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弦陽光傾灑在她的身上,卻感覺不到半點暖意。
她記得前世,她就是太輕信王麗和沈依依的話…事業(yè)和愛情全都毀在了自己手里,包括自己要守護的東西,還有需要她的兄弟姐妹,朋友。
前世,捐了個腎…不確切的說那是給。
她和她的那些朋友,自己的東西都因為王麗的一句話,放棄了所有。
既然老天讓她重活一次,她也看透了王麗和沈依依。
還有沈依依的那句,“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家”是什么意思?
前世,她的記憶里本來就好,過目不忘,何況是再次重生的她。
‘
不過幾句話,沈凡凡就捉到沈依依那句話的重點。
她不管自己是誰,她依舊是她,沈凡凡。
眼睛危險的瞇了瞇,她已經(jīng)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布娃娃。
況且她本來就不是布娃娃。
在沈凡凡愣神的時候,王麗和沈依依已經(jīng)沖了出來,罵罵咧咧的向沈凡凡這邊跑來,“沈凡凡你是不是活膩了你,敢這么和你媽媽說話,還有依依是你的妹妹,你就捐個腎怎么了,又不是要了你的命。”
王麗的罵聲,拉回了沈凡凡的思緒,平靜無底的眼睛,暗藏一絲含義,看著向自己跑來的兩人。
王麗的樣子,就是潑婦罵街,穿著病服的自己,也和神經(jīng)病沒什么區(qū)別。
“快,快點,沈凡凡,你現(xiàn)在就給我回去,別以為你說了那些話就得意了,別忘了誰才是你媽,你今天不走也要走,走也要走?!闭f著上前就要拉沈凡凡的手,在家霸道慣了,而且沈凡凡更不會忤逆她,她也沒有看到沈凡凡眼里的寒意。
沈凡凡后退一步躲開了,冷笑,看著王麗。
王麗長的嫵媚好看,已經(jīng)四十多歲的女人,依舊從她的臉上看出她年輕時那一張多少男人都想要的狐貍精的臉,看了一眼站在王麗身后的沈依依。
沈依依長的不賴,基因完全遺傳了王麗這張狐貍、精的臉,此時可憐兮兮的樣子,更惹人憐愛。
上一世她就是太過于聽這對母子的話,才會落的如此下場,這一世,不會了。
我就是我。
“這幾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在醫(yī)院門口啊?!?p> “走吧,走吧,恐怕是神經(jīng)病?!?p> 醫(yī)院里來來往往,尤其是沈凡凡身上還穿著病服,有些人看沈凡凡的目光都帶了憐惜,“應(yīng)該是跑出來的吧,還是趕緊捉回去吧,多可憐的一個人孩子啊?!?p> 沈凡凡,“……”
沈凡凡冷笑,她和王麗兩人的所有母女之情在前一世就已經(jīng)消耗完了,她要恨就恨自己沒有認清這對母女惡心的嘴角。
王麗也注意但到了沈凡凡躲自己,尤其是眼睛里的寒意。
這樣子的沈凡凡很陌生,好像不是她認識的沈凡凡了。
沈凡凡這個人,她怎么會不知道,不可能會有這樣的情緒的,在她心里,沈凡凡就是一個任人拿捏的柿子,王麗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自己不說,她就不會知道。
這件事她做的這么隱蔽,還有人幫自己。
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路邊不是很顯眼,有點低調(diào),是一下子就可以淹沒在車流里,沒有幾個人會在意,不過就是這么一輛車,沈凡凡一抬眸就注意到了。
沈凡凡微抬眸,剛好那邊的車窗降下來。
從沈凡凡的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可以看到他俊逸的側(cè)臉,長又黑的睫毛,低著頭,認真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單單從他的側(cè)臉,就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怎樣妖孽的男人。
不過身上卻有一股玩世不恭痞痞的味道,這怎么看都是無所事事的大少爺。
駕駛座上坐著一個顏值不輸陸亦思的男人,身上的氣質(zhì)和陸亦思卻大不相同,轉(zhuǎn)頭痞帥痞帥的看著陸亦思雙腿上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纖細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在鍵盤膜敲打著,快而規(guī)律,“三哥,我們這是要去俱樂部,還是去陸家?”
