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成初下南陽之時,便行霹靂手段,將大部分地主豪強率軍掃滅。
只剩幾個實力強大,威望厚重的世家大族。
其中最強者莫過于南陽袁氏。
張曼成雖然為人狠辣,卻也不是完全無腦之輩。
初來南陽之時,自不敢直接對這些世家大族動手。
南陽袁氏雖只是支族,卻也是盛名在外的龐然大物,不可輕動。
待南陽掌控的差不多時,卻早已被世家的糖衣炮彈招呼的不分南北。
世家之人最善察言觀色投機倒把,幾番手段下來,張曼成早已口軟手軟,完全放下戒備之心。
竊以為黃巾之威,已然懾服群雄,連世家也退避三舍。
朝廷下令各地豪杰起兵剿匪,袁氏兄弟自然也不甘落后。
袁術(shù)悄悄回到南陽,整軍募兵,卻一直按兵不動,等待時機。
此時南陽九成黃巾出城而去,即便是再短視之人也不會放棄如此機會。
況且袁術(shù)可不是無能之人,其人性格雖稱不上英雄,但仰仗家族勢力,也能成一方豪杰。
張曼成帶兵出城不久,袁術(shù)便率萬余家兵,輕易拿下南陽。
南陽守城黃巾還未搞清狀況,便被奪去了城池。
好在黃巾到底人多,雖然袁術(shù)行動迅速,又有主場之利,依然有漏網(wǎng)之魚逃脫。
張曼成剛出涅縣,準備率軍回城,便收到南陽陷落消息。
一時之間難以置信,再三確認之后,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此番征戰(zhàn)雖然成果裴然,但不知為何總是事事不順。
先是逃了皇甫嵩,后走脫了張機,如今更是連老巢都沒了。
惱怒之下,下令全軍疾行,極速回城。
到了城下,數(shù)萬黃巾,數(shù)萬支火把,照的南陽城燈火通明,方圓數(shù)里清晰可見。
眼見城頭之上高掛的袁字大旗,張曼成羞怒難當,高聲喝道:
“城上可是袁氏之人,為何趁機占我城池,此小人行徑豈不為天下恥笑?
快快打開城門,我等既往不咎。”
城頭上袁術(shù)輕易取了南陽,正意氣風(fēng)發(fā)立于城頭。
不料遠遠便見無數(shù)火把由遠及近,數(shù)量之多,蔚為壯觀。
正疑慮間,大軍快速奔至城下,待看清黃巾裝束,不由大吃一驚。
不成想黃巾還有如此數(shù)量,本以為皇甫嵩縱然不敵,也能令黃巾損兵折將。
袁術(shù)所想確實不錯,皇甫嵩以不足萬余官軍,生生耗去黃巾兩三萬大軍。
但黃巾數(shù)量實在眾多,少個一兩萬,氣勢影響不大。
袁術(shù)至所以敢于此刻動手,一是南陽所剩黃巾兵丁稀少,輕易便可得手。
二則仰仗南陽城大墻高。
南陽乃大城重鎮(zhèn),城墻厚實堅固,高五丈有余,即便攻城云梯也不易強攻。
只要據(jù)城而守,數(shù)倍之敵也不懼。
黃巾裝備簡陋,更是不善攻城,所以并不是很放心上。
但此時見如此多黃巾大軍,依然有些心驚。
若是張曼成不顧一切,傾全軍之力以肉盾做墻,并非沒有機會。
于是小心為上,趕緊動員守城之兵加緊防護。
袁氏家兵加上新募之兵萬余人,都是初上戰(zhàn)場。
膽魄氣勢還不如城下黃巾,即便南陽城大墻高,一時間也有些惶惶。
袁術(shù)到底有幾分本事,聽見張曼成喝問,立刻乘機上前答話道:
“爾等黃巾本是普通百姓,奈何為賊。
一日為賊,禍連后代,豈能不知?
更何況爾等黃巾賊首為人狠辣,凡作對之人,動則趕盡殺絕,如何能放爾等豺狼進城?”
城上守軍聽聞黃巾出手不留情,亂殺無辜,哪里還敢怠慢,都穩(wěn)了穩(wěn)心神,堅定下來。
“爾乃何人,膽敢如此大放厥詞?
我與袁氏相交不淺,竟如此背信棄義,如此小人,有何臉面說教?”
“黃巾賊寇信口雌黃,我堂堂袁氏豈會與爾等賊寇相交?
你若不服盡管來攻?!?p> 雙方打起嘴仗,張曼成哪里是對手。
若說張曼成是真小人,世家就比較善于巧言偽裝,左右逢源,豈是一介武夫可比。
張曼成被袁術(shù)一番擠兌,怒火沖天,也對世族顛倒黑白之能,無可奈何。
早先經(jīng)歷過圍攻涅縣之舉,看了看南陽高大的城墻,打消了強攻的念頭。
如此堅城,即便攻下,怕是也無兵守城。
故此恨恨遙望了城頭一眼,揮軍撤退,尋一處寬敞之地,安營扎寨再說。
城頭眾人齊齊松了口氣,黃巾起事以來,連戰(zhàn)連捷,眾人壓力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