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凌!珞凌!起來啦!”
“嗯?誰在叫我?”珞凌迷迷糊糊的張開眼,伸手揉了揉眼睛,眼前似乎有一團碧色的絨毛一直在晃。
“喂!醒醒!”玉霄將自己毛茸茸的大腦袋湊近了珞凌的臉,小爪子也在珞凌的胸口上踩來踩去。
于是珞凌的眼睛里就出現(xiàn)了一幅放大版的狐貍臉?!鞍?!”珞凌嚇了一跳,一下直起了身,將玉霄顛了下去?!艾F(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回殿下,巳時了!”沐楓板著一張撲克臉,為珞凌拿來了服飾。殿下平時辰時便醒,所謂一日之計在于晨,殿下每天都會早起練功練完后正好去給陛下請安,今天竟然是被叫醒的,這也太不尋常了吧。
“不是吧!晚了一個時辰?不過還好來得及去給父皇請安?!辩罅铦M足伸了一個懶腰,好久沒睡得這么沉了,現(xiàn)在真是神清氣爽吶。
“懶珞凌,我都在屋里溜達了好一會了,你還沒醒?!庇裣鱿訔壍乜戳怂谎邸F鋵嶇罅鑼ι矸莸燃壙吹牟⒉皇呛苤?,所以沒外人時,玉霄也就不一板一眼的跟他來敬語了。
“好好好,那你就接著勤快一點兒跟著沐楓去熟悉熟悉皇城,別亂跑。我上朝去了!”珞凌也懶得理她,快速穿戴好后便前往皇庭,留下了沐楓和玉霄一人一狐在大眼瞪小眼。
“額,那個……”沐楓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想該怎么稱呼她?!坝裣?。”玉霄白了他一眼,哎,這家伙,真不好玩。
“嗯,好吧,玉霄,我現(xiàn)在帶你熟悉一下皇城以及殿下的暗衛(wèi)安排……”沐楓邊說邊引著玉霄向前走去。
就這樣講著講著,一天很快過去了,不難說,沐楓很厲害,部防訓(xùn)練等都非常到位,玉霄對這些雖然不是很在行,但也認真地聽了下去。
回到凌冰殿時,珞凌已經(jīng)回來了,并且正在庭院中練劍,流玥劍的劍身薄如蟬翼,舞動時颯颯有聲,劍氣帶動片片落花飛舞,極具意境。斜眼瞥到玉霄,珞凌停下手中的劍,出言邀請到:“只見過你的靈力,還未見過你的武藝,來與我比試一番如何?”
“???比試?”玉霄愣了一下,她感覺得到自己有武功,但卻還未試過,既然如此,那便試試吧,于是她調(diào)動靈力幻化成人,便在珞凌的對面站定。
“我可是用劍哦!你不選件兵器嗎?”珞凌奇怪地看著她只身在自己面前站定,好心出言提醒道。
“一會你就知道我用的是什么了?!庇裣鲂判臐M滿的握了一下廣袖上的長綾。最近她的腦海中依然有一些零星的記憶片段,這些武功可是她好不容易整理出來的。
“好!那我不客氣了?!辩罅枵f罷便持劍向她攻來。玉霄騰空躍起,腳尖輕輕的點在了流玥劍的劍頭,借力向上一彈,在風(fēng)力的輔助下將一側(cè)長綾甩出,一下纏住了流玥劍的劍身。而空出的另一側(cè)長綾則直攻珞凌面門。
“原來用的是長綾!當(dāng)真不易防備啊?!辩罅栊χ秳恿艘幌聞Ρ?,將流玥劍從中抽出,同時轉(zhuǎn)手將劍橫在面門前挑開了那一擊。
玉霄抽回長綾舞動了幾個虛招,又再次向珞凌襲去。兩人一來一回,過了幾十招,當(dāng)玉霄再次甩出長綾想纏住珞凌的流玥劍時,珞凌突出奇招,一把抓住她兩側(cè)的綾布,用力一扯,玉霄一時未穩(wěn)住身型,便被迎面拉了過去。珞凌順勢而上,單手輕輕掐住了她的下顎說道:“你輸了!”
“哼!不好玩……”玉霄氣憤的甩了甩長綾,嘟起了小嘴。
“翩若蛟龍,宛若驚鴻,長綾舞的不錯,可惜沒有殺傷力,不致命?!辩罅杌瘟嘶伪凰プ〉木c布,認真地分析著玉霄的破綻。“你的長綾不鋒利也不具備防御功能,空比武還是可以,若是遇上火系的,瞬間就會被燒了?!辩罅鑱G掉了她的綾布,一字一句的盯著玉霄的琥珀色眼眸說道:“真正的實戰(zhàn),那便是你死我活!”這便是這個人吃人的時代,你可害怕?
