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候府,一處裝飾的極為雅致的幽靜院落內(nèi)。
“啪!”
一道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而后破碎的聲音突兀響起。
房間內(nèi),田茹雪面色陰沉如水,其身后的那幾個侍女一個個也是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反倒是田茹雪的心腹田華,卻是笑盈盈的將地上的茶杯碎片一一撿了起來。
“小姐怎么一回來就生這么大的氣?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惹了小姐您了?”田華將手中的茶杯碎片悉數(shù)的丟進垃圾桶內(nèi),然后笑著對田茹雪道。
“哼!除了林辰那個小雜碎還有誰!剛才我回來的路上,剛好碰見他從侯爺?shù)臅績?nèi)出來,你猜他見到后,叫我什么?”田茹雪氣急道。
“什么?”田華耐著性子問著。
“雪茹田!他竟然叫我雪茹田!他定然是沒有忘記當日云汐那一家來上庸城時,我曾在城門口說過,若是云汐此番不是退婚的,我就將我的名字倒著寫!”
說到這,田茹雪又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甩在地上,猛地站起身,恨聲道:“這個小雜種,憑借著在此番三郡會武上奪得頭名,在我面前是越來越囂張了,這一次,竟是敢倒呼我的名字!真的是氣死我了!我要殺了這個小雜種!”
“夫人慎言!”
田華看了看左右,對著田茹雪輕聲道。
“哼!”
田茹雪自知失言,冷哼了一聲后,又是坐了下來,但面色卻依舊是陰沉的可怕。
“你們幾個將這里收拾一下,就下去吧?!碧锶A對著田茹雪身后的幾個侍女道。
“是!”
幾個侍女明顯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一會兒,生怕等下田茹雪會將氣撒在她們的身上。
快速的將地上的茶杯碎片收拾好后,就連忙退出了房間。
幾個侍女一走,田華這才對著田茹雪沉聲道:“夫人,眼下這里可不是咱們血鷹候府,這府上,到處都是赤炎候的耳目,即便這里是您的院子,但難免擔保隔墻有耳,剛才那話要是傳到了侯爺耳中,以后若是那林辰真要有個什么意外,赤炎候難免會懷疑到您這里,這樣可不好,要知道,眼下的林辰,可是赤炎候的一塊心頭肉,赤炎候?qū)λ墒菍氊惖牟涣??!?p>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拿了個三郡會武的頭名嗎?要是我家堅兒在此,這三郡會武的頭名,還有他林辰的份?真的氣死我了,田老!要不你暗中將他……”田茹雪說到這里,對著田華做出了一個比劃脖子的手勢。
田華見裝,連連搖頭。
“夫人您可能不知道,赤炎候其實早就開始差赤炎衛(wèi)內(nèi)的好手,盯緊了我,現(xiàn)在只要我一出赤炎候府,身后必然會有人跟著,想來赤炎候也是擔心我會暗中對林辰下手,所以,我是不好對林辰那小子下手的?!碧锶A沉聲道。
“不過……”
說到這,田華嘴角卻是泛起一絲陰冷的弧度。
“不過什么?”田茹雪連忙追問道。
“不過眼下這上庸城呢,想要那小子的命的,可不止夫人你一人,別的不說,那林辰斬了齊家家主齊高逸兒子的一只手,夫人以為,齊高逸會輕易放過林辰嗎?再比如,那林辰一劍之下,將魏司首的兒子魏源斬成重傷,聽說足足昏迷了七天才醒的,夫人您以為魏司首會善了此事嗎?”田華陰冷一笑。
“你是說?”田茹雪眼中掠過一抹精光。
“夫人且放心好了,不用老奴動手,自然會有人爭著對林辰那小雜碎出手的,夫人就盡且看下,林辰能不能活過今年吧?若是能活過去,就表明此子已成氣候,到時我們只能暫避鋒芒,若是活不過去,就只能說明這廝太狂妄了,連老天都看不去要收了他的命!”田華徐徐道。
田茹雪一聽,臉上這才浮現(xiàn)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之前他倒呼我名字的這事,我就這么忍了?我氣不過??!”田茹雪氣憤難當?shù)馈?p> “呵呵,夫人要是只是想出這口惡氣,那還不簡單,老奴有一招,既可以惡心一下那林辰,也能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這赤炎侯府上,敢挑釁夫人您的,須得付出一定的代價!”田華道。
“哦?什么招,快說來聽聽!”田茹雪眼中頓時露出興奮的光芒。
“夫人,您可以這樣……”
田華壓低身子,在田茹雪身側(cè)輕聲道。
一陣細語后,田茹雪面色開始變得紅潤起來,眼中更是目露精光。
“好!就按照田老您說的辦!我就不信,這回惡心不死那小雜種!”
……
上庸城,城南區(qū)域。
這里,坐落著一處極為豪華的府邸。
只見得這府邸裝飾的富麗堂皇,五步一廊,十步一亭,亭臺水榭,假山湖澤,應有盡有,規(guī)模顯得極為龐大。
這赫然便是魏豹的府邸—按察司府。
魏豹的書房內(nèi)。
魏豹正坐在書桌前,像是在寫些什么東西。
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房門外,
那是一張蒼白的面容,他看起來憔悴無比,其胸前的那道傷口,更是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這道身影,正是魏言。
“司首。”
魏言站在房門外,對著魏豹沉聲道。
“嗯,進來吧!”
魏豹聲音不悲不喜,聽不出他眼下的心情如何。
魏言的神色有些忐忑,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砰!”
便是這時,魏豹手中猛然打出一道凌厲的掌風,將剛想踏進房門的魏言一掌拍了出去。
“噗嗤!”
魏豹乃是修煉第三境辟府境的強者,這一掌雖然僅僅只是用了他一成力量,但眼下的魏言卻明顯是有些承受不住,當即一口粘稠的鮮血碰出。
“咳咳……”魏言狠狠的摔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起來,他胸前的那道傷口明顯又是裂開了,里面有止不住的鮮血流出。
“進來?!?p> 書房內(nèi),依舊是傳來魏豹那聽不出悲喜的聲音。
因為劇烈的疼痛,魏言額頭上已經(jīng)是有著一顆顆豆大的汗珠溢出,面容也幾近扭曲。
他掙扎的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爬進了魏豹的書房。
爬到魏豹的書桌前,掙扎的站了起來。
“知道我為什么打你一掌?”魏豹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只是沉聲道。
“知道?!蔽貉匀讨鴦×业奶弁?,道。
“說說?!蔽罕?。
“我輸了。”魏言道。
“怎么輸?shù)模俊?p> “我不敵林辰,被其正面擊敗!”
“可是故意留手了?”
“沒有!”
啪!
魏豹放下手中的筆,站起身,沒有絲毫的征兆,一個巴掌就是對著魏言的面容狠狠的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