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想了想,命人將文丑和牛輔叫了回來。
牛輔此人資質(zhì)不高,但勤奮踏實,而且任勞任怨,忠心耿耿。
雖然是最早跟隨董卓的,但從不嫉妒其他各將,一直默默勤修苦練。
董卓喜其赤誠,憐其忠厚,尤其身為涼老人,一直給予優(yōu)待。
不但經(jīng)常將其調(diào)度身邊,而且隨時給其開小灶。
加上自己的努力,如此一來牛輔不但武藝提升極快,連資質(zhì)也在不知不覺中改善。
只是目前在幽州眾將中,尚不明顯,屬于墊底的存在。
此次就是想給予其鍛煉的機會,不在戰(zhàn)場,又能和頂尖高手搏殺的機會可不多。
雖然此時僅一流中等水平,可能不是黃巾對手。
但有董卓在,自然不會讓其有失。
不久文丑牛輔趕了回來,見到場上情形,也沒有好奇,第一反應(yīng)給董卓行禮:
“主公”
“主公,是不是有仗可打,不成愿做先鋒?”
文丑也不甘落后道。
文丑此人有些憨,倒是真性情,和典韋類似,都是董卓愛將。
董卓微微一笑,示意二人起身,道:
“不成放心,戰(zhàn)場沖鋒,機會有的是。
但目前你的任務(wù)就是打敗眼前之人,才有機會?!?p> 文丑一聽看都不看,直接到:
“主公放心,若不能勝,提頭來見?!?p> 董卓對這夯貨也是無語。
文丑說完,這才看向左護法。
左護法自然不甘示弱,目視而來。
目光碰撞,文丑心下一緊。
不是感受到此人厲害,而是頗覺怪異。
此人目光不像常人炯炯有神,也不似一般高手目光銳利。
反而頗顯呆滯,與眾不同。
文丑也不以為意,正準備上場,董卓又道:
“慢著”
文丑停下腳步,疑惑望向董卓。
董卓道:
“不成莫急,先讓仲義練練手?!?p> 聽聞此言,文丑又乖乖回立原地。
張寧聽了就非常氣憤。
即便是護法這種特殊存在,也是有思想的,這董卓也太欺負人了。
于是目視張寧,待其發(fā)話。
張寧無奈,只得示意護法稍安勿躁。
“仲義,平日里練功習武,就數(shù)你最勤。
但不與高手搏殺,武藝難免提升緩慢,此人就予你磨刀,生死勿論。”
牛輔聽完,目光含淚,真心被董卓感動到了。
撲通一聲,跪伏余地:
“主公,屬下一介庸才,當不得主公如此厚愛,還望主公莫將屬下記掛于心。
主公之恩,屬下唯有生生世世,當牛做馬以報。”
董卓走上前,一把扶起牛輔:
“仲義,自涼州之時,你便跟隨我左右,鞍前馬后,勤勤懇懇,從無怨言,我豈能不知,以后切莫如此”
一番言語又催的牛輔淚灑滿襟。
話說牛輔確實跟隨董卓最早,但隨后董卓所收牛人太多。
不但才能不凡,而且資質(zhì)高絕。
不是武藝高強,就是韜略出眾。
如此一來就顯得牛輔平庸愚鈍,盡管私下里奮發(fā)努力,依然難以追平那些頂尖絕世武將。
更有不少后來居上,如此環(huán)境之下,雖然牛輔也進步迅速,但要說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
盡管收來如此多的精英人才,還有不少絕世之才。
但董卓從來沒有忘記牛輔,時常帶在身邊,耳提面命。
是人都會感動莫名,何況牛輔如此忠義之人。
牛輔收拾一番心情立起,董卓差人將二將兵器取來。
牛輔手持重鑄神兵,炫光破虜槍。
此槍不重,只有七七四十九斤。
牛輔畢竟不是力量型武將,董卓便令馬鈞為其量身定做一桿神槍。
此槍槍尖槍刃,均是隕鐵打造。
槍頭成三菱錐樣,通體黝黑順滑。
極速舞動之下,只見流光閃爍,無所不破。
一旦刺中,便很快流血而亡。
董卓還為其量身定做了一套槍法,取其迅如閃電之意,命名逐電九槍。
牛輔將此槍和槍法視為傳世至寶,睡覺也槍不離身。
平日更是勤練不綴。
此時就套路熟練度而言已不遜于董卓這個創(chuàng)造者了,畢竟是隨手之作。
牛輔取槍在手,立刻氣勢大變。
雖然天賦不高,人卻非常執(zhí)著。
牛輔將此槍視為生命,又對董卓極度崇拜,二者合一之下,竟逐漸有幾分人槍合一之勢。
若能細加體悟,再進一步,頂尖之境觸手可及。
董卓看了頻頻點頭,其他人則面色微變。
就是文丑這個時常伴在左右之人,也贊嘆不已。
牛輔的進步肉眼可見,再過一段時間,怕是要追趕上自己了。
武者到了頂尖之境,進步便變得緩慢起來。
每一點進步都彌足珍貴,長時間停滯不前是為常態(tài),甚至終身止步于此。
嚴格的說關(guān)張鼎盛之時,也沒有邁過絕世門檻。
