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一愣。
“這是我在四樓搜羅到的東西?!庇纹鸢咽炙砷_,面前一直懸浮著的屏木終于消失。
原詩也看了過來,微微蹙著眉。
方躍和訾龍倒是聽過他們在四樓的事情。只是沒想到,游起竟然拿到了這么多些的保命道具。
他……都不害怕觸發(fā)什么詭異的事情嗎?
“我在里面遇見了吉姆?!笨茨墙瘘S色的頭發(fā),應(yīng)當是吉姆。游起道。
幾人瞬間心就是一懸。
“然后呢?”
“然后我走到盡頭,出現(xiàn)了一扇門,我就打開門,就回到大廳了?!庇纹鹨粩偸?。
唯一的變化就是……被黑液濺到,亞當?shù)耐葍簺]了,外加吊墜黑了。
因為這條吊墜保護了他,所以才黑的嗎?
[神秘吊墜(已使用):吉姆媽媽給他的吊墜。在媽媽死后,吉姆一直貼身帶著它。在被亞當偷過之后,他將墜子藏在了床下??傻謸跫返囊淮喂?。]
果然。
當游起再查看物品介紹的時候,它的后面出現(xiàn)了‘已使用’的字樣。
沉吟些許,游起做了決定。
“我再進去一次?!?p> 幾人一驚。
雖然說有人一直用生死來替自己探路很不錯,但是良心上……
“什么?”史子平有點兒愣,“還要再進去?這好不容易沒事兒,而且盡頭就是通向大廳的門,這里的空間怕不是扭曲的……”
“我有了一個新想法,去試試?!庇纹鸪读顺蹲旖牵o他們一個寬慰的笑容,然后就將手腕伸了出去,沖秦行道,“你這表你拿回去吧,我用不上?!?p> 幾人更驚了。
特別是訾龍和方躍,用一種十分不理解的表情看向游起,然而其他人顯然都見慣了游起的騷操作,特別是他不要命的騷操作,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
但是秦行卻是一口回絕他。
“不行。戴著,保命?!?p> “對啊……”史子平也忍不住勸游起,“游哥,就算你再強,再牛逼,那也得有命浪是不是,這萬一呢——當然我不是說你不行!游哥你最行了!”
游起白了史子平一眼,恨不得讓他閉上那張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嘴。
“我真的用不上。我有百分百保命的猜測?!?p> 何止是猜測啊……游起心道,他根本死不了……
“你還是帶著吧?!北娙松砗蟮脑娨查_了口,她看著不是很舒服,臉上一直在出汗,此時的唇色更是煞白。
她微微蹙著眉頭,看著很擔心的樣子:“多個道具保命有什么不好的?!?p> 一旁的訾龍和方躍表示無法參與他們的對話。
方躍的眉毛都要挑的抽筋兒了,訾龍更是懷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裝備。
嗯……還是第一次見人不要裝備的……
……要不給游起分點兒?
“……”游起見幾人太堅決,也不好說浪費,只好收回了手。
“成吧?!?p> 他剛打算往里走,就見訾龍上前一步,直接攔住了他。
游起:“?”
訾龍默默脫下了自己身上的防彈甲,甚至還從方躍身上扒下來兩盒子彈,就著除靈槍一起遞給了他。
看著訾龍遞過來一堆東西的游起:“???”
訾龍沉著臉,也沉著嗓音,皺著眉,表情是不容拒絕。
“這些裝備你拿上,萬一有什么不測,在里面打打拉鋸戰(zhàn)也可以?!?p>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些對小怪物都沒用的裝備,能不能對付現(xiàn)在這個支線任務(wù)的boss。
但是游起都這么無私奉獻了,他還從未在瘋狂世界里見過如此舍己為人的人,也沒有見過如此顛倒的一幕,他們既然是一支令人如此欽佩的隊伍,那他身為一起走過來的伙伴,也該幫點兒什么。
畢竟人家游起可是一個人扛下了整個隊伍的傷害啊。
越是這么想,訾龍越覺得游起的品質(zhì)難能可貴了,因此看向游起的目光也就越發(fā)的欽佩。
他也活了幾十年了,也當過獵人,但還真沒見過如此無私、勇敢、無畏的人。
游起是活成了英雄的模樣??!
被莫名神圣光環(huán)加身的游起:“?”
游起:“不,謝了,我不需要?!?p> 他一口回絕。
訾龍蹙眉:“太危險了。”一旁的方躍雖然沒搞懂自家隊長是什么腦回路,但是也相信他的閱歷和經(jīng)驗,再加上他親眼看見的事實,于是也點了點頭。
游起不能有事!
“真的不用。”游起嘆口氣。
這群人什么情況?裝備不要錢嗎?
不是說很珍貴的嗎,怎么一個個的都湊著趕著給他往上送?
“我有想法,而我的想法……唔,目前來看,不可能出錯?!?p> 他輕描淡寫道。
不可能出錯的原因是,他不會失敗,因為他死不了。
但是放在其他人眼里就不一樣了。
史子平?jīng)]什么腦子,只知道此時此刻的游起身上已經(jīng)充滿了神圣的光輝,他都快感動的熱淚盈眶了。
這才叫大哥啊!
