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秀拿起一把刀:“宋衛(wèi)將,你看,唐軍有三大優(yōu)勢,軍紀、戰(zhàn)陣,那怕不會布置高明的戰(zhàn)陣,也有著嚴明的陣型。”
宋衛(wèi)將額首,論數(shù)量,唐軍遠沒有甬羅王軍隊的數(shù)量多,然而甬羅王這個蒙南王,是一個松散的各部頭領(lǐng)聯(lián)盟制度,放在軍隊上也是一樣的。
咽喉峽之戰(zhàn)是特例,但就是以后,甬羅王盟軍的軍紀與陣型依然跟不上來。
“最后是器甲,然而你看,這些武器與我們大唐的普通武器相比,差乎?”
“柳公子,你高估了他們?!?p> 反正從霧山逃了出來,宋衛(wèi)將說出霧山之戰(zhàn)的真相。
開始與柳秀聽到的差不多,羅勃在后方搞串聯(lián),唐軍聞訊設(shè)計。
當然,唐軍也不知道甬羅王手里有這個超級納器,并且舍得交給了他兒子,又在里面裝滿無數(shù)武器。料不到,便想不到羅勃會借此挾持山北各部,逼迫各部頭領(lǐng)最后帶著這些武器與他們的族人叛亂。于是唐軍低估了霧山之戰(zhàn),山北參戰(zhàn)強者的數(shù)量。
但這是意外,不能當常數(shù)。
此外,霧山之戰(zhàn)也不是白護衛(wèi)所說的那樣,雖然羅勃一方參與的高手很多,足足有四百余人,可他們沒有組織,各自為戰(zhàn),又進入埋伏圈,損失更慘重。酣戰(zhàn)良久后,唐軍一方還有兩百多人,羅勃一方都不足一百人了。包括柳秀以為能逃出來的那個穆鳩天王,在擊傷高克直后,也被宋衛(wèi)將率領(lǐng)手下?lián)魯馈?p> 若不是大群蠻獸出來,再遲續(xù)半個時辰,宋衛(wèi)將能保證將余下的人全部殲滅。
大群蠻獸沖出來,兩方皆被沖散。
蠻獸是從西邊來的,宋衛(wèi)將只好帶著高克直與匯聚的手下向東逃,隨后遇到柳秀。但那時必須要小心,萬一羅勃能聚集更多人手呢,又不成陣型,宋衛(wèi)將必敗無疑。
雖然因為納鐲產(chǎn)生誤判,蠻獸更是意外,總體上唐軍實現(xiàn)了開始的目標,或如現(xiàn)在的山北,誰敢有背叛之心?
鮮于大總管派軍隊去霧山,更不是貪婪無腦。
柳秀躲在那個山谷里修煉,霧山之戰(zhàn)雙方損失的真相也傳了開來,當然阿蠻是不知道了。
別看霧山匯聚了無數(shù)強者,沒有一個強者敢打唐軍的主意。
宋衛(wèi)將有著自信,未必是壞事,而且對軍中情況,柳秀也不大了解,提醒了就行了,他說最后一件事。
柳秀舉起納鐲:“它的空間幾乎有近百個立丈,價值幾何?”
“價值幾何?”鮮于仲樞也傻了眼,不要說如此大空間的納器,即便不足一立丈的納器,也幾乎價值連城。別的不說,就說長途販運,近百立丈的商貨,即便最好的符陣車,也需要一百多輛大型陣車,才能將它們拉完,這么大陣仗的商貨,最少又需要數(shù)百名押運的高手。
有了這枚納鐲,派幾名高手就將上百立丈商貨押送走了,不但安全,成本低,速度也快,若是從蒙南帶貨去大安城,一來一去,能獲得十幾倍甚至數(shù)十倍的利潤。
它的價值無法估量,不說能換一座水牛城或葫蘆城,至少能實打?qū)嵉膿Q來一座落花城,真正的價值連城!
“總管大人,我想用它與你們換一些修煉資源?!?p> “秀公子,它價值太高,還是將它帶到大安城換吧。”
柳秀需要修煉資源是能理解的,兩三年內(nèi)必需要突破氣海境,壽元又少了,自身原來是逆天的天資,現(xiàn)在資質(zhì)卻大幅度下降,而且那支古怪的天脈龐大無比,突破困難。
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便是用各種資源強行將修為堆起來。
那么資源主要就是突破境界以及提高修煉速度的資源。
三樣,藥材,元丹,元石。
藥材呢,表面上看中土的藥材更便宜,實際九成九是人工種植的,如柳秀在山谷里配制的長壽湯的主藥,雷漿果,在大唐也有人工種植,藥效卻有限,用那種雷漿果配制,頂多止損一兩年壽元。
若將這種雷漿果帶到大安城,其價將是那種人工種植的雷漿果的百倍!
也就是說表面上中土藥材便宜,實際貴了很多。
蒙南也需要元石,不過地廣人稀,總體上價格不如中土。
元丹在蒙南肯定很貴。
但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在蒙南,誰能出得起價?出不起價,最后便成了半上交形式,能換取多少資源?可是鮮于仲樞說的很假,不提他開始便問柳秀懂不懂巫術(shù),不是懂不懂巫術(shù),而是巫醫(yī)水平如何!
