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低楊柳樓心月,歌盡桃花扇底風(fēng)。
胡玉樓里,賓客一眾嬉笑。有北地來的胡姬,正跳著胡旋舞。有江南來的俏佳人,弱柳扶風(fēng),人比花嬌。樓內(nèi),在明亮的燈光下,皆是酒杯碰杯聲,客人大笑聲,樂器鳴奏聲。
無論外面是戰(zhàn)亂還是和平,胡玉樓永遠(yuǎn)明亮。
一進(jìn)胡玉樓,眾人卻都噤聲了,他們仿佛被按下靜止鍵一般,都停下來,直直的看著李柟。他們沒想到這個剛進(jìn)城的楚王之子居然來到胡玉樓了。
這時一個老鴇跑出來,調(diào)和氣氛說:“喲,這不是李少主嗎?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
“怎么,不歡迎我?”被這么多人盯著的李柟,有些不爽。
”怎么敢呀,”老鴇一把扇子輕輕拍了拍自己,說著。她想四周的姑娘使了個眼色,要她們活躍氣氛,不能怎么僵。
那些女人也是摸爬滾打這么多年過來了,這點(diǎn)眼色還是看得懂的。她們立馬吸引自己客人的注意力,讓他們不要專盯著李柟看。于是,胡玉樓里又開始了鶯歌燕舞。
見到眾人都恢復(fù)自己的事,李柟也輕松了些。老鴇看李柟懷里的姑娘,有些疑惑,不知是什么人。
老鴇也不知道李柟要需不需要女人,只得把店里的頭牌推上去。那是個膚如凝脂的女子,其實(shí)她挺不想伺候李柟的,外界都傳李柟脾氣很不好,連周家大小姐都敢打。
但是礙于老鴇的指令,頭牌慢慢走向李柟,手指勾了勾李柟的衣擺,盡力擠出個諂媚的笑。
誰料李柟一把把她甩開,說:“別碰我?!闭f罷,摟著十娘上樓了。
老鴇見李柟有些生氣,于是討好的給李柟帶路。她走前還責(zé)怪頭牌說:“沒用的東西?!?p> 頭牌低頭默默承受著。以色事人,這就是下九流。繁華背后的事不由己。
推開二樓廂房的門,只見顧南城正在和一個歌女猜拳喝酒。廂房里不止一個女人,有撫琴的,有唱曲兒的,有陪酒的。一時間房內(nèi)春|色宜人。
李柟見此景,輕蔑一笑,說:“喲,顧南城,你不會叫我過來就是來喝酒的吧?”
“來胡玉樓不喝酒,那是干什么呀?”顧南城就似乎喝多了,臉都喝紅了,“來!李少主,坐!”
“我爹給你的錢不會都被你花到這里了吧?”李柟掀起衣擺,坐上席間。他拿起一盞酒,看了看,但是還沒有喝。李柟的警惕性還是很高的,他怕這是一場鴻門宴。
“哎,這事你別跟楚王說?!鳖櫮铣乾F(xiàn)在的樣子活脫脫像個紈绔子弟。
“你叫我來,難不成是要我?guī)湍愀毒棋X?”李柟看顧南城此般模樣,也順著開玩笑道。
“這。。?!鳖櫮铣怯行擂危笤诶顤苟呎f:“我確實(shí)是沒帶夠啊。。。今天在這里玩一天了,點(diǎn)了好些酒?!?p> “呵?!崩顤挂荒槺梢摹K椭?,顧南城一個小小的廚子,能有什么遠(yuǎn)大志向。
突然認(rèn)了一個這么厲害的爹,有了錢,立馬就開始墮落。除了女人,就是酒,沒有一點(diǎn)能耐。像顧南城這樣花天酒地,楚王要不了半個月,肯定就開始嫌棄他了。
“喲,你懷里這個我咋沒見過。”說完,顧南城頗像個登徒子一般,湊過來,想摸一把十娘。
十娘往李柟懷里躲了躲,害怕的說:“少主~~~”這聲少主,拖著尾音,再多打幾個波浪號都不為過。
“你那邊那么多女人,手別欠?!崩顤沽ⅠR把顧南城的手拍下,一臉厭惡。
“哇哦,護(hù)得這么小心,這難不成是我未來的弟妹?”顧南城眼見的發(fā)現(xiàn),李柟對眼前的女人不一般,于是開始攀親帶顧。
聽到弟妹這個稱呼,十娘立馬羞紅了臉,十分不好意思。
“誰是你弟?”李柟皺眉道。
“哎,行行?!鳖櫮铣橇ⅠR打住說,“今天是來喝酒的,你愿意聊我就不說。來來來,倒酒!”
