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將手上的照片丟到了一邊,指甲輕輕的點了兩下桌子,“雖然你做的決定沒錯,不過白沐的獨家路透料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p> 她翹起二郎腿,晃了晃長腿,“告訴天星娛記,秦心的這點破料,還不值這么多錢?!?p> 小言老實的點頭,撥通了娛記的電話:“喂?我是小言?!?p>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小言的名字,立刻變得無比的恭敬,“誒誒!言總好,不知道您和咱們夏姐說了沒有,夏姐接不接受?”
小言一改在季夏面前溫順的模樣,忽然之間變得兇神惡煞,大聲的呵斥著電話里的娛記。
“你送過來這點破東西,就想換白沐新戲的獨家?”
“你是不了解行情,還是看不起白沐?”
“我要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么?”
“我要秦心因為這些爆料,從此不能再翻身!給我這些破東西,你有臉和我要獨家?!”
“是你不把夏姐當回事,還是你就根本不想混了?”
季夏看著喊的臉紅脖子粗的小言,捂著嘴笑的不能自已,真是太可愛了。
外界都說,季夏身邊有一條衷心的狗,一直幫著季夏處理所有棘手的事情。
可他們不知道,季夏身邊的不是狗,而是一頭狼。
是一頭會將自己的獠牙偽裝起來的狼。
想起遇到小言的經(jīng)歷,季夏也是覺得特別神奇。
還是她在國外的那段時間,自己有次喝多了酒,摔倒在了路上。
整個人趴在路上爬不起來,是小言救了自己。
在扶起自己后,小言立刻像是害怕般的縮回了手。
醉醺醺的季夏在小言的面前晃了兩圈,有些生氣的跺腳大喊:“怎么你嫌棄我是醉鬼??!”
小言立刻慌張的又想要伸出手,想了想又不好意思再去觸碰季夏。
索性季夏就坐在了地上,和小言聊起了天。
她才知道,小言沒有家,是個孤兒。
一直以來都是靠著撿垃圾偷東西騙人,活到了這么大。
那天晚上,季夏醒酒后發(fā)現(xiàn)自己扭到了腳,便讓小言幫忙送她回家。
他扶著她走到家門前。
季夏打開門后,卻發(fā)現(xiàn)小言一直站在離門很遠的水泥路上,不肯再想前走一步。
季夏對著小言揮了揮手,“你進來啊,外面掉雨點了,要下大了?!?p> 小言低著頭,緩緩的搖著頭,雨中,他的聲音低沉又像是在嘶吼一般。
他說,“我臟?!?p> 站在門口的季夏愣愣的盯著小言,他頭發(fā)亂糟糟的,遮住了臉。
身上穿著黑到看不清原本顏色的衣服,褲子也殘破不堪。
褲腳被磨成一條一條的,帆布鞋的鞋頭也破了一個大洞。
季夏笑了笑,覺得這個小流浪漢有點意思。
“你,為什么救我?看到我這種有錢的,不是該搶走我的包,然后跑掉嗎?”
站在雨中的小言再一次用力的搖了搖頭。
“你給過我錢,給過我東西,我都記得?!?p> “你是恩人,我要報答?!?p> 季夏看著淋著大雨的小言,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情。
那天是因為季寒來看自己,自己心情好。
臨走的時候打包了一大堆的吃的,又從包里拿出了一些錢給了門口的流浪漢。
沒想到,就讓他記到了現(xiàn)在。
她說了一句讓小言終生難忘的話。
小言只記得那天雨聲很大,差點埋沒了她的聲音。
他聽著季夏對著自己喊著:“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邊?”
他當時震驚的抬頭望著門口嘴角噙著笑容的季夏。
她那么美,就像是九重天上的女仙。
她怎么會,愿意將這么骯臟不堪的自己留在身邊?
季夏走到雨中,拉住小言的手,不容他拒絕的往屋子里走去。
小言看著自己骯臟的手和她干凈的皮膚觸碰到一起。
本想掙扎,卻有些貪心的不想放開。
這是他第一次走進大別墅,屋子里布置的豪華,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季夏躺在沙發(fā)上,對著樓上緩緩走下來的白沐招了招手。
“給你個任務(wù),這位就是以后咱們的兄弟了,給他洗洗澡,找件干凈的衣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