“嗯。”玉霄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若真讓她去……殺人,她不敢,也害怕?!澳且沁@個呢?”站立了良久,玉霄突然轉(zhuǎn)而狡黠地笑了笑,幻化出狐貍尾巴向珞凌襲去。
珞凌見此,急忙側(cè)身閃避過一擊,玉霄又抬尾橫向掃了過去,珞凌魚躍而起伸手想要抓住她的尾巴,但沒想到如今玉霄的尾巴已經(jīng)靈活了不是一點點,輕輕一晃已是移動到了珞凌的斜上方,珞凌此時身形在空中難以變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玉霄象征性地將尾巴劈了下去打在了自己的胸口,那一下也沒有多疼,但也讓他狼狽的摔到了地上。
“沒想到這狐尾攻擊起來這么厲害,我竟沒擋住,大意了……”珞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上略有一絲尷尬,畢竟他已經(jīng)好久沒被人打到地上去過了。
“其實也不算多厲害啦,只不過是比較靈活,若是集中精神抵擋,狐尾的攻擊也就那幾招,體會了其中的要領(lǐng)也就沒什么可擔(dān)心了?!庇裣鲇檬直鹆怂奈舶停哿宿凵厦娴拿??!拔襾斫o你分解分解這其中的招式,這樣若你以后遇到什么狐類的要交手,人家若拿尾巴攻擊你,你也就能見招拆招啦!”
“這提議不錯,不過現(xiàn)在我們也練了好一會兒了,先休息一下晚間再練吧。還有,最近好好練習(xí)武藝以及靈力,父皇有讓我參加圣戰(zhàn)的打算,估計生辰慶結(jié)束后不久就會提出來了,我不想你受傷,所以最近對你的訓(xùn)練也會更加嚴(yán)苛,你能理解的吧?”
“嗯,那是自然,不過我想問一下,圣戰(zhàn)?那是什么?”
珞凌見玉霄好像從來都沒聽說過“圣戰(zhàn)”這個詞語,便轉(zhuǎn)身去書房拿出一張四國版圖,詳細地給她介紹起來:“圣戰(zhàn)是討伐魔界中人的一場戰(zhàn)爭,由于凰玄國中立,則主要由我們天鳳國和景龍國組織,對抗魔界所在的飖虎國,由于魔界中人實力強大,我們兩國聯(lián)盟也只與其對了平手,因此雙方也就一直僵持著,基本來說每十年會開戰(zhàn)一次?!?p> “你怎么確定他們就是不好的呢?”
“嗯?”珞凌愣了一下,好像珞羽也問過他這句話,但他回答過后,珞羽只是一笑了之。雖說如此,珞凌還是繼續(xù)用回答珞羽的話解釋給了玉霄聽:“這是因為聽老一輩的人說,魔界中人在飖虎國的落夕谷內(nèi)欲復(fù)活一個妖女,以達到他們的統(tǒng)治野心。據(jù)說該妖女在洪荒時期作惡多端,最終被上古之神殺死,如果她的靈魂再被喚醒的話,天地必將再遭浩劫。因此,能參加圣戰(zhàn)是我們每一位有志兒郎的最高榮耀?!?p> “那你為何這么高興?”玉霄覺得珞凌今天談起這個,語氣非常的激動,甚至都有點興奮的莫名其妙。
“因為飖虎國的對抗軍都是高級別的魔獸,因此,父皇規(guī)定,只有擁有有契約獸的將士才可以參加圣戰(zhàn)。以前我沒靈獸,參加無望,但現(xiàn)在有了你。所以今天父皇和我提了,待我與你訓(xùn)練一段時間,能夠相互配合后,便宣布讓我同大殿下珞戩一同去參加圣戰(zhàn)?!?p> “咦?那羽殿下不參加嗎?”玉霄接著歪著頭問著他。
“他總有各種正當(dāng)?shù)睦碛赏泼摰羰?zhàn),父皇竟是也沒怪罪過他?!辩罅枰彩且荒槻唤猓贿^他還是習(xí)慣性地不去問珞羽。
“是嗎?”玉霄聽珞凌講了一長串,卻覺得怎么聽怎么像教條一般,這是一種信念亦或是……
“好了,不討論這些話題了?!辩罅铚睾偷男α诵Γ嗣裣龅哪X袋?!斑^幾天便到我的生辰了,皇城內(nèi)定會熱鬧一番,到時帶你出去逛逛如何?”
“真噠?那太好了!”玉霄興奮地蹦噠了幾圈,來這以后她還沒好好逛過這里。
“話說你的生辰是幾時?我也好為你慶祝一下啊!”
聽到這,玉霄不由的愣了一下,她有生辰,但那些時不時灑出的零星記憶,似乎又在提醒著她,似乎她本來就……屬于這里。腦中一瞬間的混亂讓她一時無言。
“也是忘了嗎?”珞凌見玉霄一臉糾結(jié)地皺著眉頭,便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
“嗯……”玉霄默默地應(yīng)了一聲,現(xiàn)在有與無似乎也沒什么差別吧,不如繼續(xù)裝失憶。
“那好辦!看你年齡應(yīng)該比我小,不如就算做與我同一天吧!一起慶祝也熱鬧些。”珞凌大大咧咧地拍了玉霄一下,眉目間充滿了溫和的光芒。
“謝謝。”如夜鶯輕啼,玉霄也同樣報以溫柔一笑。
羽錦殿
珞羽剛一入內(nèi),就見首座上一名男子翹著二郎腿在那自斟自飲,于是他二話不說,直接一個扇子掃了過去,那男子斜眼覷到,端著酒杯躍了起來,“玄武!你也太狠心了吧,許久未見,見面就拍我啊!要知道來者是客!再怎么滴你也歡迎我一下撒!”
