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了溫瑜體寒宮寒氣血瘀滯的病灶,呼延良在府里便將她呵護得更是謹慎了。明明已是春天了,每日溫瑜晨起洗漱都要配了溫水才行。
今日溫瑜洗漱之后換上了一件青黛錦袍,頭發(fā)隨意挽了個髻垂在右耳邊,用一支玉簪固定。
才見著桌上的早膳,溫瑜便又是不樂意了。往日里愛吃的涼糕、團子什么的都不見了蹤影,倒是紅糖水接連喝了幾日了,眼下這月事明明盡了怎么還是出現(xiàn)在了桌上。這次,溫瑜說什么都不肯喝了。眼看著呼延良還沒換好衣服,便將紅糖水遞給了遠處伺候的嬤嬤。
呼延良換好衣服出來走近餐桌看著溫瑜低著頭正在喝粥,瞥了一眼桌上:“紅糖水呢?”
“喝了?!睖罔さ椭^,憋著笑,專心同這一大碗芡實粥作斗爭。真不知這呂安平同王爺說了什么,這近一周了,吃的喝的皆是些溫瑜平日里最不愛吃的東西。
“喝了?王妃這么厲害,連帶著碗都給喝了?”看著溫瑜狡辯的樣子,呼延良喊來嬤嬤,又從后廚端了一碗更熱乎的,“正巧那碗方才晾著也有些涼了,這碗這溫度正合適?!?p> “不,這碗太熱了。你先擱著,我涼了些再喝。”溫瑜好不容易喝完了粥,這又是一碗紅糖水,看著便覺得胃里難受。
“你有事便先出去辦事,我自己會記得喝。我保證,這次不會給嬤嬤喝了?!睖罔がF(xiàn)在只想讓這個監(jiān)工趕緊出府。
“本王怕這次不給嬤嬤喝了,但本王這一出門再回來,這花房的花都被熱糖水燙死了?!?p> 溫瑜嘟著嘴,擱下碗筷不理人。
呼延良將紅糖水拿起來,舀出一勺在唇邊吹了吹,遞到溫瑜嘴邊:“張嘴,喝了?!?p> “不想喝!”
“你若是不喝,本王今日大不了就不出門了,由著你鬧。反正府上熱水多得是,糖也多得是?!焙粞恿紝⑼霐R下來,腿撐開朝服一撩,這便四平八穩(wěn)地坐定了。
“喝還是不喝?”呼延良挑眉,盯著溫瑜。見溫瑜還是搖頭,伸手拿了碗:“你不喝,我喝?!闭f罷,竟當真咕咚了一口。
這一口,他卻壓根沒咽。摟過旁邊不聽話的小丫頭,撬開嘴,直接渡了進去。
溫瑜被嗆得連聲咳嗽,羞紅了臉,奪過瓷碗,一飲而盡。
呼延良看著溫瑜咕咚咕咚地屏住氣終于喝完,也不顧她此刻瞪著眼睛又羞又惱,這便心滿意足起身出了府。
門外,韓尚維不知在府門外轉(zhuǎn)了幾圈,可算是見著大王爺出了門,還沒等自己先詰難,王爺?shù)故窍乳_口了:“怎么今天知道在府門口等了?今個兒尋著別的館子吃早膳了?”
“青檀去隴南辦事了,我這銀子今日是還不上了。來找王爺,今個是正經(jīng)事?!表n尚維倒是也沒藏著掖著。
“合著,前些日子來的那些趟,竟然都不是正經(jīng)事?”呼延良翻身上馬,同韓尚維一起往宮里去。
今日呼延良督辦春祭事宜,早上同韓尚維一起入宮,忙活了一整日,直到日落西山許久這才歸家。
回府時,溫瑜坐在院內(nèi)的藤椅里,手里抱著書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睡著了,小腦袋垂著,耳邊的玉簪有些松,漏出幾綹黑發(fā)在胸前隨著呼吸起伏著。呼延良笑了笑,這天氣在院子睡著了也不知蓋些東西,當真是個小迷糊。于是擱下手里的東西,準備將她橫抱回去。抱起的時候她手一松,袖內(nèi)似是落下了什么東西。
將溫瑜安頓好,呼延良又回到院內(nèi)查看方才掉落的東西,這才發(fā)現(xiàn)是一包草紙包裹的藥草。呼延良捻了一點粉末,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有點淡淡的麝香味。他將藥草倒出來一些,牛皮紙包好揣進懷里,其余的重新用草紙包好,擱在溫瑜的書內(nèi)夾上。
第二天下了早朝,呼延良碰巧在宮門遇見了呂安平提了醫(yī)箱來為篤安貴妃問診,便先行在宮門攔住了他。呼延良將懷里的一小包粉末拿出來,遞給呂安平:“替本王看看,這是什么方子?”
