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廣清風(fēng)鎮(zhèn),一條清江由南向北流,阻斷東西,清江雖然不比長江這樣的大江大河,江面仍然很寬闊。此時正值中午,艷陽高照,清風(fēng)渡口江邊涼風(fēng)習(xí)習(xí)。
馬匹嘶鳴,人聲鼎沸,覃明,顧長風(fēng)等人浩浩蕩蕩而至,在渡口江邊停了下來。放眼望去,江面上只有兩只小舟來往渡人,卻沒有一艘大船。
顧長風(fēng)皺起了眉頭,沒有大船,馬匹就過不了江,耽誤了行程,那怎么了得?正在心急之際,一名趟子手來報;‘’總鏢頭,那邊有官府公文,說清江沿岸的大船被征用運糧去了,要到大后天才能恢復(fù)來往渡客?!?p> ‘’大后天,今天是三月二十二,二十五起程,還有三天路程就可以到達目的地--圓月山莊,時間上還來得及?!欓L風(fēng)吁了口氣,眉頭漸漸舒展。
‘’道理是這樣,可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靼櫭嫉馈?p> ‘’湖廣熟,天下足,現(xiàn)在正是青黃不接之時,給外面運點糧食很正常?!欓L風(fēng)呵呵笑道。
‘’如果是有人故意要我們在此地停留兩天呢?你難道忘了平湖鎮(zhèn)的事了?‘’
提起平湖鎮(zhèn)和平客棧,顧長風(fēng)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那一夜長風(fēng)鏢局上下兩百多人全部被毒倒,差點全軍覆沒,若不是覃明力挽狂瀾,后果不堪設(shè)想。
‘’老弟說的是,這兩天我們要高度警惕,絕對不允許和平客棧的事情重演?!?p> 出人意料的是,兩天過去了,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三月二十五日,長風(fēng)鏢局眾人順利度過了清江渡口,向黃龍鎮(zhèn)進發(fā)。
黃昏時分,眾人趕到了黃龍鎮(zhèn)近郊,顧長風(fēng)坐在馬上,揚鞭一指,呵呵笑道;‘’前面就是黃龍鎮(zhèn),今晚在此歇息一晚,再趕兩天路,就到圓月山莊了?!?p> 眾人聽了都是心里一振,這就意味著一萬兩銀子到手了,這一路上風(fēng)餐露宿,擔驚受怕都值得了。
就在此時,左前方塵土飛揚,斜刺里出現(xiàn)了一隊人馬,笙旗林立,刀槍劍戟,竟然是一隊官兵。隊伍里有許許多多的馬車,長長的隊伍一眼望不到盡頭,不知道有多少。
常言道民不與官斗,顧長風(fēng)心里一凜,喝令前面停下來。前面就是一個三岔路口,那隊官兵明顯也是往黃龍鎮(zhèn)方向去的,如果長風(fēng)鏢局等人不停下來,那雙方就會撞一個滿懷。
官兵隊伍的前頭,有一個騎著高頭大馬,身披鎧甲,頭戴銀盔的大將軍,他手提長槍,睥睨左右,神氣得很。
他顯然也看到了長風(fēng)鏢局眾人,一揮手,一隊士兵越眾而出,在路口擺開陣勢,刀槍遙遙對著長風(fēng)鏢局眾人。而其他人馬則繼續(xù)向黃龍鎮(zhèn)方向進發(fā)。
那大將軍提槍縱馬,緩緩來到路口中間,冷冷的看著長風(fēng)鏢局眾人。顯然,他是在提防長風(fēng)鏢局眾人。
眾人看的清楚,那大將軍身材魁梧,滿臉的大胡子,眼神凌厲如電,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種駭人的殺氣,這是一種經(jīng)歷過尸山血海才會有的氣場。
暮色蒼茫,夜色開始籠罩四野,官兵隊伍還沒有走完,他們點起了火把,星星點點,猶如一條長龍,在夜空中飛舞。
長風(fēng)鏢局眾人別無他法,只有靜靜的等著,中間偶爾傳出來一兩聲咳嗽。
覃明留意到,官兵隊伍里有許許多多的馬車,馬車的輪子陷入泥土里,顯然車上裝的是重物,這些貨物由重兵押送,就不難猜測究竟車上裝的是什么,必定是金銀珠寶之類的貴重物資。
忽然間,一種強烈不安的感覺涌了上來,覃明只覺得后脊發(fā)涼,這種感覺莫名其妙,卻又如此真實。
又過了好一會,這些官兵才走完,那大將軍冷笑一聲,帶著余下的官兵離開,追上前面的隊伍。
長風(fēng)鏢局眾人直到那官兵去的遠了,才長長出了口氣,炸了鍋一般紛紛議論起來,有說大將軍威風(fēng)的,有的猜有多少官兵的,也有猜馬車上貨物的。
顧長風(fēng)對覃明說道;‘’老弟,你怎么看?‘’
