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過去半個時辰,劍冢便有弟子成功取得法劍后走出來。
一行三人各自拿著法劍揮舞,個個興奮不已,從他們拿到法劍的那一刻起,就算真正的劍修了。
易流云與杜懷寶坐在石屋前,目視幾人欣然離去。
易流云神色自若,杜懷寶內(nèi)心則艷羨不已。
又過了一個時辰,期間陸陸續(xù)續(xù)又出來十幾人,無一例外皆滿載而歸。
這時杜懷寶坐不住了,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我要修行,我要破境!”
隨后迫不及待走進(jìn)石屋,看樣子今天眾多弟子取得法劍對他打擊不小。
易流云神色依舊很平靜,他在數(shù)著出來的人數(shù),進(jìn)去十六個,出來十五個。
劍冢里面,還有一個人。
片刻后,易流云突然將目光轉(zhuǎn)向身前的地面,發(fā)現(xiàn)地面上的細(xì)沙正在小幅跳動,他神色略帶驚訝。
易流云突然將轉(zhuǎn)頭,只見天劍峰一道劍光兀地沖天而起,刺眼光芒四射,隱隱攜帶風(fēng)雷之勢,一舉破開天劍峰的上方的云層。
“滋滋”破空聲響徹云霄,令人大為觀止。
與此同時,百姝峰也有一抹亮光沖天而起,兩道奪目光芒皆朝千劍峰急急襲來。
此等令人驚嘆的情形并沒有在易流云心中掀起太大的波瀾,他不疾不徐地站起身,靜待兩道光芒到來。
幾乎是眨眼睛,兩道奪目光芒已然抵達(dá)千劍峰并迅速下落,落地時化作一鶴發(fā)童顏的老者和一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風(fēng)韻猶存的美貌女子。
來人正是玄元劍宗宗主以及百姝峰長老葉韻。
易流云向前一步,作揖行禮道:
“拜見宗主、葉長老!”
宗主臉色原本有些急促,在易流云上來打招呼后,看易流云的目光又微微有些意外。
這時紀(jì)云長老也從空中落下,分別向宗主塵心和葉韻長老打招呼。
“師兄!師妹!”
“里面是誰?”宗主直接開門見山問道,表情有些凝重。
“里面的弟子名字叫做柳丞君,今年剛滿十歲!”
紀(jì)云長老笑著回到,他心中疑惑,宗門弟子得古劍認(rèn)主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嗎?為何宗主師兄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
這時劍冢入口處出現(xiàn)了一個怯生生的清秀面孔,他手中還抱著一柄森然古劍。
這個名叫柳丞君的孩子似乎很怕生人,他抱著古劍,有些不知所措。
“丞君,過來!”紀(jì)云長老向孩子招手。
柳丞君這才挪動步子,跑向紀(jì)云長老,都忘記了去拜見宗主和葉韻長老。
畢竟只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塵心與葉韻自然不會去計較這種小事情。
“孩子,把劍給我看一下!”塵心宗主伸出手,露出和藹的笑容,向那半個身子躲在紀(jì)云身后的柳丞君說道。
柳丞君先是抬頭看紀(jì)云,仿佛在詢問他的態(tài)度,見他點頭后,才將古劍遞至塵心宗主手上。
塵心一手握劍柄,一手平托劍身,仔細(xì)端詳著這柄名字叫做雷刃的古劍,臉色愈加凝重。
片刻后他才將雷刃古劍還給柳丞君,然后囑咐道:
“好好修行,莫要辜負(fù)了這份機(jī)緣!”
孩子接過雷刃,小雞啄米似的不住點頭。
之后塵心宗主收回目光,對眾人說道:
“都回去吧!”
葉韻長老及紀(jì)云長老相繼離去。
塵心宗主久久凝視著劍冢,看似憂心不已,片刻后他才回過頭準(zhǔn)備離開千劍峰,卻突然想起一事,望向易流云。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回宗主,弟子叫易流云,目前在千劍峰擔(dān)任劍童!”易流云不緊不慢回答著,語氣有條不紊,沒有半點緊張模樣。
塵心重重點了點頭,似乎對易流云很是贊賞,臨走前對易流云說了一句話。
“天資決定修行的速度,心性決定修行的高度,莫要因一時的失利而自暴自棄,化氣之后可直接來天劍峰修行!”
