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李倓和張明月都沒怎么睡,不是因為玩的太花花了,而是李倓真的需要一個幫手。
張明月的確夠聰慧,學識也不差,但是她不了解的是人心,特別是在之前,李倓是一個孤傲自負的人,再加上性情上的直來直去,壓根就沒讓張明月發(fā)現(xiàn)自己和李輔國等人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或者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這個事兒。
在李倓府邸的書房中,夫婦二人挑燈夜戰(zhàn),當然,今夜戰(zhàn)的東西跟每天卻是不太一樣的。
李倓給張明月惡補著自己和李輔國之間水火不容的關(guān)系和李輔國和張夫人已經(jīng)對自己下手了的事實。
他要在最短的時間讓張明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除了搶先把這倆貨干掉了,他們沒有其他的退路。
時辰已經(jīng)過了丑時了,李倓和張明月的眼珠子還是瞪得滴流圓,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沒個辦法之前,誰也馬虎不得。
“什么?那李輔國乃是一個宦官,如此茍且之事,怕是……有心無力吧?”
在李倓說出來一句話之后,張明月當時就長大了嘴巴,雖然她已經(jīng)不是未經(jīng)人事的少女了,但是李倓說的話還是超出了她的認知。
李亨老是老了點,但是起碼是個男的啊,家伙事是在的啊,李輔國就算是再能忽悠,他沒有吃飯的家伙啊,沒有家伙你怎么跟張夫人有茍且之事?張明月怎么想這架設(shè)他都不成立啊!
“哼,這等事,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本來我還不確定這個事兒能不能成,但是就沖著你剛才說的那張夫人的性情,這事兒還是成的面大!”
“張夫人性情的確是有些開放,但無論如何也不會跟一個宦官不清不楚?!?p> 張明月乃是張說之后,性情上還是十分端正的,這個事兒,她是怎么想怎么覺得張夫人干不出來。
“不清不楚,才是最好的,我今日答應了去到睢陽之事,李輔國那是相當?shù)囊馔?,顯然他們之前的計劃是我會拒絕,之后他們在父親面前繼續(xù)詆毀我,我這一答應,他們不知道下一步怎么玩了,自然還會相見,雍縣就這么大,這幾天,咱們倆怕是要辛苦辛苦了?!?p> “會面是會面,但是這跟行茍且之事有什么關(guān)系?”
張明月關(guān)注的點顯然跟李倓稍微有點不太一樣,別的地方倒是都沒啥問題,但是就這茍且兩個字,她就是想象不出來。
“那我且問問你,倘若我?guī)П鋈ゴ蛘倘チ?,本來打算子時再回來,結(jié)果提前一個時辰就回來了,一進臥房就見你跟一個男子相對而坐,你說這個時候你說你們沒干茍且之事,我能信嗎?”
“我自然不會如此……”
“夫人,我是說倘若,不過就是拿你做個比方罷了。”
“這……怕是不會的相信。”到了這個時候,張明月終于有點明白李倓要做的效果了。
“那不就得了,你把我換成父親,把你換成張夫人,這不是一樣的事兒嗎?”
因為這個事兒實在是太過私密了,就算是李豫面上跟自己的關(guān)系再好,李倓也不打算讓他牽扯到這件事里面來,初來乍到他也沒有時間排查自己身邊的侍從哪一個是可以相信的,所以不管是從親密程度上看還是從出身上看,都只能相信自己的夫人。
看著張明月終于算是恍然大悟了點了點頭,李倓微微松了口氣,這幫手的確是找好了,接下來,就看自己這個導演怎么讓自己這個老眼昏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賜死的父親看一出好戲了。
至于這出戲能把李亨氣成什么樣,李倓就沒心思管了,按照他心里面的想法,我特么都差不點沒死了,你這老爺子生點氣能怎么的。
定下計策,李倓終于摟著張明月睡起了自己在大唐第一個還算安穩(wěn)的覺。
跟前世自己在小說里看到的穿越者一過來就是策馬奔騰不同,他是真的困了,奔騰不起來了。
李倓和張明月之所以這個時候敢睡,是因為他們知道李亨已經(jīng)到了張夫人的房間歇息了,這個時候的張夫人應當是正把仆骨向外撅著給李亨擋槍呢,當然,也可能是屁股正忙著,用另一面擋著呢……
而也是在這個深夜,有倆人還沒睡,精神頭十足的在一根燭火的兩邊對坐,低聲言語著,正是廣平王李豫和李泌。
“今日李輔國又對三弟步步緊逼,三弟若是真的去了睢陽,豈不是十分危機?”顯然,對于自己這個之前多次帶著自己立功的三弟,李豫還是有感情的。
“以建寧王的性情,今日竟然能忍著氣應下了此事,倒是也讓我大吃一驚,看似建寧王吃了虧,但是至少在陛下那,他暫時安全了?!?p> 李泌說到李倓的時候,顯然沒有李豫那樣的感情,做的不過就是客觀的評價罷了。
“就算在父親那里他是安全的,但李輔國與張良娣早已有所勾連,那張良娣的祖母乃是太上皇母親的妹妹,此時已然專寵于父親,如何能饒過三弟?”
顯然,作為兄長,這個時候的李豫心里還是有李倓的。
“大元帥此時應當考慮的,是自身的地位,從今天的天下兵馬大元帥如何能到日后的太子,建寧王為人高調(diào),不知藏拙,硬要相救,大元帥自己又該如何?”
李泌這話說完了,李豫低下頭顱,不再出聲,顯然,在李泌的慫恿下,他對命運低了頭,或者說放棄了那個每每征戰(zhàn)都擋在他身前的三弟。
李泌這個時候完全是站在李豫的一邊,或者說他看重的不過就是誰應該是正統(tǒng)罷了,身為第三子的李倓,在這些人的眼里,不過就是大唐動亂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只不過他們料不到的是之前的李倓的確沒把人心看的這么清,但是現(xiàn)在的李倓,壓根就沒想著他們能幫自己。
李亨怕的是玄武門之事重演,李豫怕的是自己的太子之位,他們同時擔憂的還有安祿山的大軍,李輔國和張良娣對這些人的心思門清著呢,所以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qū)顐劙l(fā)難。
狼煙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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