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怎的,在回想舒一諾方才說的一句,‘我猜她的小哥哥現(xiàn)在baby都會打醬油了哪里輪得到她’時,心里竟然有一點失落,又有一點不服氣。
舒厭厭心不在焉地戳著米飯,腦海中忽然一閃而過近在眼前的睡顏,以及……雙瞳色深淺不一的眼睛。
初見時只覺得驚異,如今回想起竟然適應(yīng)并且覺得……有那么點……好看?!
葉司音。
最近怎么越來越多的聽到或想到這個名字。
舒厭厭甚至已經(jīng)無法區(qū)分,到底是見到他的一面之緣還在先,還是那個預(yù)知夢的夢境里的他在先。
預(yù)知夢搞得進來總是她難以分辯夢境和現(xiàn)實。
該死!
妖邪!
該死的妖邪!
舒厭厭低頭在米飯里戳戳點點,想著心事。
忽然出現(xiàn)又忽然消失的葉司音讓她的心情復(fù)雜極了,一方面討厭他別了戲弄自己,一方面也為她為出手傷人的冒失而感到些許歉意,不禁就擔(dān)心起他掌心不再自愈的傷。
自相矛盾的心情使得她重重放下筷子,引來舒一諾抱怨的一眼目光,“神經(jīng)啊你,我還以為你下一秒要掀桌子呢?!?p> 舒厭厭回敬道,“如果爸媽不回來吃飯的話,我也許會這樣做?!?p> 剛有點‘戰(zhàn)意’的意味。
舒母方才去開了門重新回到廚房去添置新的碗筷,把舒一諾的注意力也一同帶走了,“媽,別告訴我是我小舅舅來了……”
一說到小舅,舒一諾就臉色煞白。
小舅出行總是如影隨形般帶著自家的兩條獵犬,舒一諾自小就有被大型犬只追了五條街在墻頭蹲到天黑才得以脫身的慘痛歷史,狗和犬只單說出來不用見到,就可以把他嚇到魂飛魄散。
“是小舅舅來了嗎?他來最好記得帶上他家兩只無敵可愛的巡回獵犬?!?p> 舒厭厭重重咬下修飾詞‘無敵可愛’的發(fā)音,她的話引來舒一諾的怒目而視。
不等舒母回答,老舒已經(jīng)大步流星地朝房間走來,將他的公文包擱置在餐桌的一角。
舒一諾緊張地回頭。
舒厭厭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觀察著弟弟的神情,可他的表情復(fù)雜極了,沒有意料之中的驚恐,半分錯愕半分驚詫終于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安安分分地夾自己面前的菜。
飯點家里突然來的客人不是小舅舅一家和他們家的獵犬,還能有誰呢?
舒厭厭心中滿是疑問。
幾乎同時。
如溪水般清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舒教授,我住不遠就暫時不做叨擾?!?p> 只剎那間,舒厭厭感覺周遭都被一層迷蒙的水汽包裹。
她竟無比記得似曾相識的聲音,和校舍區(qū)近旁的梧桐樹以及之后梧桐樹發(fā)生的一幕似真似幻的漫天落葉只剎那間被冰封爾后變成花雨紛紛墜地。
“遠近總要耽擱時間的?!?p> 老舒急于留人的迫切再明顯不過,“既然都一路談到家里了,不妨留下來吃頓家常便飯,雖比不得私房菜館根據(jù)時節(jié)更換的菜單,也不會遜色多少。平分春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