呂安平擱下醫(yī)箱,將紙包打開,低頭嗅了嗅,又伸出食指沾了一點放在舌頭上試了試,似是看出了什么,將粉末重新包好還給了大王爺:“王爺拿著這藥方子來問下官,或是明知故問了?”
“明知故問?”呼延良不解。
“王爺。此乃您王府里的床笫之事,下官無權(quán)過問。只是下官為醫(yī)者,還是提醒您一下,這幾味藥都是大寒之物,這藥若是用久了,對身體的傷害恐不可逆轉(zhuǎn)。王爺若是暫時不想要子嗣,也大可不必這般折磨王妃的身子?!?p> “大寒之物。”呼延良聽了呂安平的話,眼下自然已經(jīng)明白了,“所以那日王妃腹痛,也因此而起?”
“是?!?p> “那溫瑜如今的身子,可嚴重?”說話間,呼延良的臉色沉了幾分。
“王妃服用的時間不長,若早日停了這避子湯,換些溫補的藥,調(diào)理些時日并不大礙?!毖粤T,呂安平借口恐誤了給篤安貴妃問診的時辰,只留了張溫補的方子便離開了。
呼延良手里攥著藥方往宮外走,腦海里一直反復(fù)著呂安平說的話。
王爺若是暫時不想要子嗣,也大可不必這般折磨王妃的身子。呼延良心里五味雜陳,不知是被打翻了哪一味,有怒,有恨,有疑問,有憂心,也有對她的心疼。方才的呂安平開的溫補藥方被他緊緊握在手里,被攥得皺皺巴巴。
憑著這皺褶的方子,呼延良往太醫(yī)院照著方子取了藥,提在手里悵然若失地上了馬車。原計劃著今日要辦的軍務(wù),此時也全然記不起來了,腦子里就只剩避子湯三個字回蕩著,一聲一聲叩擊著呼延良的心。
原來她竟然不想要孩子?竟然背著自己喝了這么久的避子湯。
她口口聲聲所說的愛,就是愛到連一個孩子都不愿意給本王生嗎?
溫瑜,你真是好大的本事。
桑之一葉
嗨,大家好。 從3月9日注冊發(fā)文以來,到今天已經(jīng)49天了。 如果不是這個漫長的假期,我可能永遠想象不到我會踏入網(wǎng)文寫作這個圈子里。 作為作者,是很容易因為數(shù)據(jù)的波動而受影響的,是很容易因為一些與作品相關(guān)卻又不是寫作本身的事情而分心的。 我也是在昨天突然意識到,對于數(shù)據(jù)和反響的關(guān)注已經(jīng)嚴重影響到了生活的正確狀態(tài)和最開始寫這本小說的初心。我自問不是一個自制力夠好的人,于是我選擇卸載軟件,取消新消息提醒,先從物理上斷絕了自己刷新的念頭。 我想,《江山月圓》是一個有野心的故事。這個野心不是在于它要有多少人看過、或者靠它掙多少錢,而是在于這本書除了甜蜜的愛情,我想將我心中不同人物不同選擇下的命運表達出來,我想構(gòu)建一個世界,也想傳遞我的部分觀念與思想。 也許《江山月圓》的書名太文藝不夠通俗易懂;也許它的封面太陰晦不夠吸引眼球;也許我的文筆太爛不夠引人入勝。但我還是相信《江山月圓》是一個很好的故事,會是一個很圓滿的故事。而我的任務(wù),就是要它越來越好,越來越圓滿。 《江山月圓》將始終保持每日更新,每天凌晨定時與大家見面。 江山終有月圓日,人生多少年少時。 生活可以很苦,但我們要在虛構(gòu)的世界里甜下去。 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