如此自信,如此實力,也不會拋下小弟,一個人承擔一切!哪像他之前的所謂‘大哥’,打架斗毆見城管來了第一個跑,賣個臭豆腐都要把責任推到他身上!
“你別說了!游哥!”
史子平捂臉。
“我都懂!”
游起:“?”
他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仿佛是他要進去一樣:“游哥你放心!你就算是死在里面!我也會年年祭奠你的!”
游起:“……”
游起:“我走了。”
他嘆了口氣,然后把住了小門的門把手,淡藍色的懸浮屏瞬間彈開。
游起輕輕閉上了眼睛,一把拉開門,然后轉(zhuǎn)過身,背對著門走了進去。
幾人的表情他看不見,但是游起感覺他們應(yīng)該是驚訝的。
鏡像的房間,反過來的畫,倒過來的走廊……
那么進這扇單人門的時候,也是要跟這里的普遍規(guī)律一樣,倒著來嗎?
砰的一聲,游起的眼前瞬間陷入黑暗。
而且……
亞當?shù)娜伺紴槭裁磿霈F(xiàn)在大廳?為什么沒有其他人?吉姆要殺它……它背后的‘2’……會只是那個單純的原因嗎?
有時候在這種游戲里,就需要一些大膽的推測,還有不要命的心態(tài)。
——要么死,要么活。
游起感受到自己身邊逐漸產(chǎn)生了微微的風,那風正輕輕的刮著他的臉頰。
像是無形的刀子,輕輕的吻過他的臉。
他心下一定,猛地睜開眼,然后后退十幾步,直接沖到了第二扇窗戶的旁邊,猛地一推!
“有點讓人擔心啊……”
方躍喃喃。
在游起進入房間之后,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其他人卻是什么都不能做,這種感覺是很磨人的。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幾人的心都懸了起來,略微有些焦急的等待著。
而在大門口,那墻上的畫中,黑色的陰影越來越濃,最終從腐爛的花下拔地而起,一瞬間,整個畫框中的花全部枯萎了,就連原來在微微挺著的桿子也完全的倒了下去。
仿佛一瞬間吸干了它所有的養(yǎng)分一樣。
它在邊框處慢慢的滑了滑,猛地一撞,然后沖了出去!
“——哐當!”
安靜的大廳中突然響起響亮的一聲,幾人均是一嚇。
一轉(zhuǎn)頭,才發(fā)現(xiàn)是門口的畫框掉了。
正好是腐爛的那一副。
配合著血色的燈光,因為身處游戲,幾人都沒有貿(mào)然的行動。
但是站在一旁的方躍就不那么覺得了。
這種場景,放在他這種經(jīng)歷過幾場游戲的老人眼里,那是一定有什么的表現(xiàn),肯定是有東西、有危險的,不簡單,不能上去。
但是他現(xiàn)在看著那一塊凸起來的釘子,光禿禿的墻面,掉在地上的畫框,還有一大廳的畫……
他覺得很不舒服,就像是強迫癥犯了一樣,瘋狂的想要把那畫框撿起來,掛到墻上去,但是那又是很危險的行為,一時間,方躍瞬間不淡定了。
本就有著血絲的雙眼像是魔怔了一樣的死死的盯著門口,還有那地上的畫框,而心中仿佛有一個聲音。
「把它掛起來……」
誰?
方躍抿起了嘴,感覺自己神經(jīng)都不太正常了。
這是強迫癥嗎?他以前也沒有這么嚴重的強迫癥?。克趺纯赡軙袕娖劝Y……
見方躍的樣子仿佛不太對勁兒,訾龍晃了晃他。
“阿躍?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方躍雙眼不離門口,下意識道。
幾人都注意到了他的情況,都看了過來。
“怎么了?”史子平問。
“方躍好像有點兒緊張……”訾龍蹙眉。
這孩子年紀不大,也就二十來歲,性子活潑,也很冷靜,他平時都是當?shù)艿艿摹?p> 但是此時此刻怎么出了這么多的汗……
“讓一下?!鼻匦袕暮竺鏀D出來,幾人都下意識的給他讓路。
他拍上方躍的肩膀。
“方躍?”
“我……”
方躍感覺自己頭都要炸了。
「把它掛起來?。?!」
“把它……掛起來……”他喃喃道。
“什么?”史子平愣了下。
緊接著,就見方躍直接甩開了秦行的手,徑直沖向了門邊!
“攔住他!”訾龍下意識的就吼了出來!
……不對勁兒!
然而方躍力氣卻仿佛是突然增大了多少倍一樣,直接甩開幾人,根本攔不住,自己一個人沖到了門口,蹲下來,撿起了那副畫,然后掛在了墻上!
掛到墻上的那一瞬間,方躍如夢初醒!
一望無際的泥土地上,黃昏的顏色充斥著整副畫。
“欸?”
他愣了下,緊接著,虛汗如雨般冒出。
畫上……花不見了……
“小心!”
史子平看見方躍的旁邊有一個黑色的東西,那東西見方躍跑過來,直接一躍而起,沖了上去!
深淵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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