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睂庉V說道。
傅顯聽到后“哦”了一聲,沒什么表情。
“去看看吧?!备碉@淡淡的一句話,卻讓身邊的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足不出戶,一出門就去青樓的太子殿下,對這類俗事向來不感興趣,如今卻主動要前去看看。
寧軻與林崢面面相覷。
好一會兒,林崢才反應過來,支支吾吾地吐出一個“好”字。
要是擱平常,寧軻是非常樂意與太子殿下同行的。
只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實在是不想要跟在傅顯身邊浪費時間。
“那個,太子殿下,臣還沒用晚膳呢,想先回家吃飯了?!?p> 寧軻好久才說了這樣一句話,打算讓太子放自己回去。
“正好,本王也一樣,”傅顯淡淡地說道,“走吧,朵頤齋。”
寧軻正等著太子發(fā)話讓她回去,沒想到等來這句話。
抬眼間,這主仆二人已經(jīng)往前走了。
寧軻忙跟上去,正想要拽住太子的衣袖,結(jié)果,不出所料,林崢的劍鞘將寧軻擋住。
“不想吃朵頤齋?!睂庉V還在極力爭取。
“那就這里吧。”
傅顯微微頷首,寧軻循著他的視線,就看見一個小攤,攤主就在旁邊做點心。
這么簡陋的地方,寧軻瞪大了眼珠子,再望望傅顯華貴的穿著,簡直不敢想象。
寧軻正處在震驚之中,就看見傅顯已經(jīng)撩袍坐在長凳上了。
哎,這下逃也逃不走了,只好乖乖靠著傅顯坐下。
整個京都城響徹簫鼓、笑語嬋娟、人聲雜沓,無數(shù)癡情男女匯聚于此游賞花燈。
只有他們這里,三個男子,安安靜靜坐著,這里氣氛有點奇怪。
不過店家很快把三碗飄香小混沌端上,大家就各自開始吃了。
說來奇怪,傅顯今日好像心情不錯。
往常半步都不愿意出去,今日不僅留在外面用了晚飯,過后還頗有興致地坐了花舟。
寧軻很自然地把這一切歸于駙馬梁時的死,太子向來不待見他。
夜云如紗、煙月逐人,江畔盡是各色花燈,襯得夜色亮如白晝。,寧軻雙手托腮,滿眼錦繡玲瓏。
林崢提著八角琉璃宮燈站在太子身側(cè)。
江面上飄浮著一盞又一盞的荷荇鳧鷺燈,燈影浮動,寧軻眼神迷離,心里想著一個人。
正是她出神之時,傅顯眸子緊盯著寧軻腰間那塊雕紋白玉佩,目光中,有些一絲自己也沒察覺的復雜。
“這是何物?”倏然伸手,修長的手指將那塊玉佩飛快地扯下,一道低沉的聲音道。
寧軻有所察覺,立刻回頭,低頭盯著傅顯手中正把玩著的玉佩,瞳孔收縮,故作平靜:“哦,尋常玉佩而已?!?p> “這是雙生玉?!?p> 細細端詳這塊玉,雕刻精致,圓潤通透,自成一體,并不像是雙生玉。
寧軻皺了皺眉,她只知道這塊玉從自己有記憶開始就一直戴在身上,好像也習慣了,從來沒有取下過。
傅顯徐緩地吐出這句話,沉默了片刻,便把視線從那塊溫潤的白玉上移開了。
若真是雙生玉,那另一塊玉又在何處呢?
寧軻搖了搖頭,不把太子這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話放在心上。
畢竟,她現(xiàn)在唯一關心的是把玉佩拿回來。
俏臉冰冷:“太子殿下什么好東西沒有,拿我這玉佩做什么?”
傅顯的瞳孔閃過興味,眸子陡然瞇了起來,微揚的唇角,熟悉他的人就知道,太子殿下此刻心情很不好。
“看來你很在乎這個。”傅顯
“臣不比太子殿下,全身上下唯一值點錢的就是這塊玉了。”
傅顯目光犀利地打量面前的人,似乎在衡量寧軻話的真?zhèn)巍?p> 半晌,態(tài)度柔和起來:“既然你這么在乎,放在本王這里最安全不過了?!?p> “安全什么,你天天被人暗殺,指不定哪天丟了,快給我!”
額,寧軻一時心急,說了句大實話。
縱使林崢跟著傅顯這么多年,剛剛寧軻那句話一出來,還是讓人心驚膽戰(zhàn),畢竟太子心思深沉。
寧軻原本被氣得雙腮鼓鼓,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頓時臉色一邊,生出笑意,朗聲道:“臣剛剛想了一下,還是放在殿下那里比較好?!?p> 傅顯面色冷然,注視著寧軻,如玉一般俊美面容,也如玉一般冰冷,薄唇緩緩勾起一道冰冷的弧度:“我身邊,不危險么?”
“世道雖然危險,臣保護你,誓死不退?!?p> 寧軻一拍胸脯,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忍痛割愛了。
傅顯指尖勾著串玉佩的錦繩,聲音有點蠱惑,有點邪魅,低沉磁性:“你就不怕玉石俱焚么?”
“死有何懼,”寧軻語氣堅定,“我又不想流芳百世。”
傅顯嘴角噙著笑容,太惑人心弦,意味深長地說道:“本王一定替你好好保管?!?p> 想來太子殿下也不會對自己的一塊玉佩動什么心思,寧軻也稍稍放了心,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
倒是也沒安靜多久,明眸一轉(zhuǎn),眼里露出狡黠,試探地問道:“太子殿下,今兒個是七夕,你……不去軟香閣???”
傅顯臉色肅然,沒搭理她。
倒是旁邊的林崢有些聽不懂寧軻話里的意思,問道:“為何要去軟香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