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說完就看著著一剪梅,等著她的答復(fù)。
一剪梅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蘇幕遮,后者輕輕的搖了搖頭。
一剪梅看到蘇幕遮給了指示,微笑著對江澄說:“江大人,你這樣可不行哦,這樣壞了我們春弄閣規(guī)矩,還掃了我們春弄閣的臉面?!?p> “這……”
江澄不是不想留下來,只是江澄怕,怕這留下兩個時辰之后,就到了要宵禁的時間了,自己還得留在這里過夜,過夜也就罷了,萬一要加錢呢……自己可付不起這個費用啊。
一剪梅看江澄還想推脫,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給傍邊的護衛(wèi)使了使眼色。
白休走到江澄身邊,在江澄的耳邊輕輕念道:“大人,這春弄閣是京城詞牌樓的下屬勢力,背景深厚,我們不好得罪,不過大人還請放心,我會暗中觀察的。”
這京城的詞牌樓江澄也有所耳聞,京城最大的煙花之地,無數(shù)官員趨之若鶩,其中的利益關(guān)系繁雜無比。
沒想到這春弄閣還有這樣的背景,惹不起……惹不起!
“這樣的話就叨嘮姑娘了?!苯螌χK幕遮說道。
“大人言重了,能接待大人是小女子的榮幸。”蘇幕遮抱著琵琶從臺上站了起來,對著江澄微微施了個福身。
“江大人,別傻站著了,快帶著姑娘上船吧!”一剪梅嬌笑
江澄無奈,只能緩緩走上了游船,蘇幕遮也抱著琵琶跟了上去。
……
……
江澄和蘇幕遮來到了春弄閣的的主樓的一間雅閣內(nèi)。
春弄閣的小廝早已經(jīng)在房間內(nèi)備好酒菜和糕點,蘇幕遮將酒壺拿起,將一個杯子放在江澄的面前,替江澄倒?jié)M酒開口說道:“大人還請小坐一會,小女子準備一下便回來?!?p> 說完便退了出去,江澄見蘇幕遮退出房間,心里也是一松,畢竟第一次逛青樓跟姐兒一起聊人生聊理想沒經(jīng)驗有點緊張。
江澄小坐了約摸一刻鐘,幾杯酒下肚,又吃了一些精致的糕點,蘇幕遮終于是又出現(xiàn)在了江澄的面前。
這次蘇幕遮穿的比之前還要清涼,大半截光潔如玉的背部和鎖骨暴露在空氣中,如雪藕般的玉臂手中懷抱著一把琵琶。
蘇幕遮坐在江澄的對面把手中的琵琶放在一旁,舉起自己的酒杯,柔聲說道:“大人,小女子敬你一杯?!?p> 她的聲音十分酥軟,讓人聽了仿佛整個人都要飛起來的感覺。
江澄終于能理解媚骨天成是什么意思了,與蘇幕遮酒杯一碰喝完酒后,不在看她,目光眺望遠方,生怕自己把持不住。
兩人不再說話,沉默了數(shù)分鐘,場面開始尷尬起來。
蘇幕遮見江澄不說話,心中有些惱怒,但是為了自己的目的卻是無法發(fā)泄出來,只能開口說道:“大人,不如小女子為大人在彈奏一曲吧!”
聽蘇幕遮這樣一說,江澄想起了,自己之前聽到琵琶聲后那種心靈安寧的感覺,確實是扣人心弦,于是便點了點頭說道:“蘇姑娘有勞了。”
蘇幕遮沒有在答復(fù),只是將放在一旁的琵琶拿回了手上,青蔥一般的手指撫上琵琶弦,緩慢平和的彈挑、輕巧恬靜的半輪、清麗委婉的長輪,這些變幻無窮,豐富多彩的指法將一首恬靜舒適的樂曲演奏而出。
江澄也伴隨著這平靜柔和的樂聲進入了先前的那種狀態(tài),前世中美好的記憶一一再次浮現(xiàn)在腦海中。
江澄笑了,笑得很開心。
蘇幕遮見江澄已經(jīng)沉醉在自己的琵琶聲中,嘴角上揚,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蘇幕遮彈琵琶的手慢慢停了下來,樂聲也漸漸平息,還不等江澄反應(yīng)過來,她的手又開始動了起來,只不過這次,平緩柔和的曲子變得陰沉凄涼起來。
江澄腦海中溫馨的畫面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變成自己再也不愿第二次想起的一段經(jīng)歷。
前世被自己的親生父母遺棄,孤兒院中的形單影只,對自己最好的老院長退休后,被其他的年紀大的孩子欺負。
再后來被養(yǎng)父母領(lǐng)養(yǎng),終于感受到了家的溫馨,可惜好景不長養(yǎng)父母出車禍意外死亡,養(yǎng)父母親戚那爭奪財產(chǎn)的丑惡嘴臉,猶如一把把利刃,扎進了江澄幼小的心靈。
大學畢業(yè)后,自己一直在刑偵隊里實習,負責帶自己的師父對自己也是十分的好,可能真的是天意弄人,對自己好的師父也在一次任務(wù)中犧牲了。
但不管是溫馨的場景也好,凄慘的記憶也罷,這些都不會再出現(xiàn)了。
他現(xiàn)在在這另一個世界,再也沒有機會去老院長家中看看老院長,也沒有機會再養(yǎng)父母和師父的墳?zāi)骨凹腊萘?,自己從來都是一個人,前世是,現(xiàn)在更是,一個不屬于這里的靈魂,不知道最后又會去到哪里呢……
一股無與倫比的孤獨涌上了江澄的心頭。
房間之類,樂聲已經(jīng)停了,蘇幕遮詫異看著早已經(jīng)淚流滿面的江澄。
她見過不少的人,在聽過自己的曲子之后,心中最深處的負面感情都會展露無遺,可是向江澄這樣情感她還未曾見過。
那是一種孤獨,一種無與倫比,難以想象的孤獨,正是這種孤獨讓蘇幕遮開始猶豫,有些不忍心繼續(xù)下去。
本來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蘇幕遮將人心底最柔弱的地方揭開,在用出自己的媚功,此后那人便會在心底深深印下她的身影,這也是詞牌樓勢力如此之大的原因。
蘇幕遮沉思了一會,還是決定繼續(xù)下去,畢竟這是自己作為閣主第一次親自出手,如果沒有收獲的話自己的臉面上也不好看??!
想到這里,她走到仍然陷入樂曲中無法自拔的江澄身前,將江澄擁入自己的懷中輕輕的拍打著江澄的背部,像哄孩子一樣:“別怕···別怕···姐姐在這里,你什么也不用怕?!?p> 江澄腦海中的悲痛的場景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柔和的光團,在光團之中隱隱約約有一個女子,江澄緩緩走向了光團中的女子。
“啊······好痛,誰砸我?”江澄發(fā)出一聲痛呼。
原來是一顆小石子打在了江澄的后腦勺,出手之人,正是一直躲在暗處的白休。
白休早已將房間中的一切看在眼中,看到江澄神情有異之后終于出手了。
被石子擊中的江澄也醒了過來,眼前映入一張絕美的臉龐,自己懷中也是溫軟一片,不由得抱的更緊了幾分。
忽然江澄意識到了什么臉色大變,從蘇幕遮的懷中掙脫開來,退后幾步警惕的看著她:“姑娘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