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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是朵黑心蓮

客居桑府 教習(xí)琴藝

公子是朵黑心蓮 妖柒兒 4208 2020-03-13 09:05:22

  “那東隅公子這段時間便只管在府中住下吧,不必見外,只當(dāng)是自家便可。”桑家主母笑著說道。

  “多謝夫人。”東隅作揖。

  “東隅公子在撫琴方面頗有造詣,東隅在府中期間,也會擔(dān)任私塾的琴藝先生?!鄙C髁氐馈?p>  桑瑜在剛開始的驚訝過后,看向東隅的眼神便十分炙熱,當(dāng)她聽到東隅會擔(dān)任府中的琴藝先生時,她更是忍不住揚(yáng)起了嘴角。甚至她還覺得,東隅定是為了多與她相處,才會來桑府中借住的。

  而桑余心中缺如翻江倒海一般,十分復(fù)雜。

  剛看到東隅的那一剎那,她的心就忍不住砰砰砰地越跳越快,當(dāng)真是心如揣鹿,驚訝之余還有幾分再次見到他的暗喜。而在她平靜下來后,卻忍不住垂下眼睛,咬了咬下唇。她好不容易就要將他放下了,現(xiàn)在他卻又來到了自己的面前,這讓她該如何是好。

  在她垂眸出神的時候,她覺得似乎有一道炙熱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可是當(dāng)她抬起頭去尋的時候,又沒有找到那目光的來源。她的眼神從東隅雙目上縛著的紅綾上掃過,心中暗想,許是她方才出神產(chǎn)生了錯覺吧。

  在桑府一家人各異的心思中,東隅帶著一小廝一琴,正式借住到桑府中,成了桑府私塾的琴藝先生。

  桑余本以為在她父親回來之后,她的日子會稍微輕松一些,不用再干那些丫鬟的活計??墒钦娴搅诉@一天,她才發(fā)現(xiàn),雖然身體上不再受累,但是她卻遇到了更加艱難的處境——跟著東隅學(xué)琴。

  桑余雖是不受寵的庶女,但是在她的父親在府中時,她也是要跟著嫡姐一起上私塾的,她畢竟是父親的親生骨肉,縱然不受父親喜愛,但世家女子該學(xué)的東西她也都一同跟著學(xué)。

  她不知該如何再去面對東隅,而且一想到要與嫡姐一起跟著東隅學(xué)琴,她便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來。

  第二日,桑余一早便起身,拿出自己那把已經(jīng)蒙塵了的古琴。

  她的阿娘是歌姬出身,也彈得一手好琴,所以桑余自幼受阿娘的熏陶,也琴藝頗佳。之前父親還沒到京中之時,她和桑瑜也一起上過琴藝課,只是她在撫琴方面比桑瑜要有天賦許多,所以琴藝先生總是夸獎她。

  這讓桑瑜十分不快,吵著鬧著辭退了那個琴藝先生,并且在父親進(jìn)京述職后,便不許她再撫琴。她自認(rèn)寄人籬下,只能仰人鼻息,再說撫琴這種風(fēng)雅之事也確實對于她這個在泥沼中掙扎的人太過奢侈,所以縱使她也十分喜愛琴藝,卻還是將琴收了起來。

  所以這么算下來,她也有些年頭沒有碰這琴了。

  桑余的手輕輕撫摸琴弦,不禁想起了初見東隅時,她便是被他的琴聲所吸引,二人也算是因琴結(jié)緣了。

  這一次,她和東隅也是因為“琴”而又聚在一起,真是不知這結(jié)下的到底是良緣還是孽緣。

  桑余輕輕嘆了口氣,然后找來帕子將蒙塵的琴仔仔細(xì)細(xì)地擦拭干凈,抱著琴朝著涼亭走去。

  東隅畢竟還是外男,與兩位云英未嫁的小姐共處一室畢竟還是不合規(guī)矩,所以這學(xué)琴的地點便設(shè)在了花園中的涼亭里。

  桑余緩步朝著花園走去,繞過一處太湖石,便可看到東隅授課的涼亭。

  現(xiàn)在還沒有到上課的時辰,可是亭中卻已經(jīng)有了兩人相對而坐。只見那兩人一個高大挺拔,一個小鳥依人,一白一粉,看上去頗為和諧,一看便知是東隅和她的嫡姐桑瑜。二人似乎聊得很投機(jī),桑瑜還傾身向東隅的方向,面上滿是笑容。

  縱然桑余早已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是當(dāng)她猝不及防地看到這一景象時,卻還是忍不住心中一緊。

  她的步子頓了頓,只覺得迎面吹來一陣風(fēng)。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秋,風(fēng)也不似以往那么和煦,竟是讓桑余覺得微微發(fā)冷。

