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羽清進入書房之后,被眼前一片狼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
書房的地面上到處都散落著書籍,她走進去的時候,甚至都沒有落腳的地方了,她隨手拾起一本,打開看了一眼,額頭冒出了無數(shù)黑線。
上面寫的全是一些,丟雞丟狗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趙羽清看見江澄趴在地上,一只手按著書,另一只手拿著一支毛筆不斷的在書上坐標戶,連自己進來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
趙羽清心中十分無奈,記著這些東西能有什么用呢,難不成還能破案嗎?
她更加覺得是個昏庸無能的狗官了,江澄越無能對她來說,他被當替罪羊的可能性就越高。
······
江澄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處理這些資料上,直到毛筆上的墨水干了,要從新蘸取墨水時才注意到了,門口還站著個人定睛一看,才看清楚來的人是趙羽清。
江澄只好停下自己手上的活計,看著趙羽清,不耐煩的問道:“你有事情就快點說,我還有事情要忙?!?p> “我是來和你談條件的?!壁w羽清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散落著的書籍,一步一步的向著江澄走過來。
“條件?”江澄先是一愣,然后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合作的條件。江澄并不知道趙羽清所說的條件指的是讓她當替罪羊的條件,因為江澄根本就沒有想過讓別人去當替罪羊,首先別說他自己心里面過不去,就算江澄能過了自己心里那一關(guān),系統(tǒng)爸爸恐怕也不會讓他隨便找個替罪羊就能解決問題。
“什么條件,你說吧!”
“首先,你要先把我的師妹們都放了,然后在給她們一千兩,只有這樣我才能安心,去做替罪羊?!壁w羽清盯著江澄的眼睛說道。
“替······替罪羊?”江澄臉上流露出疑惑的神情,他轉(zhuǎn)念一想便明白了,敢情自己對她有所懷疑,直接把她控制起來,讓她誤會了自己吧,讓她覺得自己想要直接把她抓去頂罪??!
“我可沒有想過要把你當作替罪羊??!”江澄開口解釋道:“我只是······”
“夠了······你不要在裝了?!壁w羽清用力拍了一下面前的書桌,然后繼續(xù)說道:“你讓我們吃的好,住的好,還不是為了穩(wěn)住我們,然后用我的師妹們來要挾我,讓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自己認罪嗎?我可以答應你,自己去認罪,不過不得答應我剛才說的那幾個條件才行?!?p> 趙羽清看到江澄沒有心動的樣子,繼續(xù)說道:“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想要處理好這件事必須要有個心甘情愿的人做替罪羊,如果強行把我拉去頂罪的話,你沒找到那些孩子,那些富商巨賈也不會那么輕易的原諒你,這些人里面總有幾個你惹不起的,到時候你也會很頭痛吧!所以答應我的條件是你最好的選擇?!?p> 江澄看著趙羽清的樣子,準備逗一逗她,就當是報她之前給了自己一記手刀的仇的仇,自己的脖子現(xiàn)在都還痛呢!
更讓江澄氣憤的還不僅僅是這樣,自己不僅不讓她們住牢房,好讓她們好吃好喝的,她們反而還懷疑自己沒安好心,江澄想到這里不由得感嘆了一下世態(tài)炎涼。
江澄想到這里,開口說道:“你為什么覺得我會怕那些富商巨賈呢?”
江澄用戲虐的眼神看著趙羽清,在她的臉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的驚慌失措之后,繼續(xù)開口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和門外的白休究竟是什么身份,而且你也應該感受得到白休的武功非常的厲害的······”
趙羽清立馬反駁道:“武功厲害再厲害又能怎么樣,雙拳難敵四手,你們到時候得罪了那么多的富商怎么可能跑的掉?!?p> “你說的沒錯,雙拳難敵四手,所以啊,我的倚仗可不是白休的武功,而是我和他的身份?!?p> “你們能有什么身份,不就是一個破縣令外加一個破捕快嗎?”
