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公,你怎么來了?”傾城正熬著藥,有些慌張的站了起來。
“公主,還是趕緊回永樂宮吧,端候,用不著照顧了?!被ü室庥弥鴱?qiáng)硬的語氣。
“還請花公公跟大哥哥說說,就讓傾城再照顧幾天二哥哥,待他傷好了,傾城立刻回永樂宮反省?!眱A城放下手中蒲扇,白嫩的小手,擦了擦花貓般的小臉。
“老奴正是奉陛下旨意,今日,安排端候出宮的?!?p> “真的嗎?花公公,大哥哥還是念及與二哥哥的情分的,對嗎?”傾城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急切的走進(jìn)了里屋。
“二哥哥,你聽見了嗎?大哥哥還是顧念咱們之間的情分的?!标抛诖丝桃呀?jīng)對所謂的兄弟情誼有些絕望,就算傾城如此說,他依舊沒有什么變化,仍舊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二哥哥,大哥哥定是有苦衷的,你千萬不要怪他?!眱A城言語微弱的蹲在床邊,心里有些愧疚。
若是皇帝哥哥如此待自己,自己也不會輕易原諒的,如今卻要二哥哥不要記恨皇帝,自己是有些強(qiáng)人所難了,但她實在不忍心看到她最在意的親人,手足相殘。
“好了,傾城,二哥哥就要出宮了,你就不要擔(dān)心了,我與皇帝的事,你還是不要參與其中了,這跟你無關(guān)?!彪m是有心護(hù)著傾城,但此刻的昱宗,言語冷淡。
“二哥哥~~·~~”看著起身穿好衣裳,準(zhǔn)備離開的昱宗,傾城難過極了,若是再見,不知是怎樣一副光景。
“這是傾城剛剛熬好的藥,二哥哥喝了再走吧?!眱A城端著藥碗,攔下了昱宗。
昱宗二話沒說,看著傾城難過的樣子,他沒辦法回應(yīng),他害怕,這會讓他原本堅硬的心又變得多愁善感了。
端起藥碗,一口飲盡,就連眉頭都沒鄒一下,以前,他可是最受不了這種苦澀的湯藥。
看著昱宗的樣子,傾城知道,接下來,他與皇帝,算是真正對立了,往后,怕是不得安寧了。
“二哥哥~·~··~”看著昱宗走遠(yuǎn),傾城越想越害怕,本能性的想要再次勸阻昱宗,可是對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傾城坐在矮凳上,看著藥爐里還未熄滅的火光,陷入沉思。
~·~~~~·~~··~~
“端候,陛下讓我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件,就是池月與凝香二人已經(jīng)入宮,往后,就與侯爺再無關(guān)系。第二件,今日陛下特意允許,命老奴帶侯爺去見見她們?!?p> “那就煩請花公公帶路了,昱宗感激不盡?!标抛谌讨砗蟊焕堕_的傷口,面色蒼白。
“端候客氣了。”花公公轉(zhuǎn)身,往錦華宮走去,一路上,再無話語。
“這里是凝昭儀的住處?!标抛诳粗鴿M院的桃樹,以及偌大的宮殿,嘴角酸澀的扯開。
院中管家,瞧見花公公來了,將二人迎進(jìn)大廳,急忙就稟告去了,不出片刻,凝香穿著華貴的長裙,頭上戴滿了金銀,涂著濃厚的妝容來到大廳。
“不知花公公前來,可是陛下邀我前去長福殿?”已經(jīng)學(xué)了幾日規(guī)矩的凝香,至此來到這錦華殿,就再也沒有見過皇帝一眼。
“昭儀娘娘誤會了,老奴不過是奉陛下旨意,將侯爺帶來,與昭儀娘娘敘敘舊?!被ü赃呉徽荆氵@才注意到身后的端候。
來到宮中幾日,凝香才知曉了昱宗與皇帝的不太和諧的關(guān)系,本就有些氣憤昱宗對自己態(tài)度過于冷淡不削的凝香,此刻更是張揚(yáng)的對著昱宗隨意欠了欠身,然后挑了挑眉頭,故作姿態(tài)的坐在高位上。
“不知侯爺大駕光臨,凝香也沒什么好接待的,只能略備些許清茶。”
“來人,將昨日陛下賞賜的上好龍井,端上來?!蹦愠堕_喉嚨喊道,生怕有人聽不見。