話音一落,一個女人搬來幾壺酒,給兩人斟酒。顧南城笑著給李柟遞酒,但顧南城沒有理他,只是很戒備的看著眼前的這杯酒。
“怎么?怕有毒啊?”顧南城笑著說,“這里可是胡玉樓,全永興最繁華的地方。我要是在這里敢做什么手腳,那我怕是還沒走出這胡玉樓的大門,我就被活捉了?!?p> 說完,他把酒往自己嘴里倒去,證明沒毒。見顧南城一滴不剩的喝完,李柟這才拿起酒杯斟酌起來。
酒很沖,一入口,一股子沖勁就沖入李柟的大腦。沖勁過后,是無限的回甘,是好酒。
十娘現(xiàn)在眼神很復(fù)雜,但她隱藏的很好。她什么也不說,只是默默的給李柟倒酒。
附近的歌女們一邊做著自己的事,一邊小心的看著那邊,打量著李柟,這個傳說中楚王的兒子。
“賢弟啊。。?!鳖櫮铣呛鹊糜行┒嗔?,眼神都渙散了,他忘了李柟最討厭自己叫他賢弟了,“你知不知道我爸昨天跟我說什么?”他聲音壓得很低,要湊近才能聽得見。
“什么?”李柟現(xiàn)在很想打人,什么賢弟啊,什么我爸啊,這短短一句話,全戳中他的逆鱗了。但是他很想只得楚王到底和顧南城說什么了,李柟只能壓著性子等著他說。
“我爸昨天跟我說,要我改姓。改為李姓?!鳖櫮铣谴笮ζ饋?,“哈哈哈,我以后就是李南城了?!?p> 一聽到這些,李柟立馬暴走?;蛟S是酒太醉人了,也或許是他太沖動了。他把酒桌一掀,操起酒壺就往顧南城頭上砸。
一輩子都為獲得父親的肯定而活著,李柟費(fèi)勁全身力氣。但沒想到,居然敗給了眼前這半路跑出來的私生子。
他想到母親生前更他說的話:“這楚王,是最深情的,也是最薄情的?!?p> 他突然就懂了,深情是對那個江南女子,情深到竟然一個來歷不明的私生子,只要和她有關(guān),就十分看重。而薄情就是對李柟母子,明明是名正言順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嫡子,還是比不過江南的那場夢。
李柟一邊砸一邊大喊:“你也配?。?!我們李家沒你這個雜種!”
“啊!”歌女們嚇壞了,剛剛看著還是溫文爾雅的公子哥,突然就跟暴徒一般開始沒節(jié)制的打人。女人們收到驚嚇,開始慌亂的往外跑,跑去和老鴇匯報這件事。
“打人了?。 迸藗兇蠛暗?。這吸引了不少胡玉樓的打手上來。
打手們趕緊跑上來,這胡玉樓里,常有酒客醉酒鬧事的,所以安排的打手也多。他們一到二樓,就看見敞開的門里,兩個男子扭打成一團(tuán)。所有的女人都跑開了。
“李柟!你給我松手!”顧南城被李柟抓著頭發(fā),十分狼狽。他本就酒喝多了,身體都使不上勁來,只能被李柟按著打。
“顧南城!你給老子爬!”李柟拳拳到肉,一點(diǎn)情分都不留。
“啊!”兩人廝打的聲音,還混著女人的尖叫。
打手們立馬上前,拉住兩個人。這時老鴇也趕了上來。
“李柟!你不識好歹,我好心請你喝酒,你居然還打我?”顧南城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角還有淤血。
“老子打的就是你!”要不是身后有打手拉著,李柟還想上去揍他兩拳。
利茲啊栗子
我我我終于簽約了?。?!喜大普奔! 求月票,求推薦,求收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