“縣令確實是一個破縣令,捕快就不是破捕快了,白休可是梅花內(nèi)衛(wèi)提舉,雖然說也只是個七品官,但內(nèi)衛(wèi)可是皇帝身邊的近衛(wèi),別說是普通老百姓了,就連高官大臣看到他們內(nèi)衛(wèi)都得老老實實的?!?p> 看著趙羽清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江澄得意地說道:“怎么樣,你現(xiàn)在還覺得那些富商巨賈對我來說會有什么威脅嗎?”
趙羽清聽完江澄說的話,面如死灰,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zhuǎn),竟然在江澄的面前大哭起來“嗚···嗚嗚···嗚嗚嗚······你們太欺負人了,怎···怎么可以這么欺負人呢···嗚嗚嗚!”
江澄看著嚎啕大哭的趙羽清徹底傻了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
這也怪自己,自己干嘛跟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過不去呢。誰讓自己這么皮呢,好好解釋清楚不就好了,干嘛逗人家小姑娘玩呢,這下自作自受了吧!
白休聽見書房中傳來的哭聲,就將內(nèi)力灌注雙耳,認真聽著書房里的動靜,只聽見書房中傳來了女子的聲音,聲音中還夾帶著哭腔:“你怎么可以欺負人家,嗚嗚嗚”
白休聽了,暗暗感嘆:“江大人,果然是我輩楷模。佩服佩服。”
白休抬起手,用手指在自己的耳朵邊連點幾下,散去自己的內(nèi)力,以免讓這種不健康的聲音污了自己的耳朵。
······
“······就是這樣,我根本就沒有想讓你當替罪羊啊!”
江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嘴巴都說干了,趙羽清終于停止了啜泣,說道:“真的嗎,你真的沒有把我們當成替罪羊,只是想和我們合作?”
“對,我從來沒有把你們當成替罪羊,之前之所以抓你們,是因為我還不能完全相信你們,不過在搜查了你們的住處之后,你們的嫌疑就少了很多,但是······”
趙羽清聽到江澄說的話,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放了下來,江澄的一個但是又讓她的心重新提了起來,他不會對自己有什么企圖吧,一想到這,趙羽清雙手抱胸說道:“登徒子,你休想?!?p> “但是,你騙了馬家的錢必須還回來?!苯螌χw羽清伸出手:“哈···你在想什么呢?”
江澄看趙羽清雙手抱胸,一副防色狼的樣子,江澄一看說道:“哼,你想的美哦?!?p> 自己現(xiàn)在這么帥,怎么能這么便宜她這個女神棍呢!
趙羽清聽了江澄的話,又羞又惱,一拳打在了江澄的左手上,什么叫想的美,雖然這個狗官的確長的挺好看的,但自己也不丑啊。
江澄摸著自己的手臂,看樣子應該是腫了。
這女人是母老虎嗎?
怎么隨便一拳下來自己的手臂就腫了,算了自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江澄揮了揮自己沒被打的那只手,說道:“嗯,快點把那一千兩銀票交出來,然后你就走吧!”
趙羽清從懷中掏出了那張銀票,塞到了江澄的手中,然后親眼看著他將那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塞入了他的懷中。
看的趙羽清咬牙切齒,說的那么冠冕堂皇,還不是中飽私囊,可惡。
江澄將銀票塞入懷中,因為這是臟物自己必須“暫時保管”,做完這一切之后,他不管趙羽清那咬牙切齒的表情,回到書桌邊拿起了毛筆,繼續(xù)開始處理起那些情報,時間不等人,留給他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他必須得抓緊了。
當他想要用左手去拿書時,左手的劇痛讓他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拿住,書掉在了地上。
趙羽清本來已經(jīng)已經(jīng)準備走了,聽到了書掉在了地上的聲音,回過頭一看,江澄正伸著左手去撿掉在地上的書,剛撿到手上一用力手上的劇痛,又讓他將書掉在了地上。
“你怎么這么沒用啊,我就輕輕的打了一拳,你的手就腫了,算了算了我來幫你吧!”趙羽清走到江澄的身邊,將掉在地上的書撿了起來,放在書桌上。
江澄看著趙羽清那得意的樣子,十分的氣惱,這副身體長的那是沒得說,但是這身子骨實在是也太弱了。
左手被打了一拳之后,竟然連抬起來都費勁,但凡自己要是有前世一半的身手也不至于弱成這樣??!
