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太子爺身邊的人,表情轉(zhuǎn)變得極為神速,嬉皮笑臉好似從未發(fā)生過,三人表情肅然地齊齊看向冷陌阡。
冷陌阡翻轉(zhuǎn)賬本,京府通判大人韋正業(yè)的名字赫然引入眼簾。
眾人交換了個眼神,齊齊迅速飛身而去。
太子一按小楊公公的肩頭,道了句:“你留下?!?p> 茅草屋內(nèi),柳瀟瀟正在幫著柳母鋪床。
柳母忽然間拉住柳瀟瀟的胳膊,用警惕的目光四下巡視了一圈,方才對柳瀟瀟道:“丫頭,白日里人多,為娘的沒敢透露。其實,娘呢,有件事一直瞞著你?!?p> 白日廚房里的時候,柳瀟瀟就覺察到柳母有異樣,只是被沈浪那么一打岔,她也沒再追問。
現(xiàn)下,見了柳母這般鄭重其事,而又偷偷摸摸的模樣,心中的小鼓瞬間擂了起來。
這個年頭,知道的越多,死的呢,就越快。
要知道好奇心害死貓,她不想當貓,也沒有貓的九條性命,早早將好奇之心扼殺在搖籃之中,即便百爪撓心,也要咬牙挺住。
柳瀟瀟默了一默道:“娘親??!這事兒要是不那么重要的話,我就不聽了。你看你都瞞了我這十幾年了,不大差再多瞞幾年,說不定瞞著瞞著就瞞習(xí)慣了?!?p> 通常,別人想要說個秘密,聽眾們總是十分捧場。
柳母萬萬沒想到,柳瀟瀟竟是這般態(tài)度,著實大吃了一驚,吃驚過后,漸漸轉(zhuǎn)為猜忌,將柳瀟瀟的胳膊攥得更緊,好似刑訊逼供。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柳瀟瀟見柳母猜錯了方向,想來,自己的表現(xiàn)太過反常,連忙撥亂反正道:“娘親大人,我入宮的第一天,嬤嬤就教導(dǎo)我們,在這宮中,要想活得長久,就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這話著實是真理,女兒正是憑著這條真理,一路有驚無險,活到了現(xiàn)在。”
柳母聽完這真理,覺得甚有道理。
但覺得有道理是一回事,行動起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就好比,新時代母親都知道孩子是不可輕易打的,但輔導(dǎo)作業(yè)的時候,往往控制不住地要動手。
柳母道:“原本這秘密是可以帶到棺材里的,但如今,你給為娘的我找了個太子爺當女婿,這秘密便到了不得不說的地步。”
柳母哀嘆一聲,直嘆得柳瀟瀟三魂六魄要拋棄軀殼,飄搖而去。
“娘親,我不會是前朝公主吧?我心臟不好,您別嚇我?”
柳母直接上手,給了柳瀟瀟一記爆栗。
“想什么呢?前朝都滅了三代了,你哪門子公主?就算是皇族血脈,恐怕都不純正了吧。”
母上大人這話說的果真很有見識。
只要不是前朝公主這般狗血,一切都還好說。
柳瀟瀟以手撫胸好好地舒了一口氣,總算把蠢蠢欲動的三魂六魄給重新請回了軀殼之中。
古裝劇看多了,未必是件好事兒。
柳瀟瀟三魂六魄剛剛附體,腦海中閃現(xiàn)出來的兩個字,瞬間又將她嚇得魂飛魄散。
“細作!難道是細作?!”
這秘密能和代表國之未來的太子爺有關(guān),那定是國仇家恨??!
柳母再次上手,給了柳瀟瀟一記爆栗。
柳瀟瀟從未覺得,被打,竟是件如此令人心安的事情。
既然談不上國仇家恨,那就不必封喉見血,大動干戈了,除此之外,一切都好說好說。
柳瀟瀟的腦回路顯然開始往折疊彎曲的方向發(fā)展:“也不是細作???那是什么呀?難不成我和太子爺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