覃明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道;‘’我在想,如果我們在清風(fēng)鎮(zhèn)沒有耽誤兩天時間,我們就不會遇到這些官兵?!?p> 顧長風(fēng)呵呵笑道;‘’你的想法真是奇怪,遇到這些官兵又怎么了?我們光明磊落,天地可鑒,再說,這些官兵不是已經(jīng)走了么?也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對不對?‘’
‘’喂,遇到他們怎么了?我們一沒有偷他們東西,二沒有搶他們東西,你擔心什么?‘’顧小煙笑嘻嘻的對覃明做了一個鬼臉。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顧小煙對覃明的態(tài)度越來越親近,這時候竟肆無忌憚的開起了玩笑。
旁邊有人笑了起來,覃明只有苦笑,他能說什么?無憑無據(jù)的說自己感覺不對?那不是讓人笑掉大牙么?
顧長風(fēng)笑了一會,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們趕緊趕路,到了黃龍鎮(zhèn)把肚子填飽才是正經(jīng)的?!?p> 眾人點上火把,向黃龍鎮(zhèn)進發(fā),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眾人便趕到了黃龍鎮(zhèn),黃龍鎮(zhèn)是個大鎮(zhèn),是南北通商之地,眾人輕而易舉的找到了落腳的客棧。
覃明剛剛安頓下來,店小二便送來了一張紙條,上面畫著兩朵含苞待放的蘭花,另外還有四個大字‘’太白仙居‘’。
覃明一看到兩朵蘭花,臉上露出了笑容,心里涌起一股溫暖之意,如果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值得他信任,那必定是畫蘭花的這個人。
覃明和顧長風(fēng)交待了兩句,就興沖沖的出了門,問明方向,直奔太白仙居而去。
太白仙居是黃龍鎮(zhèn)最有名的飯店,這時候已經(jīng)過了飯點,客人還是絡(luò)繹不絕,覃明來到二樓,一眼就看到了他要找的人。
在窗戶邊的一張桌子旁邊,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背負雙手,英俊的臉上掛著優(yōu)雅的微笑,他的笑容如春天般溫暖,他就是覃明要找的人,那個畫兩朵蘭花的人---郭東樓。
覃明上去就給了郭東樓一拳,笑道;‘’你的狗鼻子真靈,我剛到就被你找到了。‘’
郭東樓微笑道;‘’你們一幫人招搖過市,我在樓上都看到你了,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忙,就沒有想過歇一歇么?‘’
覃明苦笑道;‘’誰不想誰就是王八蛋,我都躲起來了,那個老顧也不知道怎么找到我的?!?p> ‘’你若是想躲起來,天底下沒有人能找到你?!鶘|樓輕輕的笑道。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過于你站住他面前,他卻對你視而不見?!赃呌腥藝@息道。
覃明轉(zhuǎn)過頭來,只見一個身材高大,長相粗豪的大漢正在長吁短嘆,不禁微微一笑,道;‘’飛魚島余晚成島主,堂堂一個當代梟雄,居然像深宮怨婦般自怨自艾,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p> 三人盡皆大笑,覃明側(cè)頭看了一眼,見桌子上沒有酒菜,只有一壺茶,當下嘆了口氣,道;‘’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過于一個餓鬼來到了飯點,卻沒有飯吃。‘’
郭東樓微笑道;‘’因為我們還要等一個人,等人到齊自然就有飯吃了?!?p> ‘’不用等了,他來了?!嗤沓晒Φ?,伸手向樓梯口一指。
覃明臉色微變,只見樓梯口轉(zhuǎn)出一個人來,那人身材高大,滿臉胡子,眼神如電,竟然是剛才在黃龍鎮(zhèn)外面見過的大將軍。
天上飛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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