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中的雙拳難敵四手,說的便是寡不敵眾的道理。除非是經(jīng)過特殊訓(xùn)練的特殊人才,否則想要以多打少,就只能靠“高防”硬撐,皮外傷在所難免。
而對于經(jīng)受過特殊訓(xùn)練的特殊人才來說,一個打十個、甚至二十個、三十個普通人并不難,難的是一點兒皮外傷都不受!
理論上來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個人打二十個?”劉元一聽這話,立刻詫異道,“我聽人說,那橡子幫也是跟人狠打過幾次的大幫派,幫眾不但多而且大都是好勇斗狠之輩。難道傳言是假的?這橡子幫徒有其表?”
“那傳言確實有些夸大,橡子幫的人欺負那些鼠膽農(nóng)人還行,一旦遇到何騰這種真好漢,卻只有挨打的份兒!”劉演言談間對何騰十分贊賞,愛屋及烏之下,連何騰身邊的貓狗,也大聲稱贊起來,“而且他身邊的那一貓一狗也著實了得,竟似有靈性一般,守在何騰身邊,將何騰護了個周全!”
劉元聞言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了!看來大哥是又看上那何騰了,想要將他招做門客?”
“嘿,這種真好漢,若是能招做門客當然好?!眲⒀菘嘈σ宦暎瑩u頭道,“可惜,這何騰已有主家,我又怎可貿(mào)然招攬?平白惹人不快?”
“哦?大哥何出此言?”劉元疑惑道。
劉演嘿然一笑,搖頭嘆道:“嘿,二妹??!你這平日里猴兒一般精明的人物,怎么一泛起糊涂起來竟這般,這般……”
啪!
“哼!你再說!”面對自家兄長的嘲笑,劉元俏臉一板,當場便拍了桌子。
“好好好,不說不說!”見劉元竟似真的惱了,劉演立刻告饒道,“二妹你想啊,究竟什么人,能一次拿出那么多日進斗金的良方?與此同時,還隨身佩有武藝高強之人守護?”
劉元聞言眸光一閃,震驚道:“你是說……”
“而且,你不覺得,那個叫做管梨花的小姑娘,大為不凡嗎?”劉演壓低聲音說道,“一個小山村出身,年僅五歲的女童,怎么會有那般舉止氣度?!說句不中聽的,二妹……哪怕是大妮與她相比,也略有不如的!”
大妮便是劉元的女兒的乳名,今年同樣是四歲,與管梨花年歲相仿。
劉元聞言想到自家女兒平日里刁蠻驕橫的樣子,再想想幾次與管梨花交談時,管梨花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從容聰慧。兩相比較之下,劉元苦笑一聲,搖頭道:“豈止是略有不如?雖然我和梨花相識不到兩天,閑談不過兩次,卻也能看出,梨花與大妮相比……有云泥之別!”
雖然劉演與管梨花接觸更少,但他也同樣能看出劉元此言非虛,管梨花與大妮之間確實差距極大,完全沒有可比性!至于他先前所說的“略有不如”,則只是估計自家妹妹身為人母的感受,在給她留面子而已。
不過,既然劉元自己都已經(jīng)承認大妮和管梨花之間差距極大了,那劉演自然也就不再顧及許多,直言道:“二妹,無論如何,大妮都是出身名門的閨秀,血脈高貴,且平日里又有二妹你親自教導(dǎo)。年僅四歲,雖不能說知書知禮,但在整個新野縣同齡之中,已經(jīng)無人能及了吧?!”
“可即便如此,大妮竟依舊比不過一個出身小山村,其名不揚的管氏之女?二妹,你覺得這管梨花的出身……真的沒問題嗎?!”
“確實……”劉元深吸一口氣,喃喃道,“我與梨花初次相遇時便覺奇怪,一個一群農(nóng)人手中,為何會有面餅?而且那肉夾餅一說,也絕非尋常農(nóng)人能有的想法!”
“是吧!那制面之法,當年乃是皇族不傳之秘!即使是現(xiàn)在,尋常人家也不可能知曉!”劉演立刻撫掌道,“如此看來,那管梨花的出身絕不簡單!”
聽了劉演的判斷,劉元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之后卻又很快搖了搖頭,說道:“不對,還是不對!”
“哪里不對?”劉演皺眉問道。
“梨花和那劉騰確實不凡,但其余人我都見過,并無奇異之處!尤其是那個管幺妹,也就是梨花的大姑,與普通農(nóng)婦沒有什么不同,這個絕對做不得假!”劉元嚴肅道。
“你怎么知道她真的是管梨花的大姑?就算她真的是管梨花的大姑,而且也確實是個真正的普通農(nóng)婦,那又如何?誰家還沒幾個窮親戚了?”劉演嗤笑道。
“可是……梨花說她們來自鳳凰村,這話不像是假的?!眲⒃V定道,“而且正如我先前所說,她們之所以來找我,除了道謝之外,主要目的便是尋求庇護!若她們真是出身不凡的話,又怎么會來我這里尋求庇護呢?直接回家族不就行了?”
“再者說,新野縣就這么大。這縣城里的大戶人家我雖不敢說全都認識,但我不知道的,還真不多。在這新野縣里,有身份有地位的管姓人家,可是一個都沒有!”
“二妹,你又想錯了!”劉演堅持自己的推斷,繼續(xù)說道,“我只說她們出身不凡,可沒說她們現(xiàn)在依舊家門顯赫!”
“你是說……她們出身自一個沒落的士族?!”經(jīng)由劉演點醒,劉元立刻便想到了一種可能。
“極有可能!”劉演點頭道,“不過除此之外,二妹有沒有想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另外一種可能?”劉元眉毛一挑,表情怪異道,“大哥莫不是說……”
“沒錯!”劉演興奮道,“她們的家族可能并沒有沒落,而她們這一支,卻因為某種原因,不得不遠離故土,隱居深山,以此來為家族保留一支血脈,以策萬全!”
“那管幺妹或許真是管梨花的大姑,亦或者不是,這都無關(guān)緊要。重要的是,一個出身顯赫的士族之女,可以為了某種目的隱藏出身,扮作尋常農(nóng)婦。但一個農(nóng)家出身的女童,想要扮作士族之女,卻覺我可能瞞過你我的眼睛!”
說到最后,劉演身上散發(fā)出強烈的自信,似乎他對自己的這番推測無比篤定!
“哈?某種原因?”劉元不理會劉演的篤定,苦笑著搖頭道,“不用說,那個所謂的某種原因,一定是指……”
“起義!”劉元話未說完,便聽到一個爽朗的聲音由遠及近,邊走邊說道,“時值奸賊王莽專政,各路英豪無不奮起反抗,欲誅殺此賊,光伏漢室基業(yè)!那管氏一門定是有此野望,欲行其事,卻又擔心事敗禍及全族。所以便從族中分出一支或幾支族人,遠遁他鄉(xiāng),隱姓埋名?!?p> “如此一來,即使真有事敗的一天,也不會因此被連根拔起,屠盡族中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