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淇淇,這周末居然不補課耶,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林知予突然跑到徐淇淇跟前,撒嬌地晃著徐淇淇的手說道,“那…咱們明天去野生動物世界玩兒好不好,我想去很久了,小淇淇~”徐淇淇就知道重點永遠留在后面。
當老師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這周末不用補課的消息時,全班同學,不,應該是全年級學生高興的熱烈歡呼聲好像考上了清華北大一樣,林知予更是大呼快哉,都沒注意此刻老師更加陰沉的臉龐。
倒是徐淇淇好奇心作祟,認為反常必有妖,一打聽才知道居然是因為有家長向教育局舉報學校周末補課,導致學生過度疲勞生病,學校這才勉強同意放假。
“好呀,好久都沒放松過了,就我們兩個去嗎?”徐淇淇爽快地答應了,心里卻在猶豫要不要跟林知予提議把周斐也一起叫上。
“要不把葛小胖也叫上吧,人多好玩兒,他還可以幫我們背零食。”林知予興奮道,但目光中的閃爍,卻是沒有逃過徐淇淇的眼睛。
“好,那我一會兒聯(lián)系他?!毙熹夸空f著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難得一個清閑的周末,作業(yè)還特別少,恰逢天氣也舒爽,風褪去了讓人煩悶的燥熱,太陽也隱去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芒,只留絲絲余光卻足以照亮著這個世界迷途未定的遠方。
“喂,小淇淇,你到哪了,我都在北門等你半小時了,怎么還沒到啊…”林知予站在北門前的樹蔭下無聊地等待著,腳邊的小石子兒都不知被踢了多少個來回了,還是等不到徐淇淇和葛小胖。
其實這會兒才剛剛過約定的時間,但是林知予這個急性子連多等待一分鐘都顯得焦急難耐,終于忍不住打電話過去詢問。
“我和葛小胖都在南門啊,你怎么跑北門去了?”徐淇淇故做驚訝道。
“我們不是說好在北門碰面嗎?”林知予快被徐淇淇給弄糊涂了。
“哦,是嗎,可能是我記錯了吧,哦,對了,你遇上周斐了嗎?”徐淇淇露出狡黠的笑容說道。
“周斐?為什么會遇上他?”林知予傻乎乎地問道,話一說出口便隨即明白了過來。
“因為我也約了周斐呀,那你再等等他哦,我和葛小胖先進去了,一會兒聯(lián)系。”說罷便不等林知予發(fā)火就迅速地掛掉了電話。
而在她身旁的葛小胖心中明了,徐淇淇這是要故意創(chuàng)造機會讓周斐和林知予和解,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走了,愣著干嘛?!毙熹夸恳呀?jīng)走出了幾步見葛小胖在原地沒有跟上來,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
“哦,哦,來了?!备鹦∨值弥种韬椭莒硢为氃谝黄?,頓時覺得意興闌珊了。
而這邊林知予知道了徐淇淇的如意算盤后,卻沒由來地心里一慌,要是平時她肯定要先把徐淇淇這叛徒給好好罵一頓,可是在聽到周斐要來后,神情有點尷尬又有點期待。
其實她早就不生氣了,只是一時有點拉不下臉面去和周斐說話,冷靜后回想自己這一段時間欺負周斐的行徑,饒是自己臉皮再厚現(xiàn)在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此刻不禁有點擔心周斐會不會生氣,從小到大,林知予雖然是經(jīng)常惹周斐生氣,可大部分時候周斐都是生會兒悶氣自己就好了,但是如果真的生氣了,那林知予可得費好一番工夫去哄,而這人又是最不好哄的。
“我怕什么呀,還能把我吃了?”林知予雖在心里給自己打了氣,但身體卻極為機敏,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根本不打算等周斐,自己先檢票進去了。
林知予一路晃晃悠悠好不愜意,拍打著路邊茂密的植被,逗弄著沿途可愛的小動物,學著河馬呼氣,對著老虎齜牙,透過玻璃和熊貓自拍,真的就跟小太陽一樣,有她的地方就有歡聲笑語。
林知予就這樣一路拍照一路笑,絲毫沒有發(fā)覺鏡頭里多了某個熟悉的身影。
正在林知予得意洋洋地認為不會和周斐遇上而專心致志地逗著眼前的猴子時,背后突然想起了她熟得不能再熟的聲音了。
“林知予,好巧啊!”周斐目不轉(zhuǎn)睛和林知予打招呼,右邊的眉眼輕輕上挑,有絲危險的氣息在空氣中蔓延,連帶周邊的氣氛都有點壓抑了。
周斐在林知予掛電話時就準備上前和她打招呼,哪曾想這人根本沒想過等她,直接檢票進了園區(qū),自己這一路不近不遠地跟著她,可她倒好,竟然一直都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還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這實在讓周斐火大。
糟糕,這是某人生氣前兆的動作,林知予心中大呼不好,神色立即變得諂媚了起來。
“哎呀,實在是太巧了,真的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啊?!绷种枭锨拜p輕拍了拍周斐的肩膀,似乎是在替他拂去肩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神情極其狗腿,這場景簡直不能直視,忍不住心中默哀:她果然又在為自己的光輝歲月增添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然而真正到了多年后,這卻成了她和周斐漫長歲月長河中鮮有的美好的回憶。
就這樣,周斐在前面走著,林知予在后面跟著,心里還一個勁兒罵自己“林知予,瞧你那點兒出息,怎么這么慫呢。”她一邊走一邊嘀咕,不知是因為這叢林里有水霧降溫還是周斐氣壓太低,她居然感受到了一絲絲涼意。
而走在前面的周斐聽到林知予的嘀咕后,臉色居然開始慢慢緩和。
“周斐,你看那只猴子,在看著你呢,肯定是只母猴子,小樣兒,眼光還不錯呀,知道看帥哥,你說是不是呀,嘿嘿…”林知予一邊指著那只猴子手舞足蹈,一邊戲謔地看向周斐,試圖活躍他倆間尷尬的氣氛,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周斐連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那只其實是屁股對著他的猴子,頓時氣氛更加尷尬了。
“再來!”從小到大林知予哄周斐都沒失敗過。
“周斐,你看你看,那只老鼠居然還飛誒?!绷种梵@奇地看到一只老鼠在樹林間快速滑行,周斐聽到聲音后終于轉(zhuǎn)頭過來,但卻是像看傻子似地看了一眼林知予,見她絲毫沒反應過來,干脆直接用手指著立在他們身前的指示牌:鼯鼠也稱飛鼠或飛虎,是對鱗尾松鼠科下的一個族的物種的統(tǒng)稱,稱為鼯鼠族(Pteromyini)……
“哈哈哈,原來是飛鼠啊,你看不都有一個鼠字嘛,嘿嘿,都是同類,同類…”林知予強行尷尬地解釋著,絲毫不為自己的言行覺得丟臉,反而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叢林中的飛鼠。
“誒,周斐你看那只羚羊,像不像我們小時候去我老家喂的那只山羊,哇塞,簡直太像了…”林知予驚奇地說道,一路上嘰嘰喳喳沒停過,一邊說還一邊密切觀察著周斐的表情。
可當她這句話說出口時,便覺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心里直犯嘀咕。
“哦~,我看著也有點像,如果你再被它咬一口就更像了?!敝莒逞畚惨惶?,斜視著林知予,順便提醒了她。
林知予頓時靈光一閃,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