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外,一處體育館。
剛剛打了一場籃球,胡軍坐在長椅上,渾身滿是汗水,喘著粗氣。
這兩日,他一直處在坐立難安的狀態(tài),眼前揮之不去的都是石軍和石楠楠的身影,所以他只能靠劇烈的運動來麻痹自己。
就在這時,體育館外呼呼啦啦走進來四五個人,領(lǐng)頭的正是老八。
“胡軍?!?p> 聽到老八的聲音,胡軍疑惑的回頭張望,他不明白為什么他會來到這里。
“八哥,你怎么來了?”
老八走過來坐到他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放在旁邊的手機,“我給你打那么多電話,你怎么不接呢?”
胡軍將手機拿了起來,直接按亮,屏幕上顯示著幾十條未接來電。
“最近心情不好,不光你的沒接,其他人的也都沒接?!?p> 老八抿著嘴點點頭,問道,“你和宋少鬧矛盾了?”
“是他讓你找我的?”胡軍反問道。
老八將腿翹了起來,雙手展開仰靠在椅子上,“算是吧?!?p> 胡軍沒有說話,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站著的幾個兄弟,這些人他都認識,基本都是一些地痞流氓。
“你不會要抓我回去吧?”
老八一把將他摟住,“這是哪里的話,宋少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兄弟,你們鬧矛盾了,當哥哥的是來化解的?!?p> “我倆沒什么矛盾,只是我暫時不想理他而已。”胡軍說道。
老八將手收了回來,甩了甩手上沾上的胡軍的汗水,“你去洗洗,咱兄弟找個地方好好聊聊怎么樣?”
“如果是見宋青書,我不去?!焙姷幕卮鸬?。
老八急忙擺手,態(tài)度誠懇的說道,“絕對不見他,就你我兄弟二人,找個地方喝點酒聊聊天?!?p> 胡軍又看了一圈,點點頭,“行,那你等我,我沖一下?lián)Q身衣服就來?!闭f完,站起身向體育館中的更衣室走去。
望著胡軍的背影,老八叫過身邊的小弟,低聲交代道,“一會找機會把我倆喝酒的照片拍下來給宋少發(fā)過去,就說先付一半的錢,咱們就動手,然后讓他來收尸的時候再付剩下的?!?p> “八哥,你真要弄死胡軍?”小兄弟問道。
老八冷笑一聲,“你當我傻啊,殺人是要掉腦袋的。”
“那你這是?”兄弟繼續(xù)問。
“敲詐點富二代的錢,應(yīng)該不算什么大事吧?!崩习随倚Φ幕卮鸬?。
小兄弟明白的點點頭。
再看學(xué)校這邊,張超背著昏迷的宋青書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被跟蹤了,看到救護車后急忙配合著醫(yī)生準備將宋青書抬上車。
就在他忙前忙后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潛伏在不遠處,緩緩的向張超靠近過去,手槍用衣服包裹著。
由于H市工程大學(xué)的體育系還是比較出名,優(yōu)秀學(xué)生也不少,所以一米九以上的體育生數(shù)量還是比較多的,張超便也沒有特別注意到那個向他逼近的人。
而此時,何碧也開著車從派出所趕了過來,正好看到不遠處在救護車邊的張超,她將車停好快步跑了過來,跑到一半路程,她驚的站在原地急忙掏槍,因為她在張超的身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老黃。
“張超小心?!焙伪檀蠛傲艘宦暋?p> 聽到這聲提醒,張超向她看去。
‘砰’一聲槍響,張超頓時感覺腹部一涼,抬頭看去這才看到站在他身后的老黃,穿著一件帽衫戴著口罩,將自己包裹的很嚴實,手里用一件衣服纏繞著一把手槍。
何碧沒有多想,舉槍便向老黃射去。
‘砰’又是一聲槍響。
老黃拿槍的手臂肩膀中彈,他急忙換手回身便射。
何碧一個翻滾躲到了一輛轎車的后面。
