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人死了,或那人不在京城附近,它又飛了回來。”
“魏公,你說它到了出世之時,自己生靈,飛出去尋找主人,主人不在,飛了回來,心甘情愿地讓陛下鎮(zhèn)壓?”
魏天王不能回答。
但不管怎么樣,肯定有的呆了。
“魏公,你認為我們能不能成功?”
柳秀希望朝廷能成功,關(guān)鍵能不能成功。但他也知道,若是唐皇鐵了心,魏天王也做不了主,忽然靈機一動,說:“魏公,恕下官斗膽說一句,成功的幾率微乎其微,不如替朝廷真心實意地做一件事。時至今日,外面各少年進展已經(jīng)越來越慢,而且呆得太久,一些人也無心修煉,下次帶物資回來時,不如將他們帶出去,換一批人進來修煉。”
進來的人,歲數(shù)越小,得到的好處越大。增加竅穴最多的不是嚴武,而是一個叫王顯的南山學(xué)院學(xué)子,增加了三十八個竅穴,加上他本來資質(zhì)也出眾,整比原來柳秀還多了九個竅穴,即便天脈,也相差不大,加上他歲數(shù)不大,明智地站在中立派,已經(jīng)被方長老列為未來學(xué)院的重點載培對象。
總體上,學(xué)院進來的十一名學(xué)子,表現(xiàn)皆很優(yōu)秀,那怕被柳秀重新帶進來的兩名學(xué)子,雖耽擱了數(shù)月時間,進來后也有了大幅度長進。
余下的權(quán)貴子弟也不能說很差,有的人表現(xiàn)同樣很出色,縱差差不到哪里去,當然,資質(zhì)太差了,他們家的長輩也不會讓他們進來。
余下的人便是魏天王帶來辦事的人,罪犯,柳秀帶進來的羆毅營將士,罪犯在干活,修煉時間短,柳秀明智的也未問。
其他人,同樣的,有的表現(xiàn)出眾,有的表現(xiàn)一般。
相對而言,歲數(shù)越小受益越大,歲數(shù)越大受益越小,這個道理是容易懂的。
歲數(shù)大了,身體狀態(tài)固定下來,甚至已經(jīng)下滑衰老,不要說靈氣,放在靈氣湖里浸泡,也激發(fā)不出來多少潛力。
也不能說沒有好處,如魏天王方長老,他們修煉之路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那怕多開啟兩三個竅穴,那也是好的。
另外便是時間越長,效果越差。
才開始進來時,有的少年幾乎兩三天便能新增一個竅穴,到了今天,即便天賦佳的人,最少也要十幾天才能增加一個竅穴,有些天賦差的人,許久都未增加了。
若是站在重塑根基,改良資質(zhì)的角度去看,再呆下去,意義已經(jīng)不大。
這是替國家著想,魏天王未反對。
“行,不過不準再賣名額了?!?p> “賣月光草行不行?”
“你手上那么多元石,還不夠用?”
“不是我一人呢,還有大哥,陸家小娘子。聚元盤全力開啟,每天都要消耗幾十塊元石。”
“你真奢侈,某家也舍不得像你這樣修煉!”
“有本領(lǐng)掙,就有本領(lǐng)花,但不是花在吃喝玩樂上,而是使自己變強上,又掙得正大光明,奢侈一點又何妨?”
