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把人壓在身下
蘇子衿從來沒有離開過宗政易和慕容覬單獨行動,主要就是寧軻對他太過溺愛,不愿意讓他一人在外遇險。
故而及至十五六歲,蘇子衿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不成事的小家伙。
眼下,寧軻因為慕容覬的勸告,有意無意地提點弟弟出去歷練。
蘇子衿也想趁此機會展示展示自己這么多年來的絕學(xué)。
畢竟師從宗政易,每日詩書禮樂的教導(dǎo),加上醫(yī)術(shù)修煉,又有慕容覬指導(dǎo)自己修習(xí)天夢殘絕,蘇子衿也算是文武雙全之才。
他雖每日一人在家練功,閑時會去青囊藥坊學(xué)習(xí)醫(yī)理,但他沒忘記寧軻吩咐的任務(wù)——暗查黑衣人的下落。
京都,云龍山。
經(jīng)過上次茶室一戰(zhàn),惠風(fēng)堂損失不少,光修繕茶室的各項費用就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據(jù)說徐莊主每日憂心忡忡,按理說,太子人在他的地盤上差點出了事,莊主懸著一顆心也能理解。
蘇子衿到底是聰明人,上次出門直接以真面目示人,雖然遮了面,但總不保險。
這次記起來了,尚未出門時便悄悄易了容。
惠風(fēng)堂已經(jīng)修補地差不多了,也已經(jīng)恢復(fù)到往日的光景。
至于客人,雖說是比從前少了許多,但好在招牌在那里,加上徐莊主又增添了一干看家護衛(wèi),到底要比從前更安全些。
蘇子衿躲在暗處觀察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沒什么異樣,又不想空手而回,想著即便打聽打聽惠風(fēng)堂的下落也好,便上了山。
惠風(fēng)堂的茶都是從云龍山腰種植采摘的,眼下茶樹間盡是來往干活的農(nóng)人。
蘇子衿年歲小,長相白凈,乖巧單純,易容也只是稍稍改變了五官,因此氣質(zhì)仍不大改變。
大家見到這樣一位男子,也不設(shè)防,只以為他是哪家的小公子。
見一位大娘忙著打理茶樹,蘇子衿觀察了一會兒,抽空便走上前去與人攀談。
大娘見他長得招人喜歡,也自然而然與之對答起來。
“大娘,我家主子想買一些惠風(fēng)堂的茶,不知道價錢幾何?”
蘇子衿說話文雅,有禮有節(jié),大娘只以為他是哪位大戶人家的下人。
大娘面露難色,為難地說道:“小伙計,你來晚啦,這都夏天了,哪里還有茶賣。”
“茶雖然春天產(chǎn),但這才幾個月,惠風(fēng)堂的茶已經(jīng)全部銷完了嗎?”
“那是自然,這極品的云龍茶每一年還沒采就被人提前搶完了,”大娘心善,不忍心讓蘇子衿這樣就回去,特意順嘴提了一句:“小伙計,明年你再來吧?!?p> 云龍山根本不是名山,北方氣候也壓根比不上南方。
這云龍茶剛剛蘇子衿也品了,連在江南喝的最次的茶葉都比不上,自己在閬州壓根沒有聽說過這種茶葉,哪里來的這么大名頭。
何況剛剛喝的那茶水,茶葉就要三千兩一斤,到底是什么冤大頭才會買這樣的茶?
蘇子衿仍然繼續(xù)追問:“大娘,這些茶是在京都售賣,還是銷往京外呀?”
“自然都是有的。”大娘一邊操弄這手上的活什,一邊說道。
蘇子衿鍥而不舍地問道:“這茶如此昂貴,那每年買這茶的人難不成都是些達官貴人,用來贈人的?”
“這我一個老婆子就不知道了。”大娘隱隱約約察覺了什么,不愿意再開口多說了。
蘇子衿覺得再無追問下去的必要,便靜靜地離開。
至少,他知道這云龍山的茶有問題,質(zhì)劣價高,還能有這么好的銷路,實在可疑。
況且,僅僅是剛剛粗淺的估計,這茶園里產(chǎn)的茶,要想全部銷出去,從朝廷那里要買的茶引要數(shù)以千萬計。
一個茶園,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這邊蘇子衿被茶園里的事弄得迷迷糊糊,那邊寧軻也忙著便搬去新置的官宅。
她只帶了侍女元錦一人。
因著宗政易將要來京,屆時蘇子衿也將搬去同住,府里自然有管事的,元錦方得空伴著寧軻。
俗話說“鐵打的官宅,流水的”
官宅沒什么特別的,簡簡單單,自然不可能豪奢無度,何況卸官后,這里的一桌一椅都帶不走。
寧軻只是略略看了幾眼就不再上心了,其余瑣碎的事情全都交給了元錦,自己繞到了房屋外圍細細察看。
走出房間,外頭的宅院也不大,寧軻也沒什么心思細看,一路走過月門回廊,找到最外沿的院墻。
見四下無人,踩著墻邊的一塊大石頭騰空上了房檐。
她的輕功可是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盡管這院墻高了些,寧軻還是很瀟灑地攀上了瓦檐,縱身一躍——
然后“呯”地一聲砸落在地!
剛剛還未在房檐上站穩(wěn),便有一個石子大小暗器直沖著自己來,還好即使閃開了,要不然不一定遭到什么暗算。
只不過閃開的后果是腳在房檐上打滑,直接摔了下來,真是丟人現(xiàn)眼。
“??!”驚呼一聲,寧軻倒沒有感覺到想象中的那么疼,甚至感覺軟和和的,一時間竟忘記了起身。
還沒緩過神,剛剛抬起頭,就迎上了身下人寒光閃爍的眼。
那人穿著淡金色暗紋錦袍,嵌白玉的銀冠依舊端正,面無表情,一雙墨玉似的眼眸睨著她,美艷風(fēng)流之中又散發(fā)著凌然攝人的氣魄。
微微泛白的唇上染了一抹妖艷的紅,特別地撩人心弦,特別地蠱惑人心。
時間仿佛靜止,倆人對視著,不去談?wù)撗凵窭锪髀冻鰜淼氖呛畏N感情,單單是這幅畫面,就夠曖昧的了,尤其在外人看來是兩個“男子”。
寧軻不由地心生驚嘆,這人人品單拎出來不說,長得真是好看……
寧軻舔了舔干澀的下嘴唇,不好意思地眨眨眼,緩緩地偏過頭去,竟流露出小女兒家的羞澀。
心里卻在暗暗罵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蘇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不就壓倒個人嗎,長得再帥我也不會不好意思的!絕對不會!
“還不起來?”身下的男子冷冷地命令道,微微動了動被寧軻壓在下面的身子,隱隱約約散發(fā)出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