幾聲槍響過后,周圍一片混亂,學(xué)生們四處逃竄,救護醫(yī)生還算盡職,冒著槍林彈雨硬是將承載著宋青書的擔架推到車上,將門關(guān)好后紛紛上車。
老黃再回過頭的時候,已經(jīng)中了一槍的張超竟然不見了蹤影,地上只剩一灘鮮血。
隨著周圍人群四處的逃離,醫(yī)生上車后,救護車也載著宋青書快速的開走了。
站在初秋冷冽的秋風中,老黃內(nèi)心中一片凄涼,逃出醫(yī)院后他一直卷曲在一間小網(wǎng)吧的包間里,下顎骨碎成了幾塊連說話都說不清楚,被張超踹斷的肋骨還沒有完全的愈合,走一步還會傳來陣陣疼痛,現(xiàn)在右邊肩胛骨又中了一槍,拖著如此不堪的身體,還面對著一名女警察,他感覺無力。
“啊——”仰天長嘯一聲,雖然聲音含糊卻滿是絕望。
抓住這個機會,何碧再次向老黃開了一槍,這一槍又擊中了他的左腿。
老黃忍著疼痛,近乎瘋狂的舉著槍一邊開槍一邊向何碧的方向沖了過來,顯然一副魚死網(wǎng)破,同歸于盡的架勢。
何碧也已經(jīng)看出了老黃的打算,舉起槍又是三槍,兩槍打在了老黃的腹部,一槍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可是中彈的老黃只是身體搖晃了兩下,舉著槍還是直奔她而來。
“你不錯啊,五槍全中彈無虛發(fā)啊。”
突然聽到旁邊有人說話,何碧嚇了一跳跌坐在地上,當她看清楚旁邊的人竟然是張超以后這才放下心來。
只見,張超臉色發(fā)白,單手捂著中槍的腹部,鮮血染紅雙手和他的衣服。
“你堅持住?!焙伪陶f道。
張超咧嘴苦笑一聲,“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老黃這是要沖過來和你同歸于盡的?!?p> 何碧緊皺著眉頭,“他沒子彈了,我還有一發(fā)子彈,必須要一槍斃命才行?!?p> 張超喘著粗氣,沒有說話。
何碧端好手槍,猛的站起來準備給老黃致命一擊的時候,卻沒想到身中數(shù)槍的老黃竟然行動速度還是那么快,已經(jīng)來到了她躲著的車輛對面,手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根鐵棍,直接掃在了她的手腕上,手槍被打飛出去。
緊接著又是‘呼’的一聲,一鐵棍直奔何碧的腦袋。
何碧的右手腕骨已經(jīng)被鐵棍打斷,她真的沒有想到,老黃受了這么重的傷竟然還這么兇悍。
面對這一棍,她急忙低頭后滾躲閃,鐵棍貼著她的腦瓜頂掃了過去。
老黃又是一棍砸在轎車棚頂,火花四濺,大步一邁直接踩上轎車。
躲過了攻擊,何碧捂著手腕在地上滾了一圈,看到緊貼著車身仰靠的張超,嘴里在嘟嘟囔的叨咕著什么。
“前——下——前——拳?!?p> 老黃從車頂蹦了下來,張超抓住機會,滿是鮮血的右手握緊拳頭,用腰力將自己的身體挺了起來,雙腳點地向上一沖,大喊一聲,“豪油根?!?p> 其實在老黃一只腳踏上轎車的時候,躲在這邊的張超就判斷出了后面情景,老黃肯定是追人心切不會注意到自己,而自己正好可以趁其不備,從下往上的攻擊他。
從下往上?
他的腦海里立刻閃過一招,那就是街頭霸王里隆和肯的升龍拳。
伴隨著童年熟悉的口號,這一拳直接再一次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了老黃的下顎上,由于這一拳的角度問題,姿勢問題以及受傷的問題,張超根本無法很好的控制用力,最多用了兩分力。
就算只有兩分力,對于老黃來說也是最沉重的打擊,他再次被張超的拳頭掀翻起來,雙腳離地,‘咣當’一聲砸在車棚上,將轎車的棚頂砸了一個大坑。
這一幕老黃似曾相識,用眼角這才看到了躲在下面的張超,他本想咧嘴一笑,可此時他已經(jīng)沒有嘴了。
老黃為惡多年,他肯定永遠都沒有想到過,他罪惡的一生會終結(jié)在一個游戲的招式下,這個游戲他曾經(jīng)也癡迷的玩過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