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天亮沒有必要回家睡覺,所以海潮直接去了休閑吧,忙了一夜,此刻才真正的放松下來坐在沙發(fā)上,易南蹲在她腳邊,嚇得她條件反射的往桌下面縮。
易南在醫(yī)院順帶買過敏藥時,就買了止痛擦傷藥,他是打算給海潮的腿上擦藥膏。
海潮躲了又躲,說:“不用了,我自己擦吧!”她實(shí)在是很不習(xí)慣這樣和一個陌生男人相處得那么近。
易南又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他剛才下意識的動作確實(shí)是有些唐突,便退后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好,你自己擦!”
海潮這時才稍稍松了口氣,剛才真的把她嚇得不敢大喘氣了。
這邊她剛拿上藥膏,何瑜之就推門進(jìn)來,看到里面坐著的兩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巴都張大得能塞下三個雞蛋,“你們……易南你不會一整晚都跟她在一起吧!你們倆在里面干嘛了?為什么坐那么近?為什么那么曖昧?”氣洶洶的沖過來,像個捉奸的潑婦。
他走了一晚上,剛剛準(zhǔn)備休息一會來休閑吧找些吃的,誰知道一推開門就看見兩個人孤男寡女的坐在里面,腦子里一下子匯聚成了一部有色電影。
易南只是平靜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回過頭對海潮說:“別管他,擦藥!”聲音清冽而低沉。
何瑜之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擦什么藥?你打她了?”
這是什么腦回路?
海潮解釋說:“不是,發(fā)生了一些特別情況,這些傷是我自己摔的?!?p> 話音剛落,老板娘也進(jìn)來了,她手里提著好幾個大袋子,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海潮……幫忙??!”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海潮放下手里的藥膏,連忙過去接過她手里的袋子,“這些是什么東西?”
老板娘今天的打扮風(fēng)格是美式復(fù)古,坎肩小紅點(diǎn)上衣,白色熱褲,完美的女人出門永遠(yuǎn)都無懈可擊的美,“拉面材料,你做的拉面真的非常好吃,不是我吹的,真的非常好吃,我想加到菜單里。”
海潮下廚做的菜,幾乎每次老板娘吃了都舔鍋邊。
海潮把東西提到廚房,老板娘看到易南和何瑜之說:“那么早就來了?又熬通宵了?”
“別說了,你剛才說的拉面是不是真的很好吃?”
“姐姐我有騙過你嗎?湯鮮面滑,彈牙有嚼勁,一口面一口湯,賽過活神仙!”
“我想吃,大碗的。”
“好,海潮大碗拉面。”
“哦!”
這邊兩人聊得很歡,易南看了看桌上被遺忘孤零零的藥膏,抓起藥膏,起身走進(jìn)了廚房。
海潮在廚房忙活,看到他進(jìn)來了,正好奇他要干什么。
誰知道易南直接將海潮一把抱起坐在了桌臺上,廚房面積不大,除去冰箱和廚臺的空間外,僅僅只有可勉強(qiáng)容納兩人走過的過道。
易南是男人,本就身材高大,頭都抵到油煙機(jī),一個人站在過道中就已經(jīng)占得沒有多余空位,此刻海潮坐在桌臺上,身高一下子跟他齊頭。
而且兩人的距離近得曖昧,空間狹小所以兩人面對面不過只有幾公分的距離,海潮還是第一次用這樣的視線看著面前的男人。
那么近,那么清楚,連他干凈的短發(fā)都能根根數(shù)完,英俊的面龐就在咫尺,清冷淡漠的雙眸好像瞳眸中只印現(xiàn)出她一個人,性感的唇畔好像水一般誘人。
她一下子緊張的忘了,這到底是什么情況,一下子懵了。
曖昧的氣氛讓四周都變得熱辣起來,廚房有一盞白芷燈,冷冷清清的顏色一點(diǎn)都不暖光,像是月光謐下的夜色。
易南則低下頭,海潮穿著的淺藍(lán)色牛仔褲微微還能看到鮮血透出來,因?yàn)槭蔷o身牛仔褲所以必須把褲腿剪開才能上藥。
他在壁櫥上摸索到一把剪刀三兩下褲子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成了兩片,海潮的膝蓋上已經(jīng)在往外冒血,大大小小的淤青發(fā)紫也顯露出來,臻白如玉的小腿染上紅紅綠綠,礙眼得很。
皮膚裸露在外面,海潮也才注意到自己腿上的疼痛和那清楚看到的傷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受傷了。
易南在指腹抹上藥膏然后輕輕擦拭在傷口處,單手撐在桌上,整個人把海潮框了起來,擦藥的樣子認(rèn)真又專注,下意識放慢輕柔的動作,引得海潮麻麻的又帶有一絲疼痛。
他微微低頭,垂落的眸好像深深不見心底,清俊的臉安靜溫柔,靜默專注的表情沒有摻雜其他心思。
可是這可把海潮的心攪得一塌糊涂,她哪有受過這樣的待遇,跟一個男人靠的那么近,從沒有靠近男人一米的范圍連手都沒有碰過的她,現(xiàn)在即緊張又慌亂,無措的小手無處安放,只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臄[在腿上,爪子攛成兩個小饅頭,像貓爪子一樣。
易南輕輕瞥了一眼她乖巧的雙手,笑了,低著頭海潮看不到,他笑的很開心,又好笑又心疼,眼中的閃閃蓋過了深深。
兩人氣氛在升溫,老板娘把擋在廚房門上的圍布拉開,“海潮,我買的……打擾了……”看了一眼,然后立馬轉(zhuǎn)身走人。
海潮張張口,但是她已經(jīng)走了,“唉!”
隔了兩秒老板娘又進(jìn)來了,“抱歉??!我不是想要打擾你們,但是我實(shí)在是找不到我剛才買的薄荷到哪里去了!”她眼睛都撲閃,好像是又想要看他們兩人,又像是不好意思看一樣。
海潮從自己旁邊的桌上從袋子里掏出一盒薄荷遞給她,“在這里!”
老板娘終于能正大光明的看著兩人了,“哦,在這里啊……怎么了這是,怎么還流血了?”
她看到海潮腿上的傷,嚇了一跳,然后又看到她的手肘部位有同樣的擦破皮泛紅的痕跡,“干嘛了這是?怎么傷痕累累的?”
昨夜的事,解釋了沒必要,都已經(jīng)過去,海潮沒有解釋說明的習(xí)慣,語氣很輕的說:“不小心摔的?!?p> 易南抬眸看著她,受傷流血了別人都擔(dān)心的關(guān)懷,只有她好像沒事人一樣,把事情說的跟天氣一樣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