  為了不讓他人看出蹊蹺,桑余很快便恢復(fù)如常,不疾不徐地接著朝涼亭走去。

  離涼亭越近,桑余便越能夠聽清二人的說笑。桑瑜似乎真的很開心,平日里總是端著大小姐架子的她此刻就像是個天真爛漫的少女,咯咯地嬌笑個不停。

  桑余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仍是和往常一樣淡漠地走過去,對著二人微微屈膝,行禮道:“姐姐,東隅公子,我來遲了?!?p>  桑瑜看到那礙眼的庶妹來了之后,面上的笑瞬間消失,看向她的眼神十分不耐,又變成了以往那個高高在上的模樣。

  “無妨。”東隅淡淡地說道,依舊是一貫的禮貌但卻疏離。

  桑瑜見東隅答話,想著要在東隅面前展示自己是個好姐姐,于是笑著對桑余招了招手,柔聲說道:“妹妹那么見外做什么,快些過來坐?!?p>  桑余垂眸抿了抿唇,卻也是沒有拂嫡姐的面子,順從地坐了過去。

  她刻意避開不去看東隅所在的方向,而是努力將他當(dāng)做是空氣,垂眸看向地面。

  可是不知為何,她又覺得頭頂有一道炙熱的目光。

  但是在這涼亭中就只有他們?nèi)嗽?,桑瑜坐在她的身邊,所以能夠如此看她的,只有東隅,但是東隅眼盲,又如何能夠投來目光呢。

  桑余輕輕甩了甩頭,她覺得自己或許是已經(jīng)出現(xiàn)癔癥了,要不然怎會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面露惑色并輕輕甩頭的時候,東隅不著痕跡地勾了勾嘴角。

  東隅十分有做先生的樣子,在開始授藝之后便不再論情分,很是公正。

  桑家二姐妹雖然都是自幼學(xué)琴,但是桑余有一個善于撫琴的阿娘,之前沒少點撥她,再加上桑余本就喜愛撫琴,極有天資,所以琴藝要比桑瑜好上不少。就算桑余許久沒有練琴,指法已經(jīng)有些生疏,但仍是比桑大小姐琴藝佳。

  所以東隅在聽桑余撫琴時,會輕輕點頭,并表示贊許,然后再稍加指正。桑余聽到東隅的認(rèn)可,心中也有些暗喜,并將他的指點全都記在心中細(xì)細(xì)揣摩,果然有所增益。

  而當(dāng)東隅聽到桑大小姐的琴聲時,沉默了良久才出聲點評,似是在尋找不會太傷人的語言,最后只是說了一句:“大小姐琴藝欠佳,需多加練習(xí)?!?p>  這讓桑大小姐十分不快,憑什么桑余那個身份卑賤之人能夠得到東隅的贊許,而她卻不行。不過為了繼續(xù)在東隅面前塑造善待庶妹的好姐姐形象,桑瑜也只能將氣憋在心中。

  桑余看著向來跋扈的嫡姐吃癟,忍不住微微翹起嘴角,能讓她嫡姐吃癟的人還真是不多,這么一來,她倒是還要感謝東隅了。

  日子如流水般逝去,桑余和東隅的關(guān)系也緩和了不少。

  現(xiàn)在桑余在府中偶遇到東隅的時候不但不會避開,二人反而還會閑聊幾句。

  東隅的住處就在西廂房,離桑余所住的那個偏僻小院很近,有時桑余在院子中打理花花草草的時候,便可看到東隅在他院中樹下的石桌上撫琴。

  她總是會聽得入迷,有時東隅不知怎的發(fā)現(xiàn)了她,還會出聲邀請。

  “二小姐,此曲可好?”一曲作罷,東隅淡淡出聲問道。

  正在打理花草的桑余一驚,一下子將手中的花連根拔起,待到回過神來,桑余看到精心養(yǎng)的花被自己連根拔了,好一陣心疼。

  桑余手忙腳亂地將那苦命的花兒放了回去,然后連忙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虛,“東隅公子怎么知道我在此處?!?p>  “二小姐有所不知,眼盲之人耳力會格外強(qiáng)些,所以便能夠聽到二小姐的動靜?!睎|隅說道。

  桑余干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兩頰微微泛紅,偷聽被抓包,實在是有些丟人,“抱歉,是我打擾了東隅公子的興致了?!?p>  東隅輕笑一聲,“無妨,二小姐若是喜歡的話,何不直接來我院中。”

  桑余一驚,連忙拒絕,“這樣不合規(guī)矩?!?p>  “白日你的彈的曲子還有些問題,不如你將琴抱來,我再同你說說如何改進(jìn)。”東隅換了一種邀請的方法。

  桑余有些心動,一來,她是真的愛琴,二來,她也是真的想要同東隅親近,面對東隅的邀請,她說自己不動心是假的。

  東隅似是知道桑余內(nèi)心的動搖似的,又說道:“你若擔(dān)心的話,讓書玉在一旁侍候著就是了,這便不會不合規(guī)矩了?!?p>  桑余內(nèi)心的天平完全向東隅的方向傾去,她所有的克制和理性被她暫且拋之不顧。

