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自己吞吐天地靈氣,是因為沒有契約靈獸。
人類與靈獸體質(zhì)不同,吞吐天地靈氣的速度如云泥之別,因此才要靠契約靈獸來提升修行速度。
在他眼中,封天閉關(guān)百年,應(yīng)該是有一個極為強大的契約靈獸才對。
誰知封天竟似根本沒有靈獸。
但他如果以這樣的速度修行百年,怎么可能如今才御靈境?
“難道,前輩其實...不是人類?”
此念一起,李御趕緊截住,不敢深思。
略微不安地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李御引路,帶封天前往他的家鄉(xiāng),云深縣。
云深縣位于莽荒山脈當(dāng)中,距玄武宗不過六七百里。
兩人走了兩三日,一邊趕路,一邊修行,堪堪趕到。
當(dāng)下,李御引封天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一座府邸門前。
牌匾上寫著“李府”。
“哇,李家少爺回來了?!?p> “快來個人,去跟縣令說一聲?!?p> “怎么衣衫破爛?不是說做御靈師去了么?好像過得不好?”
“噓,你可別亂說?!?p> 周圍路人的議論聲盡入封天耳中,封天恍然道:“原來你是父親是縣令?!?p> 難怪看著不像一般人。
李御謙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帶著封天往府邸內(nèi)走。
守門仆役早上前行禮:“少爺。”
其中一人往里頭報告去了。
一路多花草,少庭院。
李府在外面看著挺大,里頭只多些花花草草,屋檐擺設(shè),裝飾簡單,頗有廉潔之風(fēng)。
兩人還沒走到大廳,便看見一中年婦人碎步迎出,身邊跟著一名婢女。
各屋門窗,皆有人偷眼望來,只是見封天在,不敢出迎。
李御喜道:“娘,我回來了?!?p> 被她迎到大廳,一番寒暄后,各自回屋歇息。
晚上李父辦公回來,叫廚房加菜,為李御、封天接風(fēng)洗塵。
宴后,李父悄然叫李御來到屋中,問道:“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一年前不是說三年之內(nèi),不許出宗嗎?”
李父神情肅然,眉頭深皺。
李御聽這個語氣,察覺不對,問道:“怎么了父親?最近發(fā)生了什么事?”
李父道:“西街尾田家大郎與你同在玄武宗,他比你先入門,你還記得吧?”
李御點頭:“記得?!?p> 李父踱著步,道:“前天他忽然回來了,深夜帶著老母來找我,神情緊張,求我?guī)兔φ疹?,不要讓人發(fā)覺?!?p> 李御奇道:“有這事?”
皺起眉頭,問:“他現(xiàn)在人在哪里?”
李父道:“他急著要走,我阻攔不住,只好把他母親藏在后院。昨天就有玄武宗的人過來問話,問田家大郎回來沒有?他母親何在?被我瞞過去了。沒想到你今天也回來了,玄武宗發(fā)生了什么事?”
李御聞言,也是十分不解。
他跟封天出走,一是因為秦、馮二長老再留不得他,二是對玄武宗失望透頂,這兩件事與那田家?guī)熜趾翢o相關(guān),怎么他也出走?
而且如此急切安置老母,玄武宗還派人追查。
顯然在玄武宗犯了大錯。
前天晚上回到這里,按他這種逃命的急切心思,必然全速奔走,日夜兼程。
論離開玄武宗的時間,差不多也就在獸潮來臨當(dāng)晚。
那天晚上...能發(fā)生什么事?
李御沉思片刻,忽想起那天傍晚,他問封天的一件事。
那天在湖邊,封天將秦長老從土里拔出,之后問了一句便離開了。
在路上,他便問:“前輩怎么...反而救他?”
封天望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有事問他。他活不長的。”
當(dāng)時他還奇怪,僅僅被埋進(jìn)土里,以秦霸的修為,應(yīng)當(dāng)不至于喪命。
現(xiàn)在想來,極有可能封天早已對那秦霸施展了什么靈技,或者秦霸那天下午被神獸傷了根本,其實已經(jīng)命在旦夕。
這田家大郎奔逃的時間如此巧合,會不會是秦霸回到宗門時,他不小心扶了一把,秦霸卻剛好死去,他便畏禍出逃。
李御越想越有可能,只是其中曲折,卻不好與父親說,只是請父親早些休息,他便離開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李御洗漱完,趕去父親屋前,欲與之商量事情,卻聽屋內(nèi)有陌生人說話:“伯父,多謝你這幾日照顧我母親,現(xiàn)在我有了著落,待會兒就去接我母親離開?!?p> 李御一驚:“是他!”
……
莽荒山脈最深處。
無邊山。
通天崖。
崖頂上,有一洞府。
洞府石門緊閉。
神龍教二位長老,楊剛、陸遠(yuǎn)飛肅然跪坐門前。
不知已有多久。
楊剛忽伸手在身前泥土上寫字。
陸遠(yuǎn)飛看時,卻是一句話:“嫁禍玄武宗?!?p> 陸遠(yuǎn)飛沉吟了一會兒,也伸手在地面寫下一句話:“獸潮臨時,護(hù)宗大陣不開。”
楊剛一笑,伸手抹去這兩句話。
兩人靜待許久。
“轟隆隆~”
石門向上移開,一名中年男子身披紫色條紋衣袍,從中走出。
鷹眼柳眉,蓄有微須。
睥睨間,盡顯霸氣。
他名,公孫無憂。
楊剛、陸遠(yuǎn)飛見他走出,忙躬身拱手道:“見過教主?!?p> 兩人依舊跪著。
公孫無憂負(fù)手而立,俯視二人:“人呢?”
陸遠(yuǎn)飛道:“屬下無能,沒能請來?!?p> 公孫無憂又問:“靈獸呢?”
陸遠(yuǎn)飛道:“玄武宗本來已給,但路遇神獸,又被奪去?!?p> 公孫無憂淡淡道:“要你們何用?”
“呃,這...”
陸遠(yuǎn)飛心中一顫,躊躇著,不知如何開口。
這時,楊剛忽笑道:“教主,這也怪不得我們,都是那玄武宗,我和師兄出門時,突遇靈獸狂潮,本想回去躲會兒,誰知玄武宗竟不開大陣讓我們進(jìn)去,迫于無奈,我二人只好乘坐魔雕起飛,被那幕后神獸與眾靈獸合力齊攻,差點命喪當(dāng)場?!?p> 公孫無憂道:“哦,是嗎?”
雙目直視楊剛。
楊剛勉強笑道:“屬下決不敢說謊?!?p> 公孫無憂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點了點頭,對陸遠(yuǎn)飛道:“責(zé)令玄武宗重新上貢?!?p> 陸遠(yuǎn)飛道:“是?!?p> 偷眼望了望楊剛,起身道:“教主,屬下先行告退?!?p> 公孫無憂道:“嗯。”
楊剛見狀,也起身道:“教主,那我也...”
“你留下。”
公孫無憂沒讓他把話講完。
楊剛臉色一僵,道:“是,教主?!?p> 陸遠(yuǎn)飛乘坐魔雕而去。
公孫無憂轉(zhuǎn)身又進(jìn)洞府。
“進(jìn)來?!?p> 楊剛深深吸了一口氣,盈盈笑道:“是,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