魏天王又是無言,不過心里想,果如某家所猜。
所猜的便是望云城之戰(zhàn),那一戰(zhàn)很詭異,就在敵人眼皮底下玩花頭,連唐皇接到奏報后,居然花了一些時間揣摩良久,說了一句,這真是欺望云城無人矣。
這一戰(zhàn)也證明了柳秀是一個極有心智,不會走正常路線的人。
回到京城,果然,當街殺人。
但盡量地不殺,也說明柳秀生性不殘忍。
賞罰公平,說明柳秀做事有底線。
這種人不能以正常人去揣摩。
他想了想說:“最好低調(diào)一點,畢竟你是隨某家來辦事的?!?p> 然后他去找方院長,一會兒方院長臉上露出驚喜。
下一批名額明顯了,不會讓柳秀賣名額。
同樣也不會讓柳秀帶羆毅營將士進來,但這個柳秀也不會再想了。
別看三毅人馬,兩千余人,僅選出百余人。
且看柳家莊,那么多少年,而且柳秀少年時留下了三套功法,可挑選出如意的人選?挑了柳安,最優(yōu)秀的少年,仍遠不如柳秀的意。
二十選一,幾乎資質(zhì)好的,歲數(shù)不大的將士,全部選撥出來的。并且多數(shù)時候是柳秀坐鎮(zhèn)邊上挑選的,除了三十幾個名額,照顧各毅重將,稍稍走了一些小后門,余下近七十個名額,是公平選撥上來的,至少資質(zhì)佳的人,幾乎無一遺漏。
資質(zhì)好,又在這里呆了幾個月,只要平安成長起來,未來最低起步點便是大武宗,多數(shù)人若是資源跟上,便是武王。三毅兵馬,六七十位武王,那畫面得有多美。當然,這也是不可能的,一旦成長為武王,說不定朝廷會陸續(xù)地將其抽調(diào)到其他軍營安置。但三毅肯定會變得更強,同時,只要這份情義還在,李平未來在軍隊里便不會吃虧。
這是柳秀一方的,不過魏天王與方院長商議,方院長的臉色……大約魏天王也不想朝廷安排權(quán)貴子弟進來,一是表現(xiàn)確實遠不及南山學(xué)院的學(xué)子,二是李博元與柳氏兄弟的爭執(zhí),也讓魏天王十分不滿。
多半魏天王會向朝廷建議,將名額全部留給南山學(xué)院。
其實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此安排,便正大光明的將陸雨萱送了出去!
回去,略過鎮(zhèn)邪塔,柳秀大約地說了一遍。
“大哥,陸雨萱,你們可以繼續(xù)修煉了?!?p> 特別是陸雨萱,因為修煉進度快,都嚇得快要不敢修煉了。
李平問:“二弟,會不會成功?”
柳秀先畫了一幅圖:“這是陽月陣,陽數(shù)多,卻不及陰數(shù)厚實,魏天王他們是碰巧從正門進去的,乃是最短的路線,換成陰面或斜面,山的數(shù)量可能還要多上數(shù)倍。這個無所謂了,說不定里面塞了數(shù)千數(shù)萬巨山,那怕走最短的路線,也有數(shù)百數(shù)千座山。
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兩者的差距。
來的時候,我也不知天高地厚,估猜著里面會有數(shù)十座數(shù)百座山,但不管有多少座山,同樣的不重要。
比如十年里,柳大夫出手次數(shù)不多,在我印象里,第一次是山匪上門,搬不動任何東西,第二次尋三具‘動物’尸體讓我做解剖的標本,僅看了一眼,幾名山匪便死了。最后幾年時間里,他帶著我們?nèi)レF山試練,當然,以他的眼力,所找的妖獸,必然是我們能對付的,雖然戰(zhàn)后給予了一些點評,卻從未出手。
最后便是六欲門,是離柯家寨最近的魔門,另外兩個魔門離柯家寨有數(shù)千里之遙,但對他來說,肯定是‘附近’的范圍。他展示了縱天劍法,一把劍,幾乎撕裂青空,橫壓千古,劍未落下,僅是劍勢,便讓六欲門上下動彈困難。
他還是比較弱的人祖,若是更強的人祖呢?如一眼十年。
太華門是名門正派,不然稍加布置,魏天王他們進去,休想能一個人活著出來。
但未到太華門后人出世之時,以這個世界的能力,即便開拓到陣眼處,也找不到他們。”
柳秀頓了頓說:“柳大夫說整個世界的構(gòu)成,分為大千世界,中千世界,小千世界,碎片世界,末法世界。我出去后依然能馭劍,雖然威力小得多,至少不能算是末法世界,但只能算是一個碎片世界。
柳大夫又說過一句話,若是縱天劍練好了,又修煉到了渡劫地仙的地步,一劍下去,一個小千世界,瞬間斬碎,一個中千世界,也能瞬間催毀!
