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瞬間,一場關(guān)乎兩大世家生死存亡的的慘烈戰(zhàn)斗,就這樣出人意料地結(jié)束了。
李家處于絕對的劣勢,一直在生死路上徘徊,林家人突然退走,風(fēng)雨雷三位長老自然是沒有絲毫阻攔的意思。
緊接著三人不約而同都是各自盤膝而坐,雙目緊閉,恢復(fù)元氣。
又過了片刻,李驚雷氣息一斂,率先睜開了眼,從懷中掏出一顆白色丹丸,丟進口中。
不過一會的功夫,李驚雷原本煞白的臉頰浮現(xiàn)一絲紅暈。
他長長呼了口氣,心中暗自慶幸不已,幸虧蒼天保佑,幸虧家主來得及時。若是再有個一時半刻,即便不被林景山斬殺,也肯定會爆體而亡。
李驚雷神色一凝,站起身來,緩步走到了李牧天身前:“你這臭小子真是不知死活,你要是死了我如何向你爺爺交代?”
李牧天望著李驚雷那狼狽不堪的模樣,望著他身后,突然樂了:“我命硬死不了,咦?你屁股不冷嗎?”
李驚雷聞言一怔,仔細感應(yīng)一下,屁股確實有點異常,似乎涼颼颼的。
側(cè)頭望去,突然老臉一紅,原來道袍被林景山的劍氣劃破了,雪白的屁股恰好裸露在外邊。
“你……你……這個臭小子?!?p> 李驚雷望著李牧天還有李如歌那想笑不敢笑,憋得臉通紅的模樣,頓時暴跳如雷。
他瞪了李牧天一眼,然后從懷中掏出一柄小劍,手忙腳亂將道袍穿在一起。
雖然遮住了大部分雪白的屁股,但還是若隱若現(xiàn),再加上一柄小劍出現(xiàn)在敏感的部位,更加讓人想入非非……
此時此刻,因為這個小插曲,原本一直籠罩在眾人心頭的死亡陰影消退了許多。
就在這時,李辰雨輕咳一聲,緩步走到李易龍身前,在其后背輕輕一拍。
李易龍輕哼一聲緩緩醒來,緊接著他有些疑惑地望向了眾人,眼神中盡是茫然。
但下一刻他猛然間跳了起來,面色激動地抓住李辰雨的雙肩:“爺爺,我娘呢?!?p> 李辰雨并未答話,而是目光閃爍望向了李牧天身后。
李易龍隨著他的目光望去,當(dāng)看到陳希月一動不動平躺在地,他心中剎那間肝腸寸斷,面如死灰。
“娘!”
下一刻,他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便沖向了自己的母親。
李牧天神色黯然,眼中泛紅,緊抿嘴唇,一時之間又莫名悲傷。
“如歌,你沒受傷吧?”
李辰風(fēng)走到李如歌近前,往日威風(fēng)凜凜的大長老,這一刻面色籠罩著一層黑氣,氣息萎靡。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惦記著自己最疼愛的孫女。
少女猛然撲進老者懷中,渾身顫抖,淚如雨下:“爺爺,我沒事,你怎么樣了,歌兒好擔(dān)心你?”
肉眼可見,老者臉上黑氣越來越濃,但他還是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歌兒,爺爺沒事?!?p> 他輕撫著少女柔順的長發(fā),正要開口,但他突然聽到了天涯閣外的喊殺聲越來越近,遲疑片刻,他輕輕將少女推開。
李辰風(fēng)依依不舍地望了少女一眼,猛然間又一聲大喝:“辰雨、驚雷我們即刻出去,現(xiàn)在情勢危急,李家子弟身處險境,容不得我們瞻前顧后。”
話音一落,李辰風(fēng)再次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從其內(nèi)倒出一顆乳白色的丹藥,然后手一抖將丹藥拋進口中。
丹藥入口的同一時間,他一言不發(fā),然后身形一動便朝著大殿外奔去。
李驚雷和李辰雨自然也聽到了天涯閣外震天徹底的喊殺聲,他們知道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于是都將平日里不舍得用的丹藥一股腦服下,緊隨李辰風(fēng)而去。
李辰雨臨走之時,望著依然伏在陳希月身前的李易龍,一聲長嘆:“易龍,此刻不是傷心難過的時候,你身為李家少主,在家族生死存亡之際,你應(yīng)該知道此刻應(yīng)該做什么?!?p> 李易龍聲淚俱下,但他似乎聽到了李辰雨的話語,周身一顫,但他依然沒有絲毫反應(yīng)。
最親的人突然這樣離他而去,即便他心智不凡,但也不是輕易能夠從其中走出來的。
“如歌,我們也出去?!崩钅撂鞗_著李如歌一聲低呼,便如飛而去。
“易龍哥,節(jié)哀順變?!?p> 李如歌的話音一落,向大殿外徑直而去。
在眾人離開之后,又過了片刻,李易龍緩緩?fù)V沽顺橐?,緊接著他跪伏在陳希月身前。
砰!砰!砰!