剛才說話時,鮮于仲樞眼神也不停地盯著這個納器,當然,他是征南大軍大總管,不會強搶,可垂涎之意無疑流露出來,無他,如此大的納器,何止是長途販運的作用,在軍事上,用得好,也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或者做一個比喻,放在十萬唐軍身上,其空間價值不大,若是放在一萬前軍上,所攜納的物資能滿足一萬前軍十余天的消耗,那么這一萬名前鋒軍便能輕裝前進,若是利用好了,說不定就會成為大捷的關(guān)鍵因素。
柳秀嘿然。
宋衛(wèi)將問:“甬羅王如何舍得?”
“為何不舍得?不提烏蒙許多人主動替羅勃世子打掩護,他身邊還帶了許多身手不凡的護衛(wèi),若不是他們偶然發(fā)現(xiàn)孟天王的地陣,又產(chǎn)生貪婪之心,雖此行他們未得功,但足以能保障將這個納器與器甲平安帶回蒼海。孟天王的地陣,是意外的意外,即便甬羅王再機智,也算不出來?!?p> 鮮于仲樞點點頭,這樣便說通了,他又看著納鐲:“秀公子,它太珍貴,容老夫考慮一下?!?p> 柳秀既然將它拿出來,等于是半上交,但鮮于仲樞也是一個要臉面的人,至少也要人家滿意吧。
“總管大人,可以呼我侯大夫,侯公子,莫呼柳大夫,秀公子?!?p> 侯國公姓侯,改為侯姓也沒毛病。
鮮于仲樞卻問了一句:“為何?”
“霧山那些強者為了這個傳承都快瘋掉了,若是知道我活著出來,他們拿我是沒辦法的,我卻擔(dān)心我的徒弟一家,還望總管大人與宋衛(wèi)將替我保守秘密。”
不是所有大唐師父都是一個合格的師父,不過有不少師父極重視師徒之情,師父師父,亦師亦父,正確的師徒關(guān)系,一是師徒,二是父子。
至于唐皇那樣的父親,那就算了吧,即便他是大唐皇帝,許多人也以為恥!
“行。”
“勞煩總管大人替我尋一住所?!?p> “勿用,你的長兄李平已經(jīng)來到前線,咽喉峽一戰(zhàn)立下不小的功勞?!?p> “啊?!?p> 侯國公收養(yǎng)了三個義子,柳秀排行第二,余下還有長兄李平,三弟莊文青。
時隔多年,兄弟能夠在蒙南重逢,柳秀應(yīng)當是驚喜,但莫名的,柳秀的心情變成了有驚無喜。
“總管大人,能否讓我去見他?”
鮮于仲樞喚來一名親兵,讓親兵領(lǐng)著柳秀去見李平。
兩人走后,鮮于仲樞沉思一會。
別看剛才柳秀說的輕巧,實際暴露出來許多東西。比如對毒術(shù)的了解,四僵毒的解藥配出來了,恐怖的夜魔毒解藥配出來了,那是發(fā)明者本人孟天王都沒有配出解藥的奇毒!且看霧山,聚集了那么多有見識的強者,折騰了這么長時間,是怎么對付夜魔毒的?強行挖通道!
就沒有一個人能想到夜魔毒的解毒配方。
擁有驚人的智慧,反應(yīng)能力與定力過人,談吐不俗,還擁有過人的推算能力,精通堪輿術(shù)與陣法,膽子大,似乎也了解許多巫術(shù)。
前線不缺乏軍醫(yī),大軍從巴南道南下,也帶來了一百余名大夫與大量藥材,勉強夠用了。缺是的巫醫(yī),實際上蒙南本身同樣嚴重缺乏巫醫(yī)。
唐軍大捷,可有不少人受了傷,特別是一些巫傷,如幾名士兵被一名蟲巫擊傷,蟲子在他們體內(nèi)繁殖,從眼睛鼻孔或嘴巴里爬出來,或者其他類似的恐怖傷勢。那怕胳膊被砍斷了,也不會如此恐怖,多少打擊了其他士兵的士氣。
他想了想,又讓一名親兵將高克直請來。
“高長史,你了不了解那個柳大夫,秀公子?”
“知道一些,總管大人為何有此一問,難道他也來到了前線?他不是在找皇蠱救命嗎?”高克直欣喜地說。
“真讓他找到一只皇蠱?!?p> “咦,真找到了?”
“找是找到了,那只皇蠱壽元將終,他不得己與之簽訂了生命共享契約,折了不少壽元。先不說這個,我問你,在巫醫(yī)上,他造詣如何?”
高克直認真地想了一會說:“論醫(yī)學(xué)與藥理學(xué),我不如他。”
僅是這一句,鮮于仲樞臉色就變得鄭重起來,高克直雖是一名大巫醫(yī),但在尋常的醫(yī)術(shù)上造詣也不低,即便放在中土,不提巫醫(yī),只談?wù)5尼t(yī)術(shù),也能算得上頂尖的神醫(yī)級別。
“果然是柳秀最秀啊,你繼續(x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