  二人不過同是愛琴之人罷了,又不是去偷偷幽會的,再說了還有書玉在場,也不是孤男寡女,沒什么的。

  于是桑余說道,“那東隅公子稍等,我去取琴來。”

  桑余說完,便兔子一般一溜煙兒朝著屋內(nèi)小跑去。

  由于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桑余向來都是將自己偽裝成大人的模樣。

  但是唯獨在眼盲的東隅面前,她可以卸下自己的偽裝,不必掩飾悲喜,反正東隅也看不到。她會不自覺地放松許多、真實許多,相比在外人面前的淡漠,她多了幾分鮮活靈動,也終于有了她這個年紀(jì)的少女該有的模樣。

  書玉就侯在東隅身邊,見桑余進(jìn)房后,有些擔(dān)憂地對著東隅說道:“公子......”

  書玉欲言又止,但是東隅已經(jīng)知道他在擔(dān)憂什么。

  “無妨?!睎|隅淡淡道,但語氣不容置疑。

  書玉只得退后一步,恭敬地行禮,“是。”

  沒一會兒,桑余便抱著琴從自己院中出來,待來到東隅院子門前時,桑余仍是有些不好意思,在門口頓了頓,將步子放慢了些,這才走了進(jìn)去。

  “二小姐?!睍駥χS嘈卸Y。

  桑余朝著他頷首致意。

  “來了?!睎|隅面朝向她的方向,語氣帶著自然的熟稔。

  桑余看著眼縛紅綾的東隅,只覺得他好像是在看著自己似的,但是她知道這又是自己的錯覺。只是桑余突然有些好奇,東隅的眼睛生的是什么樣子,她覺得,東隅一定生了一雙很好看的眼睛。

  她抱琴來到東隅身邊,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示意她坐下。

  不知為何,她突然生出幾分羞澀來。

  自從天香居一別后,二人便再沒有像之前在河邊時那樣相處過了,就算是平日里在府中相見時,也總是恪守著禮儀,沒有二人之前相處時那么隨意。

  “你將上午教的曲子彈一遍給我聽。”東隅既然是說要指點她琴藝,那便自然是不能作偽的。

  聽東隅說要聽她彈琴,桑余壓下了心中那一點莫名的羞澀,將琴擺好后,認(rèn)真地彈了一曲。

  東隅沒有立即給出評價,而是稍稍思索后,才說道:“這是一個描述女子對心愛男子愛戀之情的曲子,二小姐的技藝已經(jīng)無可挑剔,但是感情上卻總是少一些滋味,顯得曲子有些空洞?!?p>  桑余認(rèn)真地聽著東隅給自己的評價,并且在心中揣摩,只是,對于男女情愛,她向來沒有概念,也沒有經(jīng)歷過,又如何能夠表現(xiàn)出來呢。

  像是知道桑余的疑惑一般,東隅將手放在琴弦上,輕輕撥動,彈的便是桑余方才彈奏的曲子,只是聽起來多了幾分纏綿,多了幾分小女兒家的欲語還休,就像是為琴曲注入了生命一般。

  桑余側(cè)頭看向身邊那人俊逸的側(cè)臉,聽著這纏綿的曲調(diào),有些出神。

  最后一個音落下,東隅面向身邊桑余的方向。

  “可聽出了不同?”

  桑余回過神來,只見那俊逸的側(cè)臉已經(jīng)變成了正面,她就像是偷看被抓包了一般,連忙收回了目光,掩飾性地四下看去,不過很快她便反應(yīng)過來,東隅眼睛不能視物,她便是盯著他看,他也發(fā)現(xiàn)不了的。所以她便穩(wěn)住了心跳,讓自己的聲線保持平穩(wěn),回道:“聽出了。”

  東隅勾了勾嘴角,只是動作極快,桑余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轉(zhuǎn)瞬即逝的笑意。

  “彈琴最重要的便是訴情,若是只流于指法,那便失去了真正的要義?!睎|隅說道。

  桑余也知道這些,只是她沒有體驗過男女情愛,自然也不知如何通過琴來訴愛情。只是,她突然好奇,東隅是如何將這纏綿的情意表達(dá)的如此淋漓盡致的。

  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桑余還是決定問道:“東隅公子方才琴聲情意纏綿,公子可是已有心上之人?”

  東隅似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微怔了一下,突然低笑一聲。

  桑余見他形狀好看的嘴唇勾起,覺得自己的問題實在是太唐突了些,連忙想該說些什么來補(bǔ)救。

  還沒等到桑余說些什么,東隅便開口道:“二小姐猜的不錯?!?p>  

妖柒兒

噠噠噠~   接下來會一次性更完噠~   文文不長,還希望大家喜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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