額頭狠狠觸碰在堅硬的地板上,發(fā)出了砰砰的響聲。
李易龍沖著自己的母親連磕了三個響頭,轉(zhuǎn)瞬間,他額頭就已經(jīng)紅腫起來,甚至有絲絲血痕。
下一刻,他抬起依然顫抖的手臂,用衣袖拭去眼淚,然后毅然轉(zhuǎn)身往天涯閣外疾步而去。
此刻,天涯閣外的廣場之上,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在往天涯閣移動。
雖然其內(nèi)還夾雜著些許呼喊戰(zhàn)斗的聲音,但是大部分人行走間,身后并沒有敵人追趕。
待得這些人緩緩匯聚到廣場之后,天涯閣不遠的地方,身著白袍的林家人、黑衣蒙面的葉家人突然出現(xiàn),在外圍圍成了一圈,虎視眈眈注視著李家眾人。
入目所及,李家眾人面色慘白,氣息衰弱,狼狽不堪,每一個人身上都是傷痕累累。
甚至有人受傷極重,連走路都需要人扶持。
顯然每一個人都經(jīng)歷過生死戰(zhàn)斗。
就在此時李辰風(fēng)從天涯閣內(nèi)一躍而出……
“大長老,大長老?!?p> 李家眾人看見李辰風(fēng)都是面色一喜,精神大振,不約而同向著李辰風(fēng)匯集而來。
李辰風(fēng)望著傷痕累累的李家子弟,雙眉緊皺,一聲大喝:“李家眾人聽令?!?p> “是!”眾人齊聲應(yīng)答。
“老弱婦孺和傷勢嚴重的人在里邊相互照拂,其他人在外圍警戒,一旦發(fā)生戰(zhàn)斗,三人一組互相支援?!?p> “是?!?p> 李辰風(fēng)緊接著又是一聲狂吼:“一旦敵人勢大不敵,我們該怎么做?”
“我們就和他們拼了?!?p> “寧死不屈!”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有得賺。”
望著義憤填膺的李家子弟,李辰風(fēng)突然仰天狂笑:“你們記住,李家的男人寧可站著生,絕不跪著死!”
“是。”
這一刻,原本如同烏合之眾的李家子弟,瞬間氣勢大漲,爆發(fā)出了驚人的氣勢。
下一刻,數(shù)百個李家子弟身形閃動,不過數(shù)息的時間,就在外圍手握長劍,挺直而立,將老弱婦孺和重傷之人護在其內(nèi)。
這時候,所有李家子弟人人雙眸噴火,閃爍著仇恨的目光,與林家、葉家的人遙遙相對。
與此同時,李驚雷與李辰雨一閃而至,到了廣場之上,疾步到了李辰風(fēng)身旁,默然而立。
不遠處,林景山等人則站在白衣人群之前,并沒有任何要功過來的意思,他們一言不發(fā),注視著李家人的一舉一動。
下一刻,一個藍衣老者緩步走到李辰風(fēng)身前,然后在李辰風(fēng)耳邊低語幾句,李辰風(fēng)面上漏出震驚的神情。
隨后三人與那白發(fā)老者圍在一起低聲商議著什么。
李牧天與李如歌走出大殿,二人四下張望,待發(fā)現(xiàn)李家人雖然被圍在其中,但畢竟最壞的事情還未曾發(fā)生。
就在李牧天心神不寧、胡思亂想的時候,李如歌徑直走向了中間的婦孺人群。
如此同時,一個中年婦人和一個白發(fā)老嫗疾步走到了李如歌身前,一番關(guān)切之后便將李如歌拉進了人群之中。
李如歌轉(zhuǎn)頭沖著李牧天一聲苦笑,便無可奈何地隨著中年婦人而去。
就在李牧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之際,突然間一道魁梧的身軀站在了他的身前。
又是李乾!
李乾突然一聲冷哼:“李牧天,你沒聽到大長老的話嗎?身為李家的男人竟然和老弱婦孺戰(zhàn)在一起,真是個貪生怕死的家伙?!?p> 李牧天嗤之以鼻:“我剛從天涯閣內(nèi)出來,難道你沒看見?”
李乾冷喋喋不休:“強詞奪理,剛才我們在戰(zhàn)斗的時候你在那?”
就在這時一直注視著李牧天動向的李如歌,似乎是聽到了李乾的言語,少女突然掙脫了中年婦人的手臂,疾步跑到李乾身前:
“乾哥,剛才幸虧有牧天哥哥,要不是他三言兩語說服了一個最恐怖的敵人,說不定爺爺他們就出不來了?!?p> 李乾聞言不屑地說道:“一個能夠留住大長老的敵人,豈是他李牧天三言兩語就能說服的?說不定李牧天本就是和那些人一伙的。”
“你……”李牧天一時氣結(jié),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李乾不依不饒,一聲低喝:“李牧天,易虎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
“那他是誰殺的?”
“不知道?!?p> “倉啷”一聲,李乾又拔出了長劍,一聲大喝:“你信不信不現(xiàn)在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