珞羽斜了他一眼,收回扇子輕搖著坐回了那張首座,“對我來說,不請自來,那就是賊!你在我這又是偷酒又是亂翻,我今天要是不回來,你倒正好鳩占鵲巢了,是不是?。啃“?!”
“又叫我小白!你故意的啊!還有啊,你那么小氣干嘛?想當(dāng)初我們可是不分你我的呀!”白虎繼續(xù)死皮賴臉的湊過來,伸手去撈那酒壺。“你倒好,借守護凰玄國之名,來人界四處走動。為了照顧凌霄那小子,還瞞著公子混入了天鳳國成為了什么珞羽二殿下。我倒是想找這樣的借口也找不到啊,只能繼續(xù)辛苦地在公子身邊聽候差遣?!卑谆⒔K于撈到了那壺酒,于是邊喝邊又碎碎念起來。
“是?。」泳驮陲u虎國,你能守護到哪去?”珞羽不禁被白虎逗樂了,掩嘴笑了起來?!澳氵@次出來又有什么事?”
“還能有什么事?公子讓我把玉霄找回去唄!”白虎把玩著酒杯,心不在焉地說著。
“這么重要的事公子還敢交給你?看你這樣子,就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珞羽輕抿一口薄酒,嫌棄般的搖了搖頭。
“是啊,他若真想立馬讓玉霄回去,也不會叫我了,我這可是按著他的心意在走?!卑谆⑤p輕搖晃著酒杯中的薄酒,眼神中難得流露出一抹正經(jīng),“恐怕他是想玉霄自己主動回去吧!”白虎停下了手中的搖晃,“我剛才經(jīng)過凌冰殿,看見凌霄那傻小子在慫恿玉霄去參加那什么圣戰(zhàn)!蠢死了,活該他當(dāng)年被公子扔下來!玄武,你不去阻止一下嗎?”
“公子當(dāng)年未阻止魔界在人界散布謠言,任由圣戰(zhàn)持續(xù)千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凌霄記憶全無受了蠱惑,這參加圣戰(zhàn)之事也不能全怪他。”珞羽重新打開了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
“那難道任由他倆去參加圣戰(zhàn)?他倆可都是公子的契約獸!與公子作對可是……”
“一切皆有定數(shù)!我們只要守護好幻夕便是?!辩笥鸪鲅源驍嗔税谆?,接著便闔眼假寐,不再去看他。
“切,真是的,說那么玄干嘛!你會占卜術(shù)了不起?。 卑谆⒁婄笥鸩辉倮硭?,氣憤地轉(zhuǎn)身離去。
聽著白虎離去的聲音,珞羽張開了半闔的眼眸,嘆息一句道:“仙界之事,又豈是你我可預(yù)見的……”
叢林中,“討厭的玄武,哼,再也不理你了,小氣鬼!……”白虎在樹林里晃蕩著,一邊踢著路邊的石子,一邊憤憤道。
突然,前方的樹后轉(zhuǎn)出一抹月白色的人影——幻逸負手而立,淡淡的看著不遠處走來的白虎。
“啊!公子!”白虎吃了一驚,連忙上前行禮。額,公子怎么離開飖虎國的落夕谷到這里來了,哎~怎么這么倒霉第一次就被我碰到了?
“拿來!”幻逸伸手到白虎面前,依舊是淡淡的眼神,卻表現(xiàn)出不容反抗的氣勢。
“公子指的是什么?小白若知道,定會為公子分憂?!卑谆⒁荒樥~媚地看著幻逸,繼續(xù)打著哈哈。
“銀龍仙鞭!”幻逸定定地看著白虎的眼眸,盯得白虎一陣發(fā)怵。
微微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白虎狡辯到,“其實小白是想,玉霄是銀鞭的主人,而且這銀鞭有些靈氣,拿著它尋找玉霄方便些……”
“不行!”幻逸不容置疑地打斷了白虎,食指微微彈起,溢出絲絲金色流光作用到白虎腰間的銀鞭上,銀鞭轉(zhuǎn)瞬間便飛回了幻逸手中。
白虎臉上露出一抹尷尬,只能依舊站在原地。這樣少言少語的公子實在是太恐怖了!玉霄,我算是求求你快點回去吧,要知道公子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走了之后就變成了這樣的啊,剩下了我們這些倒霉鬼,天天遭遇低氣壓寒氣流,話說白虎現(xiàn)在真是欲哭無淚啊。
“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事,下不為例!”幻逸瞥了一眼白虎,拂袖轉(zhuǎn)身離開。
“是……”看著公子遠去的身影,白虎長長的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