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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月圓

第七十四章 將錯就錯

江山月圓 桑之一葉 2142 2020-05-04 00:00:00

  不知從哪天開始,韓尚維發(fā)現(xiàn)這大王爺每日傍晚都如約登門,非要在這府里同自己閑聊個一兩個時辰才肯走。韓尚維雖因宿北一案被革了職賦閑在家,但也架不住這位閻王爺一日不落得來。

  更何況,這位閻王爺來的時候還時常情緒不佳郁郁寡歡。韓尚維見著他冷若冰霜的臉色也不敢問發(fā)生了什么,只得好酒好菜的每次伺候著。

  “王爺,我這雖是個單身漢,但是也架不住您這每日都來吧?!?p>  “怎么,怕本王不給酒錢?”呼延良瞅了一眼,從手上將玉諜摘下來,扔給他。

  韓尚維自然不是心疼這點銀子,將玉諜扔回去:“誰稀罕這點玉髓,倒是你,天天有家不回的,改日若是王爺家的大王妃找上我這門,我可不偏私。”

  “我這有家不回的,就是躲著溫瑜呢?!焙粞恿紝⒂裾檸Щ啬粗?,摩挲著轉(zhuǎn)了兩圈。怎么開口,說本王的女人連個孩子都不愿意為本王生?這事情,根本無法與旁人開口。

  王爺不多說,韓尚維也不準(zhǔn)備再追問,兩個大男人聊些夫妻吵架的話題,確實不合適。

  “怎么,瀟灑日子還沒過夠,準(zhǔn)備何時回機衛(wèi)所?”呼延良抬頭看了看太陽的位置,眼見著便要日落西山了。

  “怎么,王爺缺了我這西京咽喉,不適應(yīng)?”韓尚維這在家待了小一個月,有些事情倒是越想越明白了,“我這可是被陛下免了職,豈是我想回就能回的?”

  “若是你著急,本王明日御前說一句便是?!彼薇币皇略退悴坏庙n尚維有多大的過錯,況且放眼西京,能擔(dān)機衛(wèi)所大任的也并無幾人。呼延良看了韓尚維一眼,把他心里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韓家獨子,你爹能舍得放你走?”

  機衛(wèi)所主事的差使雖然看上去統(tǒng)領(lǐng)呼延國全境情報、監(jiān)察西京,可好男兒志在四方,韓尚維又何嘗不想封狼居胥。每當(dāng)看到各郡州上報的軍情大案,韓尚維心里便隱隱不甘。

  “宿北一事不過是個開始,這往后啊,有的是棘手的事兒等著你大展宏圖?!碧爝?,天色黯淡下來,太陽已西落至幾乎看不見,只剩下點點余暉。呼延良喝干了手里這杯酒,說完了話,起身便要走。

  眼下西京各方勢力暗潮洶涌,韓尚維也是在朝堂上廝混的人,這點敏感度還是有的。

  “今日怎么走得這么早?”這方才日落西山,按照前幾日的光景,這大王爺起碼還要再坐一個多時辰。

  今日乖乖把這藥喝了,從明日起,你便不準(zhǔn)早出晚歸了如何?呼延良腦海里回蕩起溫瑜昨日嬌滴滴的聲音,心中竊笑,抬腿往門外走:“答應(yīng)了溫瑜,明個兒就不再來你府上了。”

  韓尚維看了看某個歸心似箭的背影,哪里像是吵了架的樣子,暗罵了一句重色輕友,便命下人關(guān)了府門。

  看來如此良辰美景,這一樽好酒,他韓尚維要自己月下獨酌了。

  此時大王府內(nèi),青檀與溫瑜坐在院子里,一邊將南面供奉上來的春茶用臼子搗碎,一邊閑聊。

  “你當(dāng)真就不同他講清楚原委?”青檀前幾日在隴南辦事,回來之后這才陸陸續(xù)續(xù)聽溫瑜說起避子湯的事兒,“你也真是膽大,這避子湯自己說喝就喝了,你就算不同我說,也該聽聽那呂太醫(yī)的意思吧。是藥三分毒!”

  “我看著這事怕是也過去了,便不必說了吧?!北茏訙@事兒,方子是溫瑜自己看醫(yī)書看到的,又遣小廝分了幾次才買齊的藥材,除了自己,這事兒誰都不知道。

  “這避子湯你肯定是不能再喝了,若是你不說清楚,這往后怎么辦?”

  “這避子湯我喝了兩個多月,積重難返,前幾日我偷偷差人問了呂安平,說我這寒氣要慢慢除,少說也要個一年半載?!睖罔ぷ焐线@么說,心里卻涼了一下。自打避子湯之后,呼延良可還一次都沒碰過她呢,許是她這個擔(dān)心也實屬多余了。

  “可我還是覺著,該同他說一下。畢竟往后你們?nèi)兆舆€長,總是還要面對這個問題的?!闭f罷,青檀算計著王爺該回府了,不愿碰上這位冷著臉的閻王爺,便先告辭了。

  溫瑜拿著臼杵的手動作遲緩了些,忖度著青檀的話。告訴他嗎,該怎么開口呢。同他說自己懷胎十月生呼延逸坤時險些難產(chǎn)而亡,從鬼門關(guān)爬回來?

  溫瑜不敢說。她了解呼延良,若是這被他知道了,他該多么內(nèi)疚,多么愧對,多么心疼。既是已經(jīng)過去了的事兒,就沒必要因此而叨擾如今的日子。

  呼延良踏進府門時,正好看見溫瑜杵著一根臼杵,眼睛不知落在何處走著神。聽見他的腳步聲,視線里的女人慌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挽了挽頭發(fā),提著略長的裙擺跑過來,與自己撞了個滿懷。

  算了,原諒她了。左右自己也不是喜歡孩子的人,對孩子的態(tài)度不過就是順其自然。找個愿意給他呼延良生孩子的女人太容易了,可他所愛的,也不過是她為他生的孩子。

  想象小家伙的身體里有她的血,也有他的血,也許眼睛像她,也許鼻子像他。是因為愛她,所以連帶著與她有關(guān)的,都愛。

  反正已經(jīng)有坤兒這個兒子了,也算是對帝王家傳宗接代的責(zé)任有了交代。余下的,既然她不愿意,那便隨她的心意。這么多天了,呼延良在心不知多少次說服著自己,此刻終于在溫瑜撞進自己懷里時的淺笑里全然地說服了自己。

  懷里的女人仰頭看著呼延良若有所思地一言不發(fā),拿著頭頂在他的胸前蹭了蹭,試探地問:“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

  呼延良伸手將她抱起來與自己平齊,眼睛對著眼睛,盯著她深情地說道:“昨天不是王妃告訴本王,從今日起便乖乖的不許早出晚歸了?”

  溫瑜被他托抱起來,迅速碰著嘴唇親了他一下,又把頭窩回到他的肩上:“嗯,我今天也很乖,有乖乖喝溫補湯?!?p>  也有乖乖在府里念著你,等你回家。

  兩個人離得很近,心跳和呼吸聲都被放得很大。

  許多原本應(yīng)該糾結(jié)的事情突然都不再重要了。滿園的花草失了顏色,漫天的星辰黯淡無光。唯有呼延良懷里的人,眸中若有星辰,眼角似有月光。

  無妨,此生有她,便夠了。

桑之一葉

今天也是為阿瑜和良良的愛情流淚的一天~   我可以算是資深親媽粉了嗎hhh   大家勞動節(jié)假期過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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