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紅院,張燈結(jié)彩,老遠便可瞧見一些濃妝艷抹的女子爹聲爹氣地在門口招攬客人,朱紅大門里面透出一些靡靡之音,香艷奢靡。
上官顏襲一身月白色錦袍,玉冠束發(fā),錦緞為帶,行走之間自有一種貴族公子的風流氣韻。
她一走進怡紅院,立即有很多鶯鶯燕燕圍了上來,一個個甩著帕子,萬種風情地拉著她說話,有夸她風流俊俏的,有想和她共赴巫山云雨的,甚至還有想錦衣玉食養(yǎng)著她一輩子的……
上官顏啪地將扇子打開,遮住嘴偷樂起來:看來自己女扮男裝還挺亮眼,很得姑娘們親睞嘛!照這種勢頭,拿下陳美娘想必也不在話下!
這種香艷熱鬧的場面,成功地引起了坐在不遠處的一位白衣貴族公子的注意——正是萬九霄本尊!
萬九霄微微側(cè)目看向上官顏,只覺著她的這番男裝造型十分眼熟,但一時竟沒想起來出處!
這時,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鴇走了過來:“哎唷!好俏的小公子啊!看把我家姑娘們迷的!公子快從她們中間選一個吧!也好叫其他姑娘早點死心!”
上官顏也不說話,只對著老鴇勾勾了手指,示意她走近一些。
老鴇搔首弄姿地湊上前,臉上都笑出褶子來了:“公子!不瞞你說,奴家其實早已收山,很多年都不接客了!但是公子既然看中奴家,奴家愿意破例伺候公子一回!”
說罷,便要伸手來拉扯上官顏的衣衫。
上官顏用扇子抵住老鴇的胸口,帶了幾分玩世不恭道:“打??!老板娘,你想多了!”
萬九霄見狀,不禁用扇子抵住下巴,輕笑起來。
他的隨從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不由交頭接耳,小聲議論道:“你們看!那位公子的言談舉止,莫不是像咱們世子爺!”
萬九霄略帶警告地看了隨從們一眼,這些人趕忙低頭噤聲,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他收回目光,又仔細看了看上官顏的造型和舉止,不禁笑了笑,自語道:“她果然是在模仿本世子!”
這是什么情況?隨從們不由面面相覷,有人在青樓模仿世子爺玩姑娘,世子爺竟然也不生氣!世子爺?shù)钠馐裁磿r候有這么好了?
老鴇看著橫在她與上官顏之間的扇子,面露疑惑:“公子相中的到底是誰?”
“本公子就點陳美娘!”。上官顏將扇子一收,遙遙指向樓上陳美娘的房間。
老鴇卻搖頭道:“那可不行!今天是怡紅院競選花魁的重要日子!陳美娘要忙著練習,她是不會出來接客的!你還是從別的姑娘里面選吧!”
上官顏將一百兩銀子在老鴇面前晃了晃:“小爺我只要兩刻鐘的時間!”
老鴇眼前一亮,卻也不急著來接錢,只陪著笑臉道:“哎喲!公子!兩刻鐘能夠做得了什么呀?哪里能玩得盡興呢?公子不如等到晚上把她包下來,一整晚都是你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上官顏伸出一根食指,沖著老鴇搖了搖:“不!不!不!小爺我是個急性子,等不了那么久!”
老鴇收了錢,不忘叮囑道:“說好了!就兩刻鐘的時間!現(xiàn)在就開始計時了!公子可要抓點緊,快點辦事??!”
“放心吧!不會超出時間的!”上官顏瀟灑地揮了揮手,風度翩翩地上了樓,這動作那叫一個瀟灑自若,像極一個資深piao客!
上官顏找陳美娘做什么?萬九霄滿腹疑惑地跟了上去,站在門外廊前,將窗戶戳破一個小洞往里看。
上官顏進去的時候,陳美娘剛好化完妝,對著鏡子抿了抿唇脂,單看背影也能瞧出個中嫵媚來!
上官顏輕咳了一聲,陳美娘回轉(zhuǎn)身來,施施然起身行禮,但見她生得嬌俏嫵媚風華繾綣,但是舉止卻不輕浮,倒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氣質(zhì),無端讓人生出“可憐一片無瑕玉,誤落風塵花柳中”之感!
“公子,你想看我表演什么節(jié)目?”陳美娘的聲音溫軟如玉,聽得人骨頭都發(fā)酥。
上官顏擺手笑道:“其實,我不是來看節(jié)目的,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問姑娘!”
陳美娘眉頭一擰,明顯有些不高興:“那公子恐怕就要失望了!我這個人,從來不會與人說自己的私事!”
上官顏趕緊解釋道:“陳姑娘誤會了!我此次來,不是打聽你的私事!我只是想問問,關(guān)于被抓的杜嬌兒的事情!聽說她是萬家的細作,不知道她的事,陳姑娘是否清楚?”
陳美娘臉色冷了幾分,幽幽道:“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我收了公子的錢,只負責表演節(jié)目給公子取樂!至于其他的,我沒有必要告訴你,也不想告訴你!”
說罷便背轉(zhuǎn)身坐在梳妝臺前,拿起花卉紋檀木梳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頭發(fā),再不看上官顏一眼。
上官顏將臉湊到陳美娘旁邊,兩人的容顏清晰地映在鏡子里,咋一看倒像一對天造地設(shè)的璧人!
上官顏盯著鏡子中的陳美娘,以扇抵住胸口,做痛苦狀:“我們剛才聊得這么投緣,本公子已經(jīng)將姑娘視作朋友了!姑娘竟然說出這樣生分的話來,真的是好傷本公子的心吶!”
站在廊子外面的萬九霄,見上官顏不但穿著打扮模仿自己,甚至把自己說過的話也照搬過來了,被雷得外焦里嫩,覺得又好笑又好氣!
陳美娘被逗樂了:“誰跟你是朋友了?也不嫌臊得慌!”
上官顏見她笑了,知道事情已然成了一半:“既然陳姑娘只愿意表演節(jié)目,那么就給我唱一曲吧!但是你要將杜嬌兒和上官華往來之事,以及杜嬌兒如何為萬家當細作的事,原原本本唱出來!既是用唱的,也不算違背姑娘的原則!”
陳美娘有些吃驚地笑道:“怎么個唱法?我還是頭一回聽說,用唱歌來說事的!公子不如給我做一個示范吧!”
這倒是個難題!上官顏頓時有些不知所措!有了!她突然想起現(xiàn)代的一部電視劇《新白娘子傳奇》,里面不就有許多精彩的唱詞么!便選了其中的經(jīng)典橋段——有緣千里來相會,學(xué)著電視劇里的人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