趙羽清看著江澄,使勁抬起自己的左手,翻起一頁書頁,然后右手拿起毛筆做了記錄,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卻痛的他冷汗直流,這幅樣子讓趙羽清感到十分的愧疚,她腦子一熱,說道:“我來幫你翻頁吧,你來標記就好了?!?p> 趙羽清搬來一張椅子放在了江澄的旁邊,江澄一邊做記錄,趙羽清得到江澄的示意后就替他翻頁。
······
隨著江澄存下來的信息越來越多,他做記錄的速度也就慢慢的慢了下來,更多的是在腦海中處理這些情報。
趙羽清也感受到了江澄的速度慢了下來,自己也不用時不時的幫他翻頁了。她開始大量起了江澄。
她真的看不透這個人,說他是個壞人吧,他卻可以為了一個案子,忍著自己左手的傷痛去翻閱這么多的資料;可說他是可好人吧,他有將那一千兩的銀票偷偷的藏在了自己的懷里。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狗官長的確實是人模狗樣的,換上女子的服裝說不定會比自己還要漂亮。
“好看嗎?”江澄見趙羽清一直沒有給自己翻頁了,回過頭發(fā)現(xiàn)她一直盯著自己看。
“好看,啊···啊···啊···這書真好看”趙羽清想到自己剛才的回答,害羞的低下頭。
江澄戲虐的看著她,笑道:“看完了,看完了趕緊翻下一頁啊!”
“哦···哦!”趙羽清被江澄看的心里發(fā)虛,手忙腳亂的翻到書的下一頁之后,立馬別過頭去,不再敢看江澄。
······
一個時辰過去了,此時已經(jīng)時間到了子時了,白休看著還未出來的兩人,走到書房的門口,感受到書房中任然還有兩個的呼吸聲松了口氣,他忽然意識到了什么,臉上流露出來不懷好意的笑容,然后轉(zhuǎn)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江澄頂著一對熊貓眼走出了書房,為了能盡快收集完信息,江澄一晚上沒睡,本來可以更快的,都怪趙羽清說好的幫自己翻書,結(jié)果翻到一半就趴在自己的書桌上睡著了,要不是自己后面的手沒那么痛了,自己一個晚上都翻不完,
不過現(xiàn)在的他實在是太困了,必須回自己的房間趕緊補個覺。
江澄走在路上,剛好碰到了正在晨練的白休。
白休看著他說道:“大人,你出來了。”
“是啊,昨天忙了一晚上,終于做完了?!苯紊煺沽艘幌伦约旱难?。
“大人的腰真好,不過大人要注意身體啊,不要縱欲無度??!”
白休老是喜歡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什么叫縱欲無度,對了書房里的書都看完了,現(xiàn)在全都散在地面上可不行,必須得按哪家哪家的分類整理好,這件事就讓白休一個人去干吧,反正也就一百來本書的樣子,也沒有多少。
白休聽到讓自己去書房收拾書時,臉上掛著一副死媽臉,一聲不坑的走掉了。
江澄拖著自己疲憊的身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躺倒在床上之后江澄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江澄再次走出房間時,已經(jīng)是正午了,在他睡覺的同時,腦海中的系統(tǒng)也沒有閑著,系統(tǒng)將一條條標記好的有用的信息篩選了出了,進行了大數(shù)據(jù)運算。
系統(tǒng)爸爸就是系統(tǒng)爸爸一出手,果然沒有讓江澄失望,終于從那么多信息中找到了一條真相。
根據(jù)系統(tǒng)經(jīng)過篩選,江澄知道了,這些丟了孩子的富商巨賈,都在丟孩子之前的前幾天去過同一個地方。
江澄看著在腦海中浮現(xiàn)三個大字,不由得感嘆到事情麻煩了,怎么會是那里呢?
江澄喃喃的道:“云林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