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及圍殺青城派的兇手現(xiàn)在何處。
陳攻只是淡然回答道:“都被我殺了。”
三個海沙幫眾聽了他這話,都是面上一呆,接著三人一同發(fā)出爆笑之聲。
這幾人笑得前仰后合,連話都說不完整。
皆是因?yàn)殛惞サ摹按笱圆粦M”。
整個江東城中,就屬海沙幫與青城派是明面上最大的幫派。
兩方各自經(jīng)營,財(cái)富合在一起竟然已經(jīng)超過了整個江東的半數(shù)。
而海沙幫與青城派不和,也早就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兩派各自在江東城內(nèi)做營生,難免遇到利益沖突,互相之間私斗使絆子也是難免。
時間久了,如果青城派遇到麻煩,多半不用猜測就知道是海沙幫從中作梗。
相應(yīng)地,海沙幫的買賣遇到阻滯,幕后主使也逃不了青城派的干系。
好在江東城富庶,這才能同時容下兩大門派。
從前些日子開始,青城派與海沙幫之間的矛盾變得更深。
就是因?yàn)榍喑桥刹恢堑米锪四淖鹕穹?,竟然先后有幾個門中后生被人追殺。
發(fā)覺的時候他們都已經(jīng)成了尸體。
青城派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海沙幫。
但是海沙幫這一次卻并不承認(rèn),只說是青城派自己在外招惹了強(qiáng)敵。
其實(shí)海沙幫的幫主也私下問過幫派中兄弟,是否有人出過手。
但是一眾兄弟都賭咒發(fā)誓,這一次絕不是他們所作所為。
其實(shí)青城派心中也懷疑這些弟子并非死在海沙幫人手中。
只因?yàn)槟切┑茏拥氖w太過干凈,都是被人一刀斬開脖頸,顯然是被高手所殺。
海沙幫中能做到這樣一刀斃命干凈利索的人,只有幫主和兩個長老。
要說他們親自出手,來為難青城派的后生弟子,倒也有些牽強(qiáng)。
所以青城派接連死了好幾個門中弟子,仍舊暫時隱忍著沒有出面質(zhì)問海沙幫。
而海沙幫也在旁幸災(zāi)樂禍,卻委實(shí)猜不出青城派到底是得罪了誰。
青城派上下憂心忡忡,而暗殺青城派弟子的人又太過狡猾,從來不留下一點(diǎn)線索。
青城派為了解決此事,甚至捐了銀子主動請監(jiān)武所出面。
誰知監(jiān)武所卻是將這案子辦成無頭公案,青城派門下弟子仍舊沒有逃脫敵手。
甚至這次連尸體也沒有留下。
青城派高層得知此事后,都聚在一起暗暗商議。
顯然敵人比過去更加強(qiáng)大,這一次殺人之后不但沒留下線索,更是讓青城弟子尸骨無存。
看來這次青城派當(dāng)真是到了存亡之秋。
海沙幫雖然心中知道事不關(guān)己,但耐不住青城派總是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他們。
更打聽到青城派這回遇到了強(qiáng)敵,便也存了唇亡齒寒的心。
了解青城派最深的,就是海沙幫了。
海沙幫幫主知道青城派平時除了做買賣外,并不得罪什么武林門派。
如今江東城內(nèi)的情形如一團(tuán)迷霧,也不知道那神秘的勢力會不會在做掉青城派后,又盯上他們海沙幫。
所以海沙幫的幫主決定早作打算。
他特意命手下打造一柄好刀,其實(shí)就是為了將其當(dāng)作禮物,想要獻(xiàn)給盤踞在北方的茶馬鹽幫,好找一座靠山。
這茶馬鹽幫雖然只在河套做買賣,卻是整個大梁國內(nèi)勢力最強(qiáng)、手下人數(shù)最多的幫派之一。
茶馬鹽幫的幫主是一階武者,名震北方。
這茶馬鹽幫與海沙幫雖然一走路運(yùn),一走河運(yùn);一占北方,一隅江東。
但他們都名為幫派,實(shí)則干著貨運(yùn)的買賣。
兩方勉強(qiáng)有些淵源,生意上又無競爭。
海沙幫幫主知道自己雖然在江東附近干得不錯,到底還是小幫派。
如若能靠上茶馬鹽幫這樣震爍華夏的大幫派,那也無需再擔(dān)心什么小人暗算了。
海沙幫幫主將茶馬鹽幫看得極重,這才不惜工本要手下找人打造一柄絕世好刀,獻(xiàn)給茶馬鹽幫的幫主。
當(dāng)手下潘舵主來到千金鐵鋪之時,卻發(fā)覺一個不長眼的百金雇武者正在為難鐵匠。
更讓他們意想不到的是,潘舵主隨口問那百金雇武者,襲擊青城派之人如今何在。
其實(shí)潘舵主心中所想的,只是要用這言辭羞辱一下那名喚作陳攻的雇武者。
誰知這家伙竟是大言不慚,說那些襲擊者已經(jīng)被他殺了。
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若是這些襲擊者這么不堪一擊,又如何會讓青城派與海沙幫劍拔弩張?
