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趙鼎也知道如今大宋朝面臨的不僅僅只是金人南侵的問題,更多的問題反而在大宋朝自己本身。
然而,想要解決這些難題卻并不是那么簡單。否則,當(dāng)初正如王安石那樣的大才之人,最后也只能折戟沉沙。
而且,如今的大宋朝比之前神宗時期,問題更是突出。如今的大宋朝就像是一位暮氣沉沉的年邁老者,渾身上下皆是病痛。
可也正如趙桓所說,想要改變這些問題,讓這位暮年老者重新煥發(fā)出青春的活力,勢必要行一些手段。
也正是因?yàn)檫@樣,趙鼎才沒有去阻止趙桓的意思。只不過,趙鼎對于趙桓想要改變大宋朝的現(xiàn)狀,的確不容易。
如若一旦失敗,勢必會教人粉身碎骨。
見趙鼎許久沒有開口說話,趙桓再次突然開口說道:“這些問題不是我們?nèi)ソ鉀Q,勢必將來還是需要人去解決?!?p> “但是,待得他日再來解決,怕更是會難上加難?!?p> 趙桓說的其實(shí)已經(jīng)很委婉了,毫不客氣的說,這些問題只要日積月累之后,亡國也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但是,這種話趙桓卻不能當(dāng)著趙鼎的面說。更何況,既然趙鼎已經(jīng)猜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么對目前積累的這些問題會導(dǎo)致將來何種后果,想必他心里也應(yīng)該清楚。
果然,當(dāng)聽到趙桓說的這句話,趙鼎終于開了口。
只見他長嘆了一口氣,無奈道:“既然官家已經(jīng)做了決定,臣便一同跟隨你便是。”
盡管到了這個時候,趙鼎并不清楚趙桓將要具體如何行事,但是他依舊選擇了支持趙桓。
這不僅僅只是因?yàn)橼w鼎相信趙桓,而且說實(shí)話,趙鼎心中其實(shí)也是對此十分的期待。
如若,趙桓當(dāng)真能解決了這些問題,那么他趙鼎勢必會將在史冊之中留下濃重的一筆。
趙鼎為官雖說也是為了報效朝廷,但是誰心里又沒有一個能流芳百世的夢想。
其實(shí)對于趙鼎心里是怎么想的,趙桓并不是很關(guān)心。趙桓想要的只不過是趙鼎的一個態(tài)度。
經(jīng)過這么長一段時間的接觸,趙桓漸漸地發(fā)現(xiàn)趙鼎這個人的能力其實(shí)要比他想象之中還要強(qiáng)上不少。
為人低調(diào),心思縝密。同時又不拘泥于小結(jié),該仁慈的時候仁慈,該狠辣的時候狠辣,甚至有時候?yàn)榱四軌蜻_(dá)到目的,也可以不擇手段。
所以,在接下來自己推行一些政策的時候,最需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幫手。
正當(dāng)趙桓說服趙鼎上自己這條船的時候,耿南仲府上也同樣進(jìn)行著一個小會議。
這一次的會議,耿南仲并沒有邀請李邦彥等人,而是尋了兩個自己的死黨。
所以,此時坐在廳中的除了耿南仲自己,還有唐恪以及聶山。
剛待三人盡數(shù)落坐,耿南仲便笑著說道:“今日朝堂之上鬧得這一出可實(shí)在是讓人貽笑大方?!?p> 見耿南仲提及此事,唐恪與聶山也是紛紛搖頭笑著。
不過,聶山卻突然眼睛一亮,對耿南仲說道:“希道,某覺得此事倒是給我們一個機(jī)會?!?p> 原本只是將徐處仁與吳敏一事當(dāng)作笑話來看的耿南仲見聶山突然說了這么一句,一時沒能領(lǐng)會他的意思,于是便收斂了笑容,一臉疑惑地看著聶山。
而同樣不理解的唐恪也對聶山問道:“賁遠(yuǎn),你這是何意?”
見唐恪這么問起,聶山也沒有絲毫拐彎抹角的意思,于是便刻意壓低了聲音,解釋道:“雖說我等如今答應(yīng)了李邦彥等人相助鄆王成事,如若此事一成,以我等如今的權(quán)勢怕會吃虧?!?p> 唐恪依舊滿臉疑惑,但是耿南仲聽了聶山的這番話,卻是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過來。
于是,只聽耿南仲對聶山問道:“賁遠(yuǎn)之意,可是到陛下那里彈劾二人,事后由我等來接替他們?”
唐恪此時才明白聶山之前那話的意思,于是便開口追問道:“果真如此?”
聞言,聶山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續(xù)說道:“從今日之事可以看出徐處仁本就不會與我等站到一方,那不如直接將他貶出京都?!?p> 當(dāng)聽到聶山想要借助此事將徐處仁貶出京都,耿南仲卻顯得有些猶豫。
畢竟,在此之前,耿南仲與吳敏二人的關(guān)系并未交惡。
如若當(dāng)真借助此事將徐處仁貶出京都,那么吳敏勢必也會遭受到牽連。
見耿南仲并未表態(tài),反而這般猶豫,聶山哪里不知曉耿南仲如此猶豫的原因。
于是,聶山便繼續(xù)開口說道:“反正吳敏并未答應(yīng)相助鄆王,一旦我等事成之后,他與我等終歸已是兩路人?!?p> 唐恪也不傻,只要將吳敏與徐處仁擠走,那么自己在仕途上也很有可能更進(jìn)一步。
所以,唐恪這時也連忙對耿南仲開口說道:“賁遠(yuǎn)所言甚是,我等終歸與他不是一路人。”
見唐恪與聶山都這么勸說自己,耿南仲心里也出現(xiàn)了動搖。
耿南仲動搖的原因倒不是因?yàn)橄胫葘敲魯D走后,自己能夠頂替他的位置。
先不說如今趙桓對耿南仲的態(tài)度發(fā)生的改變,而且,一旦助鄆王上位,那么自己帝師的身份依舊不會改變。所以,到時候,自己入相也是必然的趨勢。
動搖的原因正是因?yàn)楣⒛现僖灿X得聶山之前說的話很在理,如若一旦事成,那么自己與李邦彥等人依舊還是會有競爭。
只有將如聶山以及唐恪他們爭奪更多的話語權(quán),才是鞏固自己地位的唯一方法。
“此事由何人去辦?”耿南仲下定了決心,便對聶山二人問道。
聞言,聶山似乎心中早就有了人選,于是便連忙說道:“除了少愚怕是也沒人更合適了?!?p> 耿南仲知道聶山所說的少愚便是如今的御史中丞李回。
可畢竟雙方并無太多的交情,為了這種事情突然找李回幫忙,怕是人家也不會輕易地答應(yīng)。
似乎是猜到了耿南仲心中所想,唐恪這個時候卻是說道:“希道可以找李邦彥他們幫忙。”
自己這幫人與李回的確是沒有什么太大交情,但是李邦彥他們那邊就難說了。
而且,如今雙方算是坐在同一條船上,僅僅只是讓李邦彥他們幫這么一個忙,想必他們也不會拒絕。
于是,經(jīng)過唐恪與聶山的提醒,耿南仲便將此事給答應(yīng)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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