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狐尾帶著靈性的光暈半遮在肖雨的身后,顯出一半真身的肖雨渾身繚繞著一種雌雄莫辯的魅惑,既高雅又邪魅,既妖媚又仙氣,只是一眼便讓人沉淪。
珞凌呆呆的看著肖雨的身型,腦海中不由地回放起翠玉軒初見肖雨時那旖旎的場景,他緊握狐尾的手也不由得松了開來,任由肖雨那柔軟的狐尾從他手中滑落,細密的絨毛掃過他的手心,竟是帶來一種輕撓般的瘙癢感。
肖雨一把帶回了自己的那條尾巴,看著珞凌那癡迷的樣子,好笑地調(diào)戲道:“珞大閣主剛才還憤世妒俗地指責我,現(xiàn)在這幅癡迷樣又是在做給誰看呢?”
“那也只能怪你自己長得不男不女?!辩罅枋栈匦纳癫豢蜌獾貞涣嘶厝ァ?p> “我不男不女?你瞎嗎?老子是男人!”肖雨簡直氣極,忍不住爆了粗口。
一來她本來就是女孩子,罵她不男不女就是說她長得不漂亮,是個女孩都會很生氣。
二來他現(xiàn)在裝著男孩子還成功地裝了兩年,罵他不男不女就是對他精湛演技的否定,那他也很生氣。
總而言之,女人心海底針,就是很生氣。
珞凌看著肖雨張牙舞爪的樣子,更是感覺這狐貍性格也挺對自己胃口的。只是不知該如何制服他,畢竟這狐貍作為弒焱獄主有如此成就定然也是高傲之輩,肯定不會輕易馴服于人,若要抓住他,怕是得用些手段了。
“好啊,那我們就來一場男人的較量,我若抗住了你的九尾攻擊,你就得乖乖聽我的;若我沒抗住,你愛去哪去哪,我絕不阻攔?!辩罅栝_出了他的條件,對著肖雨做了個請的姿勢。
“隨你,反正你從來沒贏過我這九尾。”肖雨有些得意地甩了下尾巴,立刻四條狐尾四散著向珞凌包抄了過來。
珞凌躍過前兩尾的腳下掃蕩,又避開了一尾的橫向劈殺,雙手又架住了最后一尾的當頭一襲,那巨大的力道竟是壓的珞凌“砰”的一下單腿跪到了地上。
“不錯不錯,反應還挺快,有進步?!毙び贻p描淡寫地夸道,“不過還有五條尾巴我還沒用呢,不知你的四肢夠不夠用。”
說完肖雨也不客氣,剩下的五尾一齊甩出。這肖雨也是個妙人,九條尾巴一齊攻出,招式卻是各不相同,如此一心多用,仿佛是長了顆九竅玲瓏心一樣。
珞凌手忙腳亂地踢開幾尾又用雙拳轟走幾條,奈何真如肖雨所說的手腳不夠用。
珞凌勉強堅持了幾招就被狐尾重重地打中了胸腔,他猛得吐出了一口鮮血,身體也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在地上滑了老遠后趴在那沒了動靜。
肖雨見終于將他打趴了,本想拍拍手走人,但見珞凌躺在地上沒了動靜,不由得有些奇怪,難道自己的力道沒控制好真的傷到他了?自己的本意只是打敗他,并不是想打殘他啊。
肖雨快步走到珞凌身邊用腳踢了踢他:“喂!沒事就趕緊起來,我贏了啊,就先走一步了?!?p> 珞凌像沒聽到一般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他的臉也埋在地上只有蜿蜒的血跡從嘴里流出來。
此時他們已經(jīng)打打追追地到了深山里,離那些霽風閣的護衛(wèi)幾乎十萬八千里遠,要是珞凌死在這了估計一時半刻都沒人能發(fā)現(xiàn)。肖雨有些驚慌,他蹲下身又推了珞凌幾下:“喂!醒醒??!”
珞凌依舊沒有動彈,連帶著周身的溫度都有些變冷。肖雨有些著急了,估計這次珞凌被他傷的不輕,得趕緊把這家伙轉(zhuǎn)移到霽風閣護衛(wèi)的附近,不然他真有可能死在這。
“真的是,打不過還要逞強,現(xiàn)在還得我把你扛出去?!毙び暌贿吢裨沟溃贿吷焓謱㈢罅璧纳眢w翻正。
就在珞凌身體正過來的一剎那,肖雨看到了一張笑得很得意的臉以及一雙泛著淡藍色碎光的紫色眼眸。
糟糕!是催眠術!肖雨的眼睛毫無防備地和那雙含著催眠術靈力的眼眸對視在了一起。
珞凌知道機會只有一次,從他被狐尾摔出去開始,一切就是有預謀的,他裝死用靈力降低自身的溫度,為了能用催眠術攝住肖雨的心神,他用了十成十的靈力來增加自己的把握。
肖雨幾乎是沒有一絲抵抗的余地,他的眼眸就慢慢的渙散開來,身體也軟軟的癱倒了下去,在意識完全消失前,他只看到珞凌那越來越走近的身影,以及那欠抽的話語:“兵不厭詐,對敵人心軟可是大忌?!?p> 霽風閣
幾個時辰后,肖雨慢慢的轉(zhuǎn)醒,他緩緩張開了琥珀色的眼眸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入目的是一間簡單舒適的臥房,暖暖的燭光照著整間屋子,而他自己正躺在軟軟的床榻上。
珞凌那個混蛋騙我!
