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國深夜,霓虹燈依舊閃爍,照亮了整個城市的天空,在文明之光探不到的黑暗角落里,有一群人正在貼墻夜行,籌謀著什么,又準備著什么。
“滋滋滋……滋滋滋……”黑暗的巷道里不時傳出輕微的電流聲,一雙明亮如鷹的眼睛隱藏在黑暗里,因為自己身上通訊裝置不合時機的響動,眉頭露出不耐,片刻才接通耳后的通話器。
那一邊立即傳來焦急敗壞的質(zhì)問聲音:“白王,你在搞什么?我不是強調(diào)過保持通訊嗎?”通訊器上些微閃爍的藍光微微照亮了主人的半邊側(cè)臉,看不清容貌,只能聽見一道輕微的冷語回答:“有話就說!”聲音清冷,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耳機那邊似乎有咒罵聲和勸解聲音,接著耳機里傳出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白王,這次行動取消了,你快回來吧!”
夜色濃重,遠處的街燈閃爍片刻終于熄滅了,巷道變得更加死寂,許久再次響起輕微的“滋滋滋”聲。
“換了誰?”依舊是冷冷清清的三個字。
耳機里傳來嘆氣的聲音,還有一些叫罵聲混雜著,黑暗中的人影絲毫沒有移動,耐心的等待著答案。
耳機那邊的人似乎知道不說清楚,這個代號白王的特工絕不會服從命令,用一種委婉且討好的語氣說:“沒有換誰,我們被耍了而已,你先回來和我們會合好嗎?”
黑暗中的人影沒有回答,關(guān)閉了通訊器。
“哎哎哎,咱們就這么在這里等著嗎?再等下去天他媽都要亮了!”在一個廢棄的舊碼頭倉庫里,幾個精瘦的小混混正坐在一個箱子上無聊的抖著腿。
大哥模樣的中年男人瞪了幾個抱怨的小弟一眼,神情有些緊張,一直在觀察四周。
一個短發(fā)黃毛起身看向中年男人,問他:“哥,咱們今天到底是干嘛來的?這箱子里是什么東西?接貨的人再不來,巡警就要來了!”
中年男人讓黃毛閉嘴,黃毛氣不過,把腳邊的碎磚塊踢向河道,嘴里罵罵咧咧的。另一個刀疤小混混拍了拍年輕黃毛的肩膀,繞到水泥柱子后面朝河里準備脫褲子,突然看見河里有一條小快艇朝著他們的位置開了過來。
刀疤穿好褲子,把頭探出水泥柱子高興的喊道:“哥,來了,來了!”
中年男人一驚,從背后掏出手槍,握在手里,黃毛跑回來接著說道:“哥,是不是接貨的人來啦?這么個黑箱子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俊?p> 中年男人似乎是有些不太明白狀況,怎么可能有接貨的人?雖然對外消息是他們偷了M國的新武器資料,但是那根本就是一個陷阱啊!
時間沒有給與中年男人留下太多的機會去思考,刀疤已經(jīng)帶著四個西裝革履的人從水泥柱子那一頭走了過來,刀疤接到了人很高興,自顧自地介紹起來。但是那幾個黑衣墨鏡人根本不搭理,他們走到中年男人身前,要直接拿走中年男人屁股下的箱子。
雖然這些人對他們老大無禮,但是幾個小混混也沒有覺得哪里不對,直到中年男人把槍對準了為首的西裝男。刀疤立即跳到中年男人身后,問怎么了,中年男人沒有回答,死死的坐在箱子上,質(zhì)問來者:“你們是什么人?”
其余幾個西裝男立即逃出了手槍對準幾個小混混,黃毛立刻打算去撿起地上的廢鋼筋,黑衣人立即開槍打在黃毛手邊。
為首的黑衣人卻罵道:“誰讓你開槍?”
墨鏡男知道自己魯莽了,便打算直接動手搶,四把槍對一把槍,中年男人毫無勝算,他慢慢起身離開了箱子,墨鏡男嘴角一撇一手拎起箱子就打算撤退。
直到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水泥柱后,中年男人才放下槍,立刻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中年男人立即罵道:“狗崽子,你騙我!”
電話那頭的人被罵了似乎也不生氣,反而高興地回答:“感謝你幫我完成了漂亮的交易,你的賭債一筆勾銷了!”
中年男人冷靜了語氣問:“箱子里到底是什么?”