陸亦思沒有回南安沐的話,似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看,蹙了蹙眉,停下手里的動作,轉(zhuǎn)頭朝著熾熱的方向看過去。
看到對面馬路上的人,眼里有些意外,不過很快,臉上又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放蕩不羈的笑,別有一番風(fēng)味,朝沈凡凡揚眉,好像兩人早就認識了一樣。
那人的確,陸亦思早就認識了,當(dāng)年還是把他給甩了的那個人。
得了,這位京城三少就是這么拽,南安沐已經(jīng)習(xí)慣這位京城人稱無所事事的京城陸家三少。
陸亦思玩世不恭,這是京城里所有人都知道的,每天不是泡在塞車,桌球,就是偶爾去一些服裝店里胡亂的給一些人配衣服,甚至還在國際緝拿組織掛了一個職位,簡而言之,這就是一個無所事事,每天除了玩,就只有玩的妥妥少爺。
因為人家是陸家老爺子的老來子,陸老爺子更是寵的無法無天,就連老爺子的長孫都沒有這位少爺受寵,在京城里愣是沒人敢得罪這位三爺,京城三少這個名頭就這么出來了。
不過也有傳言當(dāng)年是因為陸家二少出國留學(xué)去機場的路上出車禍,這場車禍非常嚴重,人和司機當(dāng)場死亡,急救車都沒感到,肇事者也當(dāng)場死亡,陸亦思受了刺激,腦子有點不正常,才會變得如此叛逆。
陸三少是在陸二少那天離世,一夜之間整個人都叛逆了,不過腦子正不正常,恐怕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總而言之,就是玩世不恭。
誰都知道這位京城三少,和這位陸二少關(guān)系最好,妥妥的就是一個哥控。
十二歲年前的陸亦思還是人人夸獎的別人家的孩子,成績好,又乖巧,就是一個完美的學(xué)霸小紳士,就因為陸二少的離世,讓這位別人家的孩子,一夜之間變成了別人家的反面教材。
打架斗毆,上網(wǎng),塞車…什么混賬事都做,就是一個叛逆少年。
在陸家每天都是吃喝玩樂,三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出國,然而他那些事跡可是京城圈子里人人都津津樂道的話題。就算過了三年,尤其是陸亦思還在M國打桌球,愣是沒人會忘。
他和這位京城的陸家三少是一個星期前回來的,除了他和幾個常常混在一起的狗肉朋友之外,就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已經(jīng)回來。
“沈凡凡,問你話呢?你聽到?jīng)]有?”王麗一張臉脹的通紅,沈凡凡什么時候用這種態(tài)度和自己說話。
而且現(xiàn)在是自顧自話,沈凡凡根本就沒有理自己,王麗怎么不氣?
沈凡凡收回目光,冷笑的看著王麗,“媽媽,妹妹,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們,自此以后,我們母女關(guān)系…這就斷了吧,我十八年給你們當(dāng)牛做馬,什么恩啊,情啊,已經(jīng)還清了。”
中午的太陽很烈,沈凡凡站在陽光下,背對著光,身高比王麗高出了一個頭,陰影籠罩在王麗身上,這一刻開始,王麗才真的發(fā)現(xiàn),沈凡凡是真的變了。
明明就是簡單的幾句話,卻讓她感到莫大的壓力,是與生俱來的寒意。
眼睛閃爍了幾下,有點不敢看沈凡凡,是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不,不可能的,她做事這么隱秘,沈凡凡怎么可能知道,就連她死去的爸爸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
王麗不知道的是,她這些表情都被沈凡凡收在了眼底,微微一笑,明明是大中午,陽光大的很,王麗的身體卻冷的很。
王麗和沈依依還愣在原地,沈凡凡已經(jīng)沒有這個心情在管她們。
轉(zhuǎn)身直接走了,一點情面都不留。
心里只是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王麗的女兒,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更加肯定了。
她不是王麗的女兒,那她到底是誰?
她為什么會是王麗的女兒?
在她心里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不是王麗的女兒的同時,她也更需要一份證據(jù),那就是DNA驗證。
她要知道王麗為什么會這么對她?
這可是她叫了兩世的媽媽啊!
……
身上沒有手機和電腦,她的所有東西都在和王麗一起住的房子里,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回去拿自己的東西。
沈凡凡身上穿著病服,站在路邊攔出租車,有幾輛出租車剛停,人剛要抬步,司機一看是穿著病服的沈凡凡,腳底一踩,匆匆看沈凡凡一眼,留給沈凡凡的就是豪不留情的車尾。
吃了一肚子灰的沈凡凡,“……”
我就這么可怕嗎?
又有一輛出租車停在了路邊,眼睛一亮,反正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丑的了,沈凡凡不怕這一點了,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一把扯住就要開走的車。
“師傅,我不是神經(jīng)病,能麻煩您不?”沈凡凡朝降下車窗的司機微笑,用盡畢生沈凡凡覺得自己最溫柔的微笑,笑的人畜無害,“就十幾分鐘?!?p> 司機是一位大叔,看了沈凡凡一眼,不耐說,“上車吧!”
司機大叔有一種自己要是不載她,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的感覺。
沈凡凡上車報了地址,她和王麗的地方是一個最老舊的小區(qū),這里保安不好,管理不好,時常有小偷,與F洲的貧民窟沒什么區(qū)別。
坐在車里,微微假寐,她要理清她此時的處境。
她重生了,已經(jīng)和王麗撕破臉,不可以再在這里住下去,就算王麗要留她,她也不會在住下去。
上一世王麗對她做的事,還有那一場車禍,就感覺發(fā)生在眼前一樣,所有的一切歷歷在目。
她還要繼續(xù)她的學(xué)業(yè)和事業(yè),她還要繼續(xù)她喜歡的事情。
十幾分鐘后司機把車開到小區(qū)外面,就說,“姑娘這條路太小了,我這車進不去啊!”
司機的話,打斷了沈凡凡的思路,掙開假寐的眼睛,透過車窗看著司機說的那天路。
的確這條路是非常的小,地上都是泥泥坑愣,路兩邊還有幾棵樹,被人踩踏的小草,孤獨而凄涼。每個司機都不愿來這里。
沈凡凡收回目光,在身上摸了摸,這才明白過來,自己身上沒有現(xiàn)金。
沈凡凡,“……”
尷尬的看著司機大叔,司機大叔似看出了沈凡凡沒錢,他已經(jīng)沒這個耐心留在這里,打發(fā)說,“算了,算了,這次就算是我大發(fā)慈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