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隊長,你來早了。”
拿著樹枝挑動火堆的奈良鹿丸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緩緩走過來的人影,低聲問道。旅行在外,輪流守夜保證其他人的休息時間是忍者必修課。
站在陰影里的卡卡西沒有回答,而是低著頭像一根木頭一樣站在原地。
“卡卡西老師?沒事吧?”
奈良鹿丸感到一絲奇怪,他剛準備站起來,前者抬起右手揉了揉腦袋,左右看了兩下后就走到火堆邊盤腿坐了下來,回答道:“沒事沒事,就是睡不著而已?!?p> 簡短的詞語原本讓人無法反駁。
“是嗎?”扎著辮子的少年將微微一笑,然后突然地問,“是因為還找不到那個‘宇智波帶土’嗎?”
自那件事之后,兩個十分聰明又心懷憂傷的人就自然而然的建立了聯(lián)系,時不時就交換或者一起分析情報,彼此之間極為熟悉。
現(xiàn)如今旗木卡卡西最為上心的事情只有兩個,一是自己的弟子,二是那個宇智波帶土。
雖然后者內(nèi)心里并不愿意相信那個人所說的,但終究無法排除最后一絲可能性。因為,宇智波帶土的尸體并沒有安葬在木葉陵園之中。
卡卡西仰頭看向天空,“大概吧。”
一句模棱兩可的話從面罩后傳了出來。
奈良鹿丸將樹枝丟到火堆里,然后從口袋里取出打火機,一邊磨蹭著血跡依然存在的外殼,一邊說:“那為什么上一次見到漩渦面麻時不問一問呢?”
卡卡西反問:“鹿久前輩已經(jīng)告訴你了!”
隨著局勢越來越緊張,原本作為上忍班班長的奈良鹿久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事實上的火影顧問了,雖然在某些方面可能不及轉(zhuǎn)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但在其它方面上的指揮地位是他人所不能及的。
即使是一向自視甚高的團藏,也很少挑鹿久的刺。
奈良鹿丸撓了撓頭,隨口說了一句:
“將棋倒是挺有意思的?!?p> 卡卡西聞言眼睛彎成了月牙,這句話聽起來不僅文不對題,而且還沒頭沒尾,但卻又將一切都進行說了出來。
奈良鹿久的地位越高,工作也就越繁忙,閑暇時光里,大概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和鹿丸在將棋。這一方面可以排解自家孩子內(nèi)心的糾結(jié),一方面也是也能讓自己暫時忘卻公務(wù)帶來的頭疼。
白發(fā)忍者看著對方的臉,說:“不過暫時你是下不成將棋了,這次去云忍村面見雷影,恐怕得耽擱一段時間了。”
“嘛~我倒是無所謂?!蹦瘟悸雇枳焐线@么說著,但是內(nèi)心實際上并不這么想的。他怕卡卡西看出什么,于是調(diào)轉(zhuǎn)話題,“聽說雷影這次準備和我們攜手了?”
卡卡西說:“嗯,是個值得的高興的消息?!?p> 自曉的行動揭露之后,五大國就隱隱形成聯(lián)盟,但這個聯(lián)盟實際上極其松散,除非事關(guān)自己,巖忍村和云忍村都是多拿少付出的主,很少主動參與其它忍村的行動。
這次云忍村主動參與進木葉的行動,著實是令人有些驚訝。
但這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畢竟在砂忍村,那個在戰(zhàn)爭年代威名赫赫的忍術(shù)——飛雷神再度出現(xiàn),云忍村的忍者也是在場的。
即使雷影再怎么高傲,也沒理由拒絕這樣的盟友。除非是他不想為自己的義弟報仇了。
“不過,就此將那份漩渦面麻的情報給出去真的沒問題嗎?”奈良鹿丸回想起綱手的囑咐不禁有些憂心忡忡,“那里面可沒幾句真話,要是……”
要是被云忍發(fā)現(xiàn)他們提供假情報,恐怕難以善了。
卡卡西對此也抱有同樣的想法,不過他并不反對這樣做。
“至少從明面上,對鳴人有很大的好處。”
“那倒是。”
奈良鹿丸對于這句話并無意見,因為這是事實。但也因此引出了第二個問題,“漩渦面麻要是知道的話,他會不會生氣?”
旗木卡卡西拿出《親熱天堂》擋住臉,“以我對他的了解,他可能并不在乎?!?p> ——
“并不在乎”的漩渦面麻不知道木葉的打算,他依舊帶領(lǐng)著紫苑三人向著四尾所說的地方前進,此刻正在一個小鎮(zhèn)子上休息。
“面麻,我覺得你最近有些不對,”九喇嘛少見地坐了起來,兇惡的眼神緊緊地看著正坐在正對面的漩渦面麻。
漩渦面麻頭也不抬,“你沒事可以多睡一會兒,我沒什么意見?!?p> 他正忙著梳理現(xiàn)在的線索和形勢,制定面對某些難纏的對手的逃跑計劃。
比如說:無為。
再比如說:佩恩六道。
九喇嘛眼睛一瞇,“你這家伙,是不是太小看了那個別天神了。”
漩渦面麻搖了搖頭,“我哪敢啊。即使提前布置了恢復(fù)自我的術(shù),我也還是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那些令人沉淪的記憶?!?p> 別天神本質(zhì)上是對人的記憶的覆蓋,從最為根本的地方改變?nèi)说囊庵尽?p> 用一句話來說就是:人本身可以被認為是一種記憶生命體。如果記憶發(fā)生了改變,那么這個人其實也一定發(fā)生了改變。
漩渦面麻對此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為了防止這種事發(fā)生,才利用尾獸的特殊性布置一道特殊的防線。
這道防線讓他擺脫了別天神的影響,將至之隔離在了記憶之外,但并未從根本上解除宇智波鼬對他施加的瞳術(shù)。
那些由別天神構(gòu)建出來的如夢似幻的記憶至今仍然存在,稍有不慎,就會讓人沉溺進去,讓他變成一個“愚蠢”的“兄長”。
“那家伙……”漩渦面麻不愿念出鼬的名字,只是憤憤不平地說,“我根本值不上這樣一個忍術(shù),你說,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不希望曉成功?”九喇嘛捏著胡須,“還是希望你能保護木葉?還是不希望你破壞木葉?”
他一連提出好幾個不同的想法,但在幾秒鐘后,他猛然低下頭,大聲喊道:“你這家伙,又想岔開話題?”
面對好友的質(zhì)問,漩渦面麻哈哈大笑起來。
然后,然后他就被一個彈指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