塵心宗主說完化作長虹離去。
易流云愣神片刻,隨即目光清明,似有所得。
只見他朝著塵心宗主離開的方向雙手合十,神態(tài)認(rèn)真,哪怕塵心已遠(yuǎn)在數(shù)里之外,他依舊搖搖躬身行了一禮。
“弟子謹(jǐn)記宗主教誨!”
這一禮,不是敬塵心宗主看重自己,而是敬一位真圣境大修愿意放下修為和地位,對一個只是化氣境的弟子耐心授教這個行為。
所有人離去之后,易流云見杜懷寶在修行,沒有去打擾他,在石屋前提了個水桶離開千劍峰。
一個時辰后打了滿滿一桶水回來。
他先將往另一只桶里倒了半桶水,剩下的半桶水被他提到那兩棵歪脖子樹下,用來給這樹澆水。
易流云給歪脖子樹澆水的時候顯得很是認(rèn)真,他將水一瓢一瓢的舀起來,小心翼翼均勻倒在兩棵不大的歪脖子樹旁,每澆一瓢,再看那樹時,仿佛這會兒就長高了一分,這時他就覺得很高興,很滿足。
等到這兩棵歪脖子樹徹底長大時,自己就可以爬到樹上,蹲在那樹杈間打盹兒了。
順便,看看遠(yuǎn)處……
杜懷寶一直修行到第二天早上才停下,他左右環(huán)顧,不見易流云的影子,搖了搖頭,想到他定然又是去外事堂了。
于是他心中不禁擔(dān)憂起來,易流云這樣隔三差五往外事堂跑,落下了修行可就麻煩了。
杜懷寶并不知道易流云的境界,當(dāng)然易流云也從未主動提起過,在杜懷寶看來,易流云落下那么多時間,修為應(yīng)該是被自己甩開了,羞于在自己面前提起才對。
“老爺子,我回來了!”
外事堂草屋外,易流云大聲喊著。
“叫那么大聲,指望我這個老瞎子出門迎接你嗎?”
屋內(nèi)也傳出老爺子尖酸的話語。
易流云抿嘴一笑,全當(dāng)沒聽見,推開門只見老爺子坐在桌子旁邊,背對著門口。
“吃了沒?”
“少吃幾頓又餓不死!”
那就是沒吃了。
“要不我去膳堂給你弄飯?”
“那也是人吃的東西!豬都得噎死,你安的什么心別以為我不知道!”
老瞎子冷哼一聲,別過頭去,望著墻壁。
易流云苦笑不得,他原本是想給老爺子換個口味的,沒想到老爺子總是話中帶刺兒。
于是在墻角拿了個瓦罐,捧一把米放進(jìn)去,再到外面水井旁淘洗干凈,最后點起火堆,放一個簡易的鐵三腳架,然后將瓦罐放上去,細(xì)火慢燉。
一舉一動,輕車熟路,期間沒有半點停滯,一氣呵成。
或許見易流云遲遲不語,老瞎子開始自言自語。
“昨天打雷似的,吵了我睡覺,是哪個沒良心的被雷劈了嗎?”
老瞎子又開始指桑罵槐。
“不是,昨天一位內(nèi)閣師弟得法劍認(rèn)主,驚動了宗主!”
易流云凝視跳動的火焰,搖搖頭,解釋道。
“屁大點兒事,非搞得盡人皆知,肯定不是什么好鳥!”
老瞎子隨意吐了一口唾沫,表情相當(dāng)不屑。
易流云連忙站起身,從窗戶向外不住打量,發(fā)現(xiàn)沒人才稍稍放心。心想老爺子你這話對我說說就行了,別吼那么大聲。別人聽到笑掉大牙不說,你今后也別想在外事堂混日子了。
古劍認(rèn)主,那也能叫屁大點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