋長,迅速淹沒了她的理智。多年積壓的屈辱和憤恨像火山一樣瞬間爆發(fā)。

  她恨恨地看著躺在床上睡得像死豬一樣的丈夫,眼睛血紅血紅的。

  床頭柜上的剪刀進(jìn)入了她的視線,她三步并作兩步走到跟前,拿起剪刀,狠狠地扎入了丈夫的心臟。

  看到丈夫掙扎而起,她的恐懼感瞬間襲來,身子微微后退了兩步,她害怕極了,怕丈夫再來打她。

  她突然感到,她和丈夫,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己亡。

  恐懼瞬間退去,她像發(fā)瘋了一樣,將剪刀瘋狂地扎向丈夫。

  終于,血泊中的丈夫一動不動了,血濺了她滿身滿臉。憤怒遠(yuǎn)離了她的身體,她冷冷地看著死去的丈夫,氣喘吁吁地丟下剪刀。

  她木木地轉(zhuǎn)身,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到里屋,看到蜷縮在桌子底下的驚恐的許崇文,走到他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小文,我殺了你爸爸,從今以后他再也不會打我了,我也再不會打你了,以后,我們娘倆好好過日子吧,我會代替你死去的親媽好好照顧你的?!?p>  杭四妹伸出手來,想將徐崇文抱出來。

  “不要……”

  嚇破了膽的許崇文奮力從桌子底下爬出來,跑出房間,繞過父親的尸體,哭喊著跑向鄰居家跑去。

  父親去了陰曹地府,繼母去了監(jiān)獄,幼小的許崇文變成了一個無親無故的孤兒了。

  經(jīng)過一番輾轉(zhuǎn),許崇文進(jìn)了孤兒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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