這已經(jīng)不是努力能做到的,還需要悟性機緣。
對面黃巾護法此時也取刀在手,微微凝重。
身為黃巾兩大護法之一,自然有寶刀在手。
二人相持一陣,黃巾護法是一種特殊存在,氣息微弱,若有若無,以牛輔眼力,尚不能發(fā)現(xiàn)其破綻,便率先出手。
這一動之下,頗有動如雷霆之意,一桿神槍速度飛快襲來。
黃巾護法練功屬于走了捷徑,雖然身軀強悍,力量也大,武藝也不凡。
卻沒有了對氣機的敏銳感知,雖然看見槍頭幽光閃爍,卻感受不到危險之意。
若是正常武將當不至于此。
迅速一刀格擋,只聽一聲清脆的叮響。
牛輔手中一震,后撤一步。
黃巾護法紋絲不動,寶刀卻豁然微卷。
隨后牛輔長槍消失,身形如風,纏身而上。
牛輔一觸之下,心知對方力大,也不與之硬碰。
逐電槍法施展開來,槍頭如繁星墜落,黃巾護法一時之間,竟無反擊之機。
如此迅猛攻擊之下,護法一時失手,竟被槍頭擦過手臂。
傷口深深已露白骨,換做常人早已抱臂而嚎。
而此人面不改色,連血都所流不多,暗紅的血夜之間,不時閃過幽藍之色,看起來非常滲人。
董卓看了都覺得一陣發(fā)冷,這張角不知使的何種秘法,真是變態(tài)。
文丑雙目發(fā)光,看得好奇不已。
張寧卻是心都提起來了,對牛輔黃巾細作早有了解。
但據(jù)探子所言,武藝應(yīng)當不高,不想竟能傷到護法。
牛輔槍法神妙,但畢竟只是一流之境,爆發(fā)之下一時占的上風,卻并不持久。
不但體質(zhì)欠缺,對武藝的感悟也比較有限。
不過二三十回合,牛輔已經(jīng)力不從心,又過十幾回合,眼見黃巾護法一刀挑開長槍,順勢向牛輔脖子劈來。
牛輔避無可避,只能閉目引頸就戮。
只聽耳邊傳來一聲轟響,然后是兵器墜落的聲音。
睜眼一看,黃巾護法摔在遠處,寶刀也斷成兩截,一柄單手大戟入地三尺,立于眼前。
轉(zhuǎn)身目視典韋,躬身道:
“多謝典將軍”
“主公所命,不必客氣”
轉(zhuǎn)身往向董卓,還未說話。
董卓便打斷道:
“仲義做的很好,練功需張弛有度,勝負也不必掛心,好好感悟便是?!?p> 牛輔糯糯不語,退身而立。
董卓又目視張寧道:
“此人傷勢如何,可有大礙?”
此時黃巾護法已立身而起,傷口竟已不再滲血,而且微微蠕動,仿佛欲要合攏一般。
董卓目光驚異,張寧心下有些得意。
道:
“多些大人手下留情,我太平教護法頗為神異,并不礙事”
“既如此,不成,你也來試探一番,黃巾護法的斤兩吧”
“好嘞,主公,您就瞧好吧”
文丑手舞足蹈興奮起來,想看看這個不死怪物,如何厲害。
張寧十分無語,感覺就不該說話。
文丑武藝早已達到頂尖中下水平,和黃巾護法真實戰(zhàn)力,不相上下。
但文丑資質(zhì)不凡,天生戰(zhàn)將,一入戰(zhàn)場便瘋魔。
結(jié)合眾人指點,慢慢悟出一套適合自己的瘋魔槍法。
董卓令人重新送與黃巾護法一把寶刀,其吃過牛輔神槍大虧,卻是再不敢直接硬抗文丑大槍。
看來這世上能要其命的武器還有不少。
文丑戰(zhàn)斗風格又不一樣,完全一副瘋魔狀態(tài)。
大槍舞動起來,不閃不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一把大槍是既當棍又當?shù)叮又Υ鬅o窮,一時間竟將黃巾護法打的左右翻飛。
若不是有心戲耍一番,恐怕身上早已多了幾個窟窿,或者身首異處。
張寧看的大急,疾步走到董卓跟前,躬身道:
“大人,我等認輸,求您莫要為難了?!?p> 董卓看著張寧調(diào)笑道:
“求饒?那賭注?”
張寧又惱又怒,低頭不語。
董卓也不在為難,道:
“不成,停下吧”
“諾,主公?!?p> 文丑持槍而立,黃巾護法也狼狽而起。
雖然此人頗為狼狽,但氣息不亂,行動自如,黃巾秘術(shù)果然獨到。
張寧低頭立于一旁再不肯開口,一番等待發(fā)落的模樣。
董卓也是無語,走上前,一把將張寧摟在懷中道:
“記住,你已經(jīng)是我的婢女,回去將事情處理好,就乖乖來報道。
若等我前去要人,可就是大軍兵臨城下了。”
張寧從小到大,還從未如此親近過男子。
雄性氣息鋪面而來,頓時耳暈?zāi)垦?,渾身無力,一時不知南北。
半晌,回過神來,已不知何時脫離了董卓懷抱。
話也不敢再說,急忙掩面而去。
董卓目視佳人離去,似乎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