更別說潘舵主早就聽說監(jiān)武所將這事辦成了無頭公案,連青城派弟子的尸體也交不出來。
若是真如這陳攻所說,襲擊者被他所殺,又怎么會成為無頭公案?
總不是這區(qū)區(qū)百金雇武者陳攻,一招之下把襲擊者的尸體都?xì)Я税桑?p> 真當(dāng)自己是那位開國武神陳攻嗎?
潘舵主他們哪里知道,自己竟是如此接近真相。
三人大笑之余,對陳攻全是輕視。
一個人若是大言不慚,那就絕對不會是什么真正的高手。
三人笑罷,一個海沙幫漢子大步走向陳攻道:“我們海沙幫敬重監(jiān)武所,卻沒必要敬重監(jiān)武所養(yǎng)的每一條走狗。
你快放手,別干擾了咱們海沙幫的大事。
若真惹得咱們幫主不快,就是監(jiān)武所也不會來替你出頭!”
說罷他大手一揮,就要將陳攻扣在鐵匠阿金肩頭的手拍開。
誰知他手指剛要抓到陳攻的手腕,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zhuǎn)。
后腦勺上一股劇痛砸得他眼前金星亂冒。
直到事物能看清晰之后,他才發(fā)覺自己不知為何竟然摔在五尺開外的地上。
這海沙幫眾直覺胸口悶痛,腦袋生疼,一時竟是站不起來。
而潘舵主氣瞪他一眼,罵道:“這么孬種!”
他自己是三階武者,武功頗為不賴。
潘舵主哪里能眼看著海沙幫在外吃癟。
他見自己手下兄弟被陳攻一招扔了出去,便對身邊另一個兄弟使了眼色。
兩人一前一后向著陳攻合圍而來。
但是又聽兩聲慘叫響起,這潘舵主與他手下近乎同時被摔在五尺開外的地上。
只不過一瞬之間,三個海沙幫眾竟然都已爬不起來。
鐵匠阿金只覺得自己心口狂跳,怕下一個遭殃的會是自己。
而陳攻卻是在他肩頭輕拍一下,道:“別怕?!?p> 阿金聽到自己肩上發(fā)出清脆一聲。
他知道自己的肩骨被這陳攻一拍脫臼,就算是找跌打醫(yī)生重新扶上,也要休息好幾個月不能掄錘。
鐵匠阿金臉色發(fā)白,額頭冷汗直冒。
而陳攻卻是面色平靜地彎腰拿起阿金打造的寶刀。
就見這刀面在阿金的打磨下光滑如水練一般。
陳攻點(diǎn)頭贊一聲:“好刀。是我的了?!?p> 說罷他竟是將那柄寶刀扛在肩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徒留下鐵匠阿金與三名海沙幫眾呆在原地,除了忍耐身上痛楚,毫無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