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田地?大唐有本王,只會比之前更強(qiáng),而現(xiàn)在,不過是本王扶起大唐過程中的一小步罷了,你們雖是安祿山訓(xùn)練出來的,他訓(xùn)練你們的方式也的確是讓你們成為一支王者之師,但他窮兵黷武,畫虎不成反類犬,最終被自己的親子所殺,本王倒是要問問你們,你們的存在還有何意義,難道只是為了成為的史思明手中的一柄利刃嗎?”
陳之豹聽了李倓的這番話,當(dāng)時就陷入了沉思。
的確,當(dāng)初安祿山對他們說的明白,他們是王者之師,不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安祿山是不會動用他們的力量的,只不過要用他們的存在來震懾世人和異族罷了。
但是現(xiàn)在,史思明剝奪了他們許多的資源和地位,現(xiàn)在的他們,就跟普通叛軍的地位相差無幾,這讓一向自視甚高的漁陽突騎將士們早就已經(jīng)心生不滿了。
眼看著陳之豹沉默了,李倓更加確定今天自己來的這一次是一點(diǎn)問題都沒有的,事情正在向著自己想要的方向一步步發(fā)展著。
趁熱打鐵的道理李倓自然明白,于是不等陳之豹說話,當(dāng)時就繼續(xù)說道:“我如今在大唐的地位,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皇子,要是我認(rèn)命了,太子永遠(yuǎn)不會是我的,不光如此,我還會因?yàn)檫@一身的能耐和身上赫赫戰(zhàn)功而被猜忌,甚至被賜死,本王要是不反抗一番,現(xiàn)如今就已經(jīng)被父親賜死了不知多少時間了。”
陳之豹萬萬也沒想到,李倓身為大唐的皇子竟然會是這么一個處境。
更沒想到的是李倓到了他的面前竟然沒有鼓吹自己在大唐的地位是多么多么的了得,而是一上來就把自己的短處給爆出來了,一時間還是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么回復(fù)李倓。
“爾等,在這叛軍之中,處境是不是與本王在大唐皇族中的處境相似?”
這句話,那是完完全全的點(diǎn)睛之筆,陳之豹聽了之后幾乎就是渾身一震,對于李倓產(chǎn)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認(rèn)同感。
只見他微微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承認(rèn)了自己和漁陽突騎的確是如同李倓?wù)f的那樣的地位。
“既然如此,本王就給你們一個選擇,臣服于我,我不會讓駱悅這樣的酒囊飯袋來帶領(lǐng)你們,而且你們的目的只有攘外安內(nèi),神州浩土,不只有一個大唐的,叛軍是遲早要被我等消滅的,但是日后,我會帶著你們南征北戰(zhàn),讓所有的部族都臣服在大唐的身下!”
用后世的話說的話,李倓這完全就是在這給陳之豹畫大餅?zāi)?,但是陳之豹早就已?jīng)聽出來了,他們和曳落河這樣的精銳雖然戰(zhàn)斗力驚人,但是沒有一個好的將領(lǐng)帶著的話,只能最終在戰(zhàn)爭中淪為史思明的犧牲品。
但陳之豹也不是見識短淺幾句話就能蒙騙得了的人,他深思了片刻之后,又問道:“你自身的地位尚且難以保全,有了這些兵力又有什么用?你當(dāng)不上太子的話,之前所說也不過就是鏡花水月!”
李倓聽了此言之后,嘴角上揚(yáng),顯然沒有放在心上,他向前幾步,走到了陳之豹的面前,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陳之豹聽完了之后,臉色更加震驚,而李倓則是直接走到了大帳中那象征著主將的位置,直接就坐了下去。
這個時候的駱悅,還在小路上追逐著前面的李倓,但幾個時辰過去了,李倓竟然就那么直接在他的面前沒了蹤跡。
駱悅在驚訝之余也是相當(dāng)?shù)陌脨溃驗(yàn)樗缇鸵呀?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條小路上有著很多岔路。
到了他現(xiàn)在停住了的地方,前面就足足有四條岔路口,而且每一條路口上都有騎兵通過的痕跡,再想要前進(jìn),他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賭一下,要么分兵。
分兵他是萬萬不敢的,萬一真的自己帶著的那點(diǎn)兵馬跟李倓的大部分人馬遭遇了,那就不是自己來斬殺李倓,而是李倓來斬殺自己了。
關(guān)于李倓的武藝怎么樣,他多少也是聽之前在長安城外跟李倓交過手的安守忠麾下的將領(lǐng)說過,別人他不知道,至少自己是比不過李倓手里的一桿長槍的,甚至可能連十來個回合都挺不過去。
思量來思量去,駱悅最終選擇了先回去跟自己的大部隊(duì)匯合,左右李倓已經(jīng)跑到了這個方向,只要他在這,李倓就回不去,李倓回不去的話,唐軍的三路大軍無法匯合,也算是自己的一大功勞。
于是乎,駱悅帶著人馬又匆匆的奔著大路去追趕大部隊(duì)了,對于大部隊(duì),他還是希望他們能追上李倓的大部隊(duì)的,起碼消滅一些敵軍,也算自己的一份功勞。
但他回到自己拐進(jìn)小路的地方往前沒走多遠(yuǎn)就看見了漁陽突騎的大營,這讓駱悅的心里十分的不樂。
這說明啥,說明自己剛剛離開他們就沒有再去追趕唐軍,而是直接在這扎下了營寨。
怒氣沖沖的闖進(jìn)了營中,駱悅直接就在大帳之前高聲吼叫道:“陳之豹!你這廝為何不按照本將軍的將令去追趕唐軍,而是在此處蹉跎!”
隨著駱悅的怒吼聲,陳之豹的確是從大帳里面出來了,但是去完全沒了之前對駱悅的恭敬之情,直接站在了他的面前說道:“弟兄們都已然累了,歇息一番,又能如何?”
“讓你們出來是追趕大唐建寧王的!如今大唐建寧王沒有追上,你們有何資格說累?”
聽了駱悅這話,陳之豹啞然失笑,抬眼看向駱悅,沉聲道:“資格?要是論起來資格,你這種貨色根本就不配指揮我們漁陽突騎!”
“嘿!反了你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安祿山的時候了,你信不信,等回到了幽州城,本將軍就以通敵之罪處置了你!你們漁陽突騎也好,曳落河也罷!到了本將軍的手下,都得給我老實(shí)聽命!”
就在這時,一個駱悅從未聽過的聲音從大帳里面?zhèn)髁顺鰜恚?p> “這些話,可信倒是可信,但你恐怕是回不到幽州城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