“二位,你們聊著,老奴在外面候著。”花公公說完,徑直走到門外,仔細(xì)聽著里面的動靜。
“你們都出去吧,我與侯爺有話要說?!倍瞬璧难诀邉偘巡杷虾?,凝香就對屋內(nèi)五六個丫鬟說道。
“是。”眾人皆對著凝香叩拜,才緩緩離開。
“凝香菇?jīng)鋈缃窨烧媸谴笞儤影。竞蚨疾铧c(diǎn)認(rèn)不出來了。”昱宗心里雖有愧于韓杰,但這個女子,他本就覺得不是韓杰良配。
“正所謂,女大十八變,我想也不過如此吧?!蹦銛[了擺華麗的衣裙,臉上精致的妝容,微微一笑,甚是迷人。
“你這么做可想過韓杰,你怎么對得起他的一番癡情?!标抛趯嵲诳床坏醚矍斑@個令她惡心的女子,咬牙切齒的質(zhì)問。
“韓杰,他就是一個小小的侍衛(wèi),也配喜歡我,真是好笑,侯爺今日若只是說這些,那凝香就不奉陪了?!蹦闫鹕恚兄L長的裙擺,就要離開。
“若當(dāng)初,不是韓杰非要將賣身契還給你,你怎么可能有今天?!标抛谡嫦胩骓n杰出口惡氣,但奈何如今,她已是高高在上的昭儀。
“哪能怨誰,只能怪他太蠢?!蹦阏f完,奪門而去。
“你~·~·~·~”昱宗本想說些什么,看見門口的花公公,只好收斂了。
“哼!”昱宗氣得臉上的肌肉都哆嗦了幾下。
“侯爺,請隨老奴來?!背隽嗽洪T,花公公帶著昱宗往林韻閣走去。
滿目翠竹屹立,昱宗忍不住想起與昱燊兒時一起玩樂的時光,他們雖年齡相差甚遠(yuǎn),但兒時,十幾歲的昱燊依舊會陪自己如孩童般玩耍,并處處照顧自己。
“花公公為何帶我來這里?”站在院門,昱宗停住腳步,防備的看向花公公。
“這里就是池月菇?jīng)龅淖√帲缃袼呀?jīng)是一品女官,負(fù)責(zé)長福殿的一切事宜。”
“為何要將她安排在這里?”昱宗有些不解。
“這個,老奴實在不知,侯爺快進(jìn)去吧,老奴就在這里候著?!?p> “好吧?!币娀ü辉敢庹f,而且眼下時辰也不早了,再有一兩個時辰,宮門就要關(guān)了。
洗好碗筷的池月,休息片刻之后,便提了一桶清水,此刻,正在給剛剛下地的種子澆水。
一進(jìn)院子,便被眼前的景色給驚呆了,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見過這么愜意的田園景色了。
“侯爺,你怎么來了?”池月抬頭,就看見了臉色煞白的昱宗。
“我來看看你,一直擔(dān)心你會在宮中生活得不好,看來,是我多想了?!标抛诿嗣劬G的葡萄藤,干裂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
“在皇宮,與在侯府,在池月看來,并無不同?!背卦掠行┎粣?,依舊忙碌的澆水。
“你放心,風(fēng)兒,我照顧得很好,我也一定會保證他的安全,到時,我一定會完璧歸趙,不會食言?!标抛谘巯碌乃阌?,皆是因為池月,若是沒有她,他便毫無勝算。
“但愿侯爺說話算數(shù)?!背卦抡Z氣生冷。
“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還望池月菇?jīng)稣徑?。?p> “若侯爺沒有其他事情了,池月就不送了,畢竟后宮之地,是非多?!背卦氯虥]有一副好臉色。
“那池月菇?jīng)?,保重?!迸R走時,昱宗看了看院外,塞了一張圖紙在池月手中。
“還請花公公,帶我出宮吧?!焙芸欤抛诔隽藢m門,叫了一輛馬車,趕往端候府。
“這是皇宮地形圖?”池月小心翼翼的將紙張展開,抬著燈盞,研究著皇宮地形。
而后,池月才將里面的一張信箋拆開。
信箋里只有一個貌似蘭花的符號,再無其他。
“不愧是侯爺,做事如此謹(jǐn)慎小心,毫無破綻?!背卦聦⑿殴{地形圖全部裝進(jìn)匣子里。
池月又繼續(xù)不動聲色的澆水,只是她不曾留意到,躲在角落里的暗衛(wèi),將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