降一格,將渡劫地仙換成巔峰人祖,因為這方世界已經(jīng)末落成一個碎片世界,是否一劍下去,能將這方世界斬碎,一劍不行,十劍差不多夠了吧?!?p> 如此大的差距,魏天王如何能得逞呢?
“二弟,陣法為什么讓烏木夫婦慘死?”
“這個我記憶猶新,第一個用意,是激發(fā)我與陸雨萱的仇恨之心,才會有戰(zhàn)斗動力。
第二個用意便很深了,那群山匪送禮物過來,烏木夫婦,也就是我們虛幻的父母,將禮物均分給了柯家寨的人,結(jié)果柯家寨的人不但不感恩,反以為柳大夫好說話,一起帶著子孫來拜師。
柳大夫問我們,我們父母做的對不對,我答了一句,問心無愧即可,他對此未置與否,似是不認同,不過他是正門師祖,也不能反對。最后的下場,便是烏木夫婦被柯家寨的人全部殺害。
第一個選擇來了。
我說過,沒有族群,就沒有個體。雖然柯家寨的人對阿蠻一家很苛刻,但那是南荒,離開了族群,很難生存。
我的選擇是誅殺了二十幾個直接參與的人,余下的人放了過去。
然后是黑風(fēng)寨,這個選擇會更困難。
它與清遠城、望云城不同,兩國交戰(zhàn),各為其主,談不上善惡,因此我做的選擇很簡單,只懲罰了一些頑固分子與一些強大的人,余下的人,特別是婦孺老幼,能放的便放了過去。
黑風(fēng)寨也是導(dǎo)致烏木夫婦慘死的罪盔禍首,而且他們本身就是一群作惡多端的山賊。那些婦女小孩子很難處理了,我的處理方法是將身手好的人全殺掉。余下的人將寨中財富均分掉,婦人各回各家,若是家人與寨人不能接受,則隨著大眾人馬逃向他鄉(xiāng),開荒結(jié)寨。
這個處理方法不完美,但也沒有完美的處理方法。當然,它還涉及到另一個問題,國家的意義。
到了六欲門。
首先善惡難辨,站在人類的角度,修真門派是正門,站在妖獸的角度,修真門派是惡門,人類越強大,它們生存空間越狹小。
即便站在人類角度,周邊沒有其他的修真門派,許多人想變強,只好投奔這幾個魔門。特別是底層子弟,未必個個都是邪惡的人。
我不知如何選擇,這時陸雨萱說了一句,若不是他們,阿爹阿娘阿婆怎能慘死,于是統(tǒng)統(tǒng)殺掉。
也許以前的神話時代大世界里,確實有這三個魔門。不過在十年里,肯定是一段幻像,因為是假的,報仇也殺去了意義。
為什么出現(xiàn)這段設(shè)定?
他們在培養(yǎng)人王!結(jié)果不重要,選擇與思考才是重要的。但是因為時間太久,一些布置出現(xiàn)誤差,選擇了我……”
陸雨萱不可能是人王了,即便與男女無關(guān),陸雨萱性格也不符合,而且在十年里,培心重心也是柳秀,非是陸雨萱。比如柳大夫傳授各種知識,陸雨萱心不在蔫,柳大夫也不吭聲,若是柳秀分神,柳大夫立馬給予呵斥。
柳秀是人王嗎?
陸雨萱的修為已經(jīng)反超了柳秀,李平也快追了上來。當然,眼下若實戰(zhàn),無論李平或陸雨萱必然不是柳秀對手。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差距將會越來越大,早晚連實戰(zhàn),柳秀也打不過他們。
柳秀忽然想到了那塊玉,他懷疑那個皇孫說不定就是人王,銜玉而生也是陽德人祖的某種安排。
只是地生陰邪,何人是陰邪?吳賢妃、李懷忠,說不定柳招也是。
柳貴妃雖然也不大好,但身為一個弱女子,敢不討好君王,至少她不會有心去害人,與柳貴妃相比,吳賢妃才是一個真正的貪婪的毒姬。
于是發(fā)生了某種誤差,被自己誤打誤撞,撿走了皇孫的機緣。
若是,十萬年大約快到了,穹破壁消,群山崩潰,那是何等可怕的場景。偏偏他又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