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煒在集結(jié)完畢的城主府中粗略地掃了一眼,眼神冰冷了少許。果然依紫然所預見一樣,這么多手持手持鋼槍的士兵中,沒有一個是狙擊手!
紫然隨意地擺動著手中的紫色驚雷劍,陣陣輕快的劍鳴之聲作響,僅看那繁雜的銘文與雕飾,便能感受到它的價值不菲,比斬魄要高出整整一個層次。
不過紫然也只是掂量幾下,然后便將其收回劍鞘,看著迎面走來的黃安。
“驚雷可還順手?”
黃安此時換上了一身戰(zhàn)術(shù)服飾,黑長的頭發(fā)束在腦后,和先前儒雅之風比起來,更多是嶄露鋒芒的尖銳之意。
紫然嘴角輕拂,淡道:
“很好,不愧是元嬰期中的頂級法器!”
“那便好!楊沁小姐,鄭峰實力之強,需要你我共同應付!”
“好說!”
楊沁眼簾微抬,然后慢條斯理地在十指上套上玉質(zhì)指甲,淡青色的光澤閃耀在路燈之下,邊緣還有無數(shù)細小的倒刺,看起來遠不止裝飾那么簡單。
黃安眼睛微瞇,然后轉(zhuǎn)身看著那一百多城主府士兵,輕輕摸了摸短須,猛然喝道:
“出發(fā)!目標,大地之熊!”
..........
“他們開始行動了!”
鄭峰看似非常悠閑地端著一杯清茶,站在窗邊看著視野中那些許跳動的燈光,深邃的雙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鄭業(yè)沒有理他,而是坐在書桌之前,拿著一只鋼筆書寫著什么,骨瘦如柴的手指不停地顫動著,鋼筆中的墨水都甩出了少許。
鄭業(yè)強行遏制住身體中陣陣的虛弱感,咬緊牙關(guān)一筆一劃地書寫著,豆大的汗珠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一行又一行,鄭業(yè)的臉色隨著字數(shù)的增多,竟然呈現(xiàn)出異樣的潮紅之色,原本俊美的臉龐看起來甚是別扭。
咳咳~~
鄭業(yè)又是劇烈干咳了幾聲,聲音如同拉風箱般撕心裂縫,嘴角都滲出了絲絲血跡,但那蒼白的手指依然堅持著揮動,只為了完成紙上那最后一首詩。
鄭峰轉(zhuǎn)頭看看頗為狼狽的鄭業(yè),終是忍不住悲嘆一聲,然后輕抿著杯中的清茶,苦澀的氣味完全散發(fā)在口腔之中。
待到熱茶全部流入腹中,鄭峰方才戀戀不舍地放下茶杯。
就在這時,銹跡斑斑的房門被狠狠推開,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慌張地闖進來,氣喘吁吁道:
“幫主,城防軍圍剿過來了!”
“知道,弟兄們想留的就留下來,不想留的就走吧。”
“那您呢?”
老者滿臉驚愕看了一眼倒在書桌上瘋狂流血的鄭業(yè),褶皺的脖子上喉結(jié)上下動了動。
鄭峰慢慢擦拭著手中的三尺青鋒,靜道:
“這里有我打拼十幾年的心血,不能丟下?!?p> 老者聞言,明顯失望了些許,一瞬間仿佛又蒼老了幾歲,操著沙啞的聲音道:
“好,老朽明白了!”
鄭峰點點頭,連眼皮都懶得抬,等到將最后的劍尖擦拭干凈后,才蹭的一下站起,猛地抖動了一下長劍,尖銳的破空之聲轉(zhuǎn)瞬即逝。
“萍兒,為夫給你報仇了!”
鄭峰愛撫著脖子上的一個同心鎖,法力盈身,一頭黑發(fā)無風自起,連周邊的窗簾都被呲啦幾聲撕成粉碎。
嗖~
鄭峰一躍而起,輕盈地跳到外墻之上,周圍眾多大地之熊的小弟頓時喧鬧起來,叫罵聲此起彼伏,雖然每個人都是混混出身,但此刻危難關(guān)頭,卻沒有一個人出逃。
“老朱,黃安那偽君子帶兵攻來了!”
“啥!他娘的,老子非要干爆他的菊花!”
“廢話少說,小爺?shù)木瓶炜爝€來!”
........
鄭峰無心傾聽小弟們的爭吵,感知中一陣旋風正急速駛來,人還未到,冰冷的殺意就已經(jīng)籠罩了下來。
“鄭峰小兒,速速受死!”
黃安渾厚有力的聲音響徹在夜幕之下,大地之熊中的爭吵之聲驟然減弱。
鄭峰冷笑一聲,足尖輕點,宛如一只利箭爆射而出,立于半空中與黃安遙遙對峙,毫不示弱道:
“這么急著來送死!”
黃安冷然道:
“放縱你猖獗了這么多年,今夜你該伏誅了!”
鄭峰臉上浮現(xiàn)些許慍色,剛想出聲反駁之時,后背突然如坐針氈,絲絲冰冷腐朽的氣息醞釀著,旋即下意識地回頭一看。
只見他身后約莫百米之處,靜靜地懸浮著一個高挑女子,道道灰色法力縈繞在周邊,面容之美實屬罕見。
鄭峰瞳孔微縮,然后心中釋然開來,轉(zhuǎn)眼蔑視地看著黃安,戲謔道:
“又找個女人來幫你?”
“總比你孤立無援要好!”
黃安雙手持刀,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宛如點燃了導火索一般,浮空中的三人剎那間動身,強橫的法力波紋盈蕩開來。
三人開戰(zhàn)之時,下方的士兵和小弟們也亂做了一團。
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雙方平時就針鋒相對,現(xiàn)在終于開戰(zhàn),自然不會有絲毫留手,臭罵著揮舞著手中的兵器。
不過大地之熊的小弟們終歸是混混出身,動作毫無章法。而城防軍雖然素質(zhì)也不怎么樣,但好歹受過專業(yè)的訓練,在這方面要略強于他們。
在亂作一鍋粥的戰(zhàn)場之上,有一道連連閃爍的紫色光影流連,噼里啪啦的雷鳴之聲格外明顯。
紫然左手斬魄,右手驚雷,宛如一尊殺神一般縱橫在戰(zhàn)場上,3級以下的敵人不出一個照面就會倒下,霸道的生滅紫雷根本就勢無可擋。
不過若是細心一點,便能發(fā)現(xiàn)紫然雖然拿著品質(zhì)更好的驚雷劍,但從始至終都沒使用過,法力全部集中在斬魄之上,驚雷完全就是一個擺設。
乒乒~~
紫然一聲輕喝,斬魄在空中回旋一圈,將兩柄從身后襲來的飛劍蕩開。與此同時,一道雷霆從袖中射出,瞬間洞穿了那名小弟的胸膛
另一名3級小弟面露驚恐,動作快了一絲,在雷霆掃來之前便退出近十米,有驚無險地躲過了那一擊。
紫然又怎會輕易放過他,順勢倒握斬魄,在原地留下一個淡淡的殘影,拉出一道紫色流光霎時間掠過那個小弟。
噗呲~~
那名小弟到死也想不明白,同是3級玩家,為何自己連紫然的一劍都擋不下,難道真是法器差距過大?
不過現(xiàn)在糾結(jié)這個問題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伴隨著鮮血的四處飄灑,他的意識也漸漸回歸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