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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月圓

第二十三章 千金不換

江山月圓 桑之一葉 2048 2020-03-23 00:00:00

  “王爺,呂大人到了?!蓖靠锿蝗怀霈F(xiàn),溫瑜與呼延良的閑聊被突然而至的涂匡打斷,溫瑜趕忙從呼延良懷里出來。呂安平診過脈,溫瑜受驚嚇后的脈象逐步回歸平穩(wěn),似乎已無大礙。

  “呂大哥,好久不見?”呂安平的母親是溫都人,因此與溫瑜相熟得早。

  “是啊,好久不見?!?p>  “呂大哥家中可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一切都好。倒是你,怎么這一回來,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我……”呼延良在一旁咳嗽了一聲。呂安平笑著問:“怎么,王爺感了風(fēng)寒,需要微臣給診個脈,開個藥方子?”

  溫瑜看著呼延良別扭的表情,也跟著笑:“呂大哥你莫要管他,王爺啊這是醋壇子又翻了?!?p>  “阿瑜?”呼延良走到床前,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耳鬢廝磨道,“阿瑜說什么?本王的什么翻了?”

  夫妻恩愛的閨房情景,呂安平也是不好意思多呆,留了幾副促進(jìn)傷口愈合的方子便走了。

  “呂大哥,還是老樣子。”

  “這話什么意思,我就不是老樣子了?”

  “呼延良,你是小朋友嘛,我只是感嘆一句,這有什么好爭的!”溫瑜嗤笑一聲,拿手指戳戳呼延良的臉,“王爺嘛,自然不是老樣子了。”

  “那你倒是說說,本王是什么樣子?”

  “你呀……你看上去倒像是更無理取鬧了些的樣子。”暖閣花房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生氣,兩人的拌嘴聲和笑聲時不時從暖閣內(nèi)傳出來。

  月亮明了一夜又一夜,該同行的人,縱然東升西落,終究是要在某個月朗星稀的日子再見的。

  兩日后,青龍軍失火,事情被呼延朗鬧到了朝堂之上,呼延朗一口咬定此事與呼延良脫不了干系,國君只能傳令皇子覲見。傳令官第一次回來,大王爺說自己有府禁在身不能出府。傳令官第二次回來,大王爺說自己有府禁在身不能出府,又給拒了。第三次,國君怒氣沖沖地下了旨意來請,大王爺這才進(jìn)了宮。

  “怎么著?和朕耍了脾氣了?朕竟請不動你了?”

  “兒臣不敢,只因王妃前幾日傷勢實(shí)在過重,離不開人照顧?!碧崞鹎帻堒娔侨盏氖虑?,呼延良還是老大的不樂意。

  “良兒,父皇聽朗兒說,你指示屬下設(shè)計(jì)燒了青龍軍帳?”

  “有此事?兒臣不知。兒臣自班師回朝后便在府內(nèi)照料夫人,怎么有時間算計(jì)青龍軍?”

  “又不需要王兄自己動手,只需運(yùn)籌暗算一下便是。”呼延朗在一旁挖苦道。

  “回父皇,兒臣行走江湖用的是腦子,不似旁人,慣用心機(jī)暗算。”

  “呼延良,你話里話外寒酸誰呢!”

  “這話誰反應(yīng)了,便是說的哪位?!焙粞恿驾p蔑地看了一眼呼延朗。說著,呼延良將察合臺城戰(zhàn)前帳內(nèi)收到的錦囊遞了上去。

  呼延國君看了看,擱了下去。察合臺一戰(zhàn)呼延良勞苦功高,于情于理都沒道理懲罰他:“放肆!信王!這是你王兄!怎可直呼名諱?還有沒有禮法了!”

  “有何禮法?王兄硬是要認(rèn)個塔城郡王妃做大王妃,難不成就有禮法了?”呼延朗抓住溫瑜這個痛處,硬是要做文章。

  呼延朗的態(tài)度很明確,話里話外都是針對著溫瑜回呼延的。而在這個事情上,呼延良絕不允許任何退讓。呼延良開口:“難道賢弟光天化日強(qiáng)搶民女,城門劫走了我的人的時候,就在乎禮法了?”

  “本王……女眷充府充軍本就是律法規(guī)定,本王不過是例行公事!”

  “律法?哪條律法說得是讓你未經(jīng)登記造冊,未經(jīng)查驗(yàn),直接就將人擄走了?”按照規(guī)定,縱然是充軍妓,也應(yīng)先登記查驗(yàn)。而那日呼延朗卻將城門外的人直接帶走送去了青龍軍,實(shí)則有違法度,“照賢弟這個意思,日后隨便街上抓來個女人,都可以隨意處置,說沒入府里為奴便為奴,說充入軍中為妓便為妓?”

  這一番下來,呼延朗自然理虧,便不敢再多言。

  呼延國君看這場面,儼然是老二理虧,便出來打圓場:“好了,都是朕的兒子,吵來吵去的讓人看笑話?錦囊之事暫且放一放,這溫都公主的事情?良兒,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依我看,這王妃之位就先作罷了,朗兒也給你兄長一個面子。這溫都公主,良兒你先領(lǐng)回府里住著,名份什么的等攻占了塔城全境,再做打算?!?p>  “父皇,恕難從命。溫瑜乃兒臣明媒正娶的正宮王妃,既然查清了當(dāng)年溫都舊事是一樁冤案,那么便應(yīng)該還她一個清白?!?p>  “朕可以還她一個清白,可以給她一個公主的名號,但是她既已另嫁他人,你是堂堂國君之子,怎么能要他塔城郡王舍棄的女人?”

  “溫瑜與塔城郡王從未有過夫妻之實(shí),所為成婚,也是形勢所迫,今莫肅已押入牢中,況且,莫肅已與溫瑜和離。”呼延良說罷抵上了和離書。

  “和離?臣弟怎么沒聽說有這和離書?”呼延朗失算,語氣有些焦急。

  “怎么?大王府的私事也要件件同二弟稟報了不成?”那和離書,實(shí)際上是攻城那日,莫肅在囚車內(nèi)給他的。

  呼延國君不再說話,過了好一陣子,他似乎做了決定:“老二老四,你們先下去吧,老大,你留下?!焙粞永逝c呼延禹兩人依命退了出去,殿內(nèi)只剩下一父一子。

  呼延國君的語氣突然語重心長起來,就像平常人家的父親教育兒子一般:“良兒,這女人呢,天下多得是;比她聰明比她漂亮比她懂事的女人,都有。你還年輕,你再往上走,往前看,這女人多得是。不必執(zhí)著于她一個。莫要因?yàn)橐粋€女人誤事?!?p>  “可是父皇,兒臣只愛溫瑜一人?!?p>  “你這孩子……!平日里挺聰明的人,朕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怎么還是個榆木疙瘩竟聽不懂!”

  “兒臣聽得懂,父皇,若是用別的換,兒臣都愿意,但若是用溫瑜換,兒臣不愿意?!焙粞恿荚趺磿幻靼赘富实囊馑迹胶蜏罔?,他早就有過選擇了。

  呼延國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草擬了恢復(fù)王妃之位的旨意遞給呼延良:“這是你要的,若你日后后悔,莫要怪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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