電話里傳來大笑的聲音,許久才回答說:“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王sir”
中年男人嚇得攤在地上,手機落在腿邊,里面正播放一個男人狂熱自得的笑聲……
黑衣人登上了快艇離開了舊碼頭倉庫,順著夜色的江面駛?cè)牍?,很快就找到了一艘游艇,黑衣人帶著箱子登上了游艇,把快艇隨意的拴在舷梯上。
正是夜深時分,公海上起了大霧,游艇不敢打開探燈,便熄了動力,裝飾用的彩燈已經(jīng)照不開濃霧。
“老板,這是您要的東西!”在貴賓室,黑衣人把箱子放到桌子上,畢恭畢敬的開了鎖,但是沒有打開,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
黑衣人口中的老板是一個黑頭發(fā)白皮膚的混血,黑亮的眸子盯著箱子,一個滿臉絡腮胡的棕發(fā)大漢站在他身后。絡腮胡大漢走近箱子,拿出一個微型探測裝置先掃描了整個箱子,才放下心對沙發(fā)上的男子點頭。
男子湊近身打開了箱子,里面正躺著M國最新型武器的模型和一個U盤,里面?zhèn)浞萘宋淦鞯耐暾闹谱饕约皽y試資料。黑發(fā)男子微微笑了笑,把箱子推給棕發(fā)大漢,棕發(fā)大漢激動得不行,作為武器狂人,這無疑是他的毒藥。他伸手拿起模型機,卻突然聽到詭異的“滴滴滴滴”的計時聲音。黑衣人立即一腳把箱子踹到角落,拉起黑發(fā)男人沖出貴賓室。
就在這短短的三秒時間里,黑衣人和黑發(fā)男人已經(jīng)沖到走廊外側(cè),接著就是“砰”的一聲巨響,貴賓室把游艇炸出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黑發(fā)男人掀開黑衣人,起身看著身后葬身火海的貴賓室,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揪著黑衣人的領(lǐng)帶喝問:“你他媽干了什么?”
黑衣人也無辜,被爆炸引出來的保鏢部隊立即把黑發(fā)男人保護起來,護送黑發(fā)男人朝游艇上的平臺跑去,那里停著一架小型直升機。黑衣人焦急道:“老板,快走吧,爆炸的動靜太大了,海警馬上就要來了!”
黑衣男人甩開保鏢的手,罵道:“跑什么,這里是公海!還不快去把U盤拿回來!”
黑衣人遵命,沖進廢墟,片刻拿著一只焦黑的手跑了出來,沒想到棕發(fā)男人死前還記得保護U盤,黑發(fā)男人看著那只斷手臉色越來越難看,M國的軍事武器不是一般的武器師可以COPY出來的,這個棕發(fā)男人是他花了很大的代價才弄到身邊的,這等于斷了他一條臂膀!
就在黑發(fā)男人思考對策的時候,游艇頂部平臺又傳來“轟”的一聲巨響,遭受兩次爆炸的游艇開始進水,墨鏡男帶著幾個保鏢快速沖進頂層,只看見直升機已經(jīng)葬身火海。
黑發(fā)男人看著黑衣人,黑衣人知道這件事結(jié)束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了,但他還是要完成工作,即便他只是最不入流的特工,但是特工精神不允許他現(xiàn)在就放棄。
雖然說黑衣人此刻明白了他帶了敵人上船,但是兩次爆炸之后,這黑衣人才知道自己帶了敵人到老板所在地,可以說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不入流了……
四個西裝男分成兩組,墨鏡男護送黑發(fā)男人打算坐快艇離開,黑衣人則和保鏢們,在即將沉入大海的游艇上、在濃密的妖霧里搜尋那個神秘的敵人,但是沒有任何結(jié)果。
就在游艇最后沒入海水之前,黑衣人帶著保鏢坐上快艇跟上了黑發(fā)男人一行,黎明時分,他們到達一艘遠洋郵輪,一個白發(fā)老頭子,一群西裝革履的黑衣人、墨鏡男都站在白發(fā)老者身后。黑發(fā)男人一行剛到甲板上,一個小女孩就跑出來抱住了黑發(fā)男子,喊他“玄哥哥”。黑發(fā)男人摸了摸小女孩的頭,才走到老頭子身邊,伸出手,上面躺著一個被火燎過的U盤。
老頭子點頭,他身邊的一個中年管家接過了U盤,老頭子拍著黑發(fā)男人的肩膀,無所謂的說:“不過是一個武器師,你肯回來家族最好,你媽媽一直很想念你!”
黑發(fā)男人沉著臉,沒有說話。
一行人漸漸離開了甲板,小女孩卻望著遠處海面發(fā)呆,女仆喚她才回過神,跟上大家的腳步,追著黑發(fā)男人的步子……
太陽已經(jīng)掛在海平面上,映照著海面波光粼粼的一片,在那些細碎的光亮里,有什么東西的光芒格外閃爍,似乎是個反光鏡。
游輪離開了這段海域,從反光鏡的位置冒出一個頭來,那人取掉護目鏡,撩起自己的長發(fā),露出光潔可愛的額頭和深邃有力的雙眼,還有傲人的曲線。
她騎在海豚上,收起自己的狙擊槍,腦海里不斷閃爍游輪上小女孩那張微笑可愛的純真笑臉,暗自搖頭,她看著海邊的太陽,再次打開耳后的通訊器開關(guān)。
“滋滋滋……”的電流聲響起,接著就是駭客馬里奧的叫罵聲,隊長蒼鷹搶了馬里奧的通訊器問:“白王你現(xiàn)在哪里?”
依舊是冷清的聲音回答他:“超越III型被盜了!”
電流聲靜默了幾秒鐘,這回響起的是馬里奧正常的聲音:“那幫人和我們玩無間道!……”后面又是一長串的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