肖雨的突然想起了昏迷前發(fā)生的事情,他猛然從床上翻身坐起,卻帶動了鐵鏈一陣嘩啦啦的聲音。肖雨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只見他雙手的手腕上各套了一個鎖靈環(huán),鎖靈環(huán)上又延伸出去一條幾米長的鐵鏈連接在房間的墻壁上。
肖雨順著鐵鏈拉了一拉,這鐵鏈挺牢固外加還伸縮自如,長度只能讓他在這個房間中來去自如,出去是不可能的了。肖雨不死心地將鐵鏈放入口中用牙咬了咬,嘎嘣嘎嘣硬得直嘣他的牙。肖雨有些生氣地將鐵鏈摔在一邊,他的靈力被鎖靈環(huán)給封住了,憑蠻力又弄不開這鏈條,當真是成了階下囚了。
真是一天之內(nèi)肖雨都想打死自己無數(shù)次了,這破解狐尾的招數(shù)是自己告訴珞凌的,催眠術也是自己教給珞凌的。珞凌倒好,學會后一股腦的全使到他的身上了,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當珞凌拎著食盒推開門進來時,就看到那個坐在床上一臉郁悶懊惱沮喪生氣的肖雨。珞凌彎曲兩指敲了敲門板,示意了一下屋內(nèi)人。
肖雨抬頭看向來人,一瞬間將自己所有的情緒波動都隱藏了起來,嘴上又掛起了那招牌式的邪魅笑容:“珞凌閣主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不出此下策,也沒法邀你來我這霽風閣做客啊。”珞凌笑了笑客氣的回答道。
“那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肖雨將手上的鎖靈環(huán)和鐵鏈抖到珞凌的眼前。
“不這樣的話,你說走就走我也留不住你,所以你還是乖乖戴著這鎖靈環(huán)吧?!辩罅枰琅f是客氣的笑著,同時將食盒里的飯菜一樣一樣端了出來布在桌子上。
“我這個人不喜歡繞彎子,你到底有什么企圖直說吧。”肖雨直截了當?shù)攸c破了他,“以你的個性本該是抓住了我就喊打喊殺地把我交到祭祀殿去的,但是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不是在祭祀殿又沒被關在地牢里,而是在這樣的房間里。你身為閣主沒有叫小廝幫忙而是親自提食盒,說明你不想讓人知道我在你這,也就是說你是私下里扣下了我,所以說吧,你想要什么?”
“與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爽快,既然你都問到這份上了,那我也就直說了,我想要你做我的契約獸!”珞凌也不含糊,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可能,你不要妄想了?!毙び旯麛嗟鼐芙^了珞凌,首先因為自己是有主人的,其次珞凌本身就是一只凌霄冰狐,是不可能契約別的獸類的,只是這點珞凌自己不知道而已,不然珞凌怎么能夠在沒有契約獸的情況下就直接使用冰系靈力。
珞凌對肖雨的答案也是意料之中的,只是他想不到肖雨考慮的那個層面,只當是肖雨太過傲氣,不愿被他所驅(qū)使?!澳悴挥眉敝卮鹞?,我給你三天的考慮時間,到時我再來問你要答案?!?p> “不用等三天,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惹怒我的下場!”肖雨突然毫無預兆地從床上彈起,甩起的鐵鏈套住珞凌的脖子后被緊緊地拉住,肖雨的薄唇貼在珞凌的耳邊,狠辣的嗓音傳進了他的耳膜里:“你若不想被我扭斷脖子,就立馬給我開了這鎖靈環(huán)?!?p> “你確定沒有靈力也要與我斗?”珞凌從容地打了一個響指,只見他的脖子一圈都被一層鎧甲一樣的冰給保護著,肖雨的鐵鏈根本就沒能挨到他的皮膚上。
“本來不想這樣對你的,但你實在太生龍活虎了,為了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你就給我老實點吧?!辩罅璺词肿プ⌒び陮⑺莺莸負サ搅舜采希皇制∷南掳?,一手將一小瓶藥水往他的口中倒去。
肖雨不停地掙扎想用手推開他,但此時那鐵鏈卻像是繃緊了一樣,將他的手拉在頭頂難以動彈。
珞凌的力氣也極大,肖雨根本避無可避,被迫將那藥水喝了個干凈。見肖雨喝完,珞凌也放開了對他的鉗制。
“混蛋,你給我灌的什么?解藥拿來。”肖雨一掙脫束縛,立刻翻身起來干嘔著,他的臉通紅的,既是氣的也是羞惱的。
“不過是綿骨散,將你的力道也化去,省得我還要防備你的偷襲?!辩罅杼止雌鹦び甑南掳停肽渴切び昴菑堟碳t的略帶邪氣的俊臉,看著肖雨那琥珀色的眼眸中倔強又有些屈辱的神情,珞凌竟鬼使神差地親了上去。
肖雨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這珞凌竟然輕薄他,而他現(xiàn)在還是肖雨的樣子?!芭尽钡囊宦?,肖雨甩了珞凌一巴掌怒吼道:“滾出去!”
珞凌一下驚醒,他剛才看著那琥珀色的眼眸入了迷,竟將眼前之人當成了玉霄。珞凌捂著自己的臉龐意味深長地看了肖雨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囚禁肖雨的隔間。
稀里嘩啦一陣,屋內(nèi)傳來了杯盤落地的碎裂聲響,肖雨看著被自己砸得凌亂的房間,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