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了書院就不許我來看看了?”女子神色溫和,“你這孩子也是倒霉,到南柯不足半年就被扔去通天塔自生自滅了,沒少吃苦吧。”
司堯眉眼彎彎,聲音也是軟軟的,“我不是沒事嘛?!?p> “有事就晚了。堯堯乖,你先去睡會兒,我同夫子們有話要說?!迸樱簿褪撬就裾f話間,一指點在司堯眉心,青光閃過她整個人便消失了。
紀(jì)揚臉色一變,“前輩,你這是?”
沒了司堯,司婉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帶我兒走。”
紀(jì)揚:“不是。司堯既入了書院,就是書院的弟子,這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
“你還覺得自己有理了?”司婉冷笑一聲,“凡進(jìn)了南柯的都知道你們書院的開院祖師留了本功法,若能習(xí)得便是祖師弟子。我兒心性通透得了那功法的青睞,我也不要求你們多看重她,但起碼不應(yīng)該把一個修煉剛滿三月的孩子往通天塔里扔吧?”
紀(jì)揚只覺得不妙,“可司堯這不是平安出來了?”
司婉神色更冷,境界的威壓直接壓在紀(jì)揚身上,“她今日是平安了,可這被逼出來的修為有幾分根基你我心里都清楚。這是我家孩子,我不帶她走,還能留著給你們禍害?”
凌詩詩等人:……好大一出戲。原來書院還有被人家長找上門的時候。不過,那本《聞道經(jīng)》真被人修習(xí)了?
頂著對面的威壓,依仗靈寶才沒趴下的紀(jì)揚,算是明白那老頭為什么把這差事交給他自己清閑去了。這修為,書院大多數(shù)人都惹不起啊。
然而司堯也是真不能讓她走。否則等師祖閉關(guān)出來見傳功冊上的《聞道經(jīng)》不見了問起,他們怎么交差?
于是,紀(jì)揚擦了擦額頭的汗,苦笑道:“前輩,這都是誤會。小師叔祖被送去通天塔真是意外,我們也不知道那盒子里是通天令啊。且進(jìn)通天塔前那三個月,我們也盡心培養(yǎng)了,那引氣池專門給她開了三個月,天樞院主為了這事都快鬧到家?guī)煾傲恕!?p> “呵!”司婉勾唇冷笑,嘲諷意味更盛,“你怎么不說你們之前還差點把我兒坑死呢?堯堯這家是回定了,真舍不得她讓閔容舟那老家伙來跟我說。還真以為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他了?”
“前輩,閔老他不在書院,我覺得我們……”
司婉卻是不打算再理會紀(jì)揚,手腕上卻銀質(zhì)手鏈閃爍著青光,之后人便消失了。
紀(jì)揚:能不能等他把話說完?還是算了,這破事就交給老頭和閔老頭疼吧。誰能想到資料上的金丹修士原來修為比他還高?而且折騰人孩子,他們也確實不占理。
“司堯真是您師叔祖?”
扭頭對上一群孩子八卦的目光,紀(jì)揚臉黑,“郁浩,你帶他們出傳送陣?!?p> 說完,又突然冷聲道:“夏禾昱,司堯既過了通天塔這關(guān),那就是你師叔祖。下次把嘴給我放干凈點!記人小孩的仇你度量可真大!”
夏禾昱臉色一白,但也不敢反駁,默默跟著眾人離開。
等眾人七拐八拐走出了傳送大陣的區(qū)域,便有人好奇道:“夏師弟,你和司堯有仇?記得什么仇???”
“沒……”
“古域,被坑過?!?p> 夏禾昱臉色難看,“師煥,你這是和我過不去了?”
師煥腳步一頓,神色認(rèn)真,“通天塔不記得了,但司堯一定幫過我很大的忙。你再針對她,我奉陪?!?p> 他難得說這么長的話,在場幾人頓時都明白師煥是真的把司堯當(dāng)友人知己了,不由對其更看重了幾分。
不過話說回來,司堯師弟如果真是才修煉三個月就被送進(jìn)通天塔,那確實挺慘。而且就像那位說的那樣,短時間內(nèi)修為拔高這么多,對她本人確實有非常大的弊端。
……
司堯被母親收走時便覺得強烈的困意來襲,然后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再醒來,看到熟悉的屋頂,司堯不由一陣恍惚,這是她的家。
從床上坐起,司堯心中疑惑,母親帶她回來了?
司堯還沒穿上鞋子,就聽到屋外有人在喊:“醒了就出來,有事和你說。”
“好?!甭牭侥赣H的聲音,司堯應(yīng)了一聲,很快收拾好自己出去,“母親,你怎么帶我——她是誰?”
看著院中一大一小兩個女性,以及極度相似的面龐,司堯險些以為她們才是母女了。
“我妹妹夭夭?!?p> 司堯只覺得匪夷所思,這是和通天塔塔靈同名了?
司婉輕輕道:“堯堯,平日教你的禮儀呢?”
司堯瞬間回神,在女孩身前站定,“姨母好。”
“你好啊。”七八歲左右的青衣女孩對她笑笑,“我一直聽姐姐說起你。姐姐把你養(yǎng)得真好,這模樣真精致。”
“母親自然好極了?!比绻芘懦囊恍┢嫣貝酆煤托惺嘛L(fēng)格的話。
“都別夸我,還有事要說。”司婉輕咳一聲,“你姨母會來和我們住一段時間,你們年齡相仿,和她好好相處?!?p> “我知道了。”司堯應(yīng)下,然后忍不住問,“姨母今年多大了???”
“九歲?!闭f這話的時候,司婉只覺得自己的良心痛了那么一小下。
“那為什么我從來不知道母親還有妹妹?姨母之前是和外公外婆在一起嗎?”
聽到這話的司婉沒好氣的瞪了夭夭一眼,誰能想到她一個存在了近千年的塔靈化形出來后竟然是個小孩?她此前也沒點沒有心理準(zhǔn)備啊。
然而瞪完之后,司婉也只是不耐煩道:“小孩子知道這么多做什么?好好招待你姨母,記住這就夠了?!?p> 司堯一邊點頭,一邊對識海里的兩只道:[我嚴(yán)重懷疑她就是通天塔的塔靈。]
[問題是塔靈能脫離通天塔嗎?團子,你來回答。]
虛空獸沉吟半晌,[正常情況下器靈當(dāng)然不可能脫離靈器本身。但通天塔是仙器——這就說不準(zhǔn)了?,F(xiàn)存于世的仙器一個賽一個逆天,誰知道他們有多大能耐呢?]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就算塔靈可以離開通天塔,也不可能離開太久。塔靈依附通天塔存在,這點不可違背。]
所以還是不能肯定嘍。司堯這么想著,就聽司婉突然叫她,“堯堯,我們來說說你的事吧。關(guān)于那只虛空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