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萬惡之源的名字
老王一時多嘴,突破了夢主的清醒臨界值,就像人在夢里怕到極點或尿憋到頭了,位于零層的何馭旻立即蘇醒,瑞雯和老王也措手不及,被迫掉線跟著醒來。
王昊則又一次目睹夢境像肥皂泡一樣怦然破裂,一層夢境結束就是真的消失,不同于“游樂場”的二層夢境那樣受人為控制。
不知道是否錯覺,他似乎從回歸本源的夢境中吸收了一些碎片,卻又無法證實、無法使用。
夢界中沒有夢境的區(qū)域也是漆黑一片,比宇宙還要空曠。畢竟宇宙中客觀存在了無數(shù)的星體,而夢界即使不考慮時差,也不可能同時存在無數(shù)的夢境——上限是能夠做夢的生命體總數(shù),還要減去跟別人“拼夢”的。
王昊能夠感應到附近的一些陌生夢境,不過王語嫣嚴肅提醒過不能隨便進入。其他人死在夢里,最多精神恍惚、心慌后怕,他死了可能就徹底沒了。
因此小王直接回自己的夢境視察了進度,又去往書架。瑞雯和老王在長時間外勤后,需要先進行恢復,不宜再次催眠。
王語嫣轉達了零層的最新消息:何馭旻睡了這幾天覺,性格從逆來順受變得強硬了些,一醒來就跟父母對線。
雖然不確定結果如何,但對她個人是好的變化。書架的工作人員也跟家長保證,以她的天賦,今后的收入不會低于社會上同樣緊缺的算法工程師。
畢竟這是天生的能力培訓不來,而且夢界更是大藍海,國家、大型企業(yè)和各類組織都開始探索布局,試圖搶占輿論和文化的高地。
此外,據(jù)說瑞雯和父母的矛盾也緩和了一些,他表示以現(xiàn)在的身份跟女同學做閨蜜就好,真變成女生反而無法融入和忍受。
這算是意外收獲。
王語嫣開始給王昊計劃下一個訓練夢境:“你的功夫才學了半吊子,最好趁熱打鐵,可惜現(xiàn)在沒有特別合適的,鴛鴦刀、飛狐那些小副本性價比又不高?!?p> “飛狐外傳我要去的?!蓖蹶涣ⅠR說。
“你去那兒干嘛?”
“里面有好幾個讓我恨得牙癢癢的角色,正好也不強力,挺適合練手?!?p> “情緒很豐富啊,你確實把這當真實世界了...”
好在《飛狐外傳》的時間跨度不長,也沒人搶入口,無奈的王語嫣當場安排,王昊消耗少許積分,成了劇情開始一個月前的胡斐。
胡斐在拿回缺失的胡家拳譜殘頁之前,練武的效果很有限,因此多出的一個月時間對劇情無甚影響,不需要太多積分。
陪伴他的平四叔,年輕時得胡一刀義贈銀兩救他全家,出于感恩救了胡氏孤兒,一直拉扯長大。
日子雖苦,餓得面黃肌瘦的小胡斐仍然極富正義感,不得不說平四身上閃爍著人性的光輝,是《飛狐》中鮮有的亮點,與同為底層的跌打醫(yī)生閻基形成鮮明對比,更不要說反襯田歸農等人。
王昊在這一個月里鞏固了《射雕》中掌握的武學,平四只道他天資聰穎,從殘本拳經刀譜中悟出了功夫。
然后隨著二人在打零工時路過商家堡躲雨,劇情正式展開。
此刻王昊面對的是偷學了兩頁胡家拳法后為非作歹的閻基、被強盜圍住的飛馬鏢局三人組和黃雀在后、比強盜還黑心的田歸農。
“嘖嘖嘖嘖,天蛇門北宗掌門好威風啊?!?p> 正在戲耍馬鏢頭女兒馬春花的田歸農飄身退開,凌厲地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哪個不要命的?”
他本以為出言侮辱天龍門的必是一方高手,沒想到屋檐下的看客驚慌散開后,只剩下一個男孩傲立當場。
田歸農謹慎膽小,盛怒之下仍然保持克制:“你是什么來頭?”
“我這么大年齡來對付你已經是占了便宜,再告訴你名頭豈非仗勢欺人?”王昊生怕前兩句不夠激怒這個欺軟怕硬的家伙,又補了一句令他安心,“還好這會就我一個,沒有幫手。”
田歸農終于按捺不住,足尖一點到了小王身前,右手徑抓他肩膀,打算擒住了細細拷問。
王昊方才暗中觀察時已經確定這些人的招式不足為奇,像田這種一派掌門居然連不算正經招式的勾腿反踢都要凝神查看。若不是因為全真內功講究循序漸進,在夢境初期體力和修為不夠,實在無須過慮。
面對基礎屬性更高、但招式平平的對手,以虛擊實或以柔克剛的武學再合適不過。他模仿起黃藥師的落英神劍掌,邊躲閃邊快速出招。
憑田歸農的實力,要以力破巧未必做不到,但小王過于雞賊,在每一記虛招上都附了風聲,導致他應接不暇,不敢忽視任何一招。
王昊趁對手不明情況、手忙腳亂之際,一記落花掌覷隙打實了,田歸農頓時像動畫片反派一樣,弓背彎腰、四肢前伸,呼地倒飛出去,狼狽地撞在墻上。
山寨版落花掌已經加入大慈大悲落英神劍掌豪華套餐,虛招則風聲凜冽,惑人心神;實招則勁氣內斂,遠遠擊飛。練到大成時可以像黑客帝國一樣,把大量對手打得滿屏亂飛,非常適合主角使用。
小王正在回味這干脆利落的擊飛體驗,驀地寒光一閃,田歸農竟抽出腰畔長劍,狂削亂刺,看來被一個小孩打得糊在墻上讓他惱羞成怒了。
這下空手的王昊猝不及防,只能先行躲閃。他嘴上也沒閑著,瘋狂輸出:“天蛇門拳腳和兵器的招式可太差勁了,難怪你打贏‘踏步擊掌’、‘弓步劈打’這種招式都洋洋得意。得虧不是現(xiàn)代,不然隨便一個軍訓過的高中生都能跟你過過招?!?p> 田歸農聽不懂最后一句,心知不是什么好話,他把劍舞得水潑不進,不僅防止小鬼繼續(xù)用虛招騷擾,也是恨不得一劍將對手的頭劈下來。
論躲閃王昊是一點不虛,腳底像踩了彈簧般竄來竄去,繼續(xù)嘲諷:“你連人媳婦都偷了,為什么不干脆多偷幾下招式?打架這么弱,你姘頭不嫌棄你嗎?哦對,她只喜歡小白臉。”
旁觀的南蘭劇震之下“啊”了一聲低頭捂臉,田歸農則驚詫停手:“閣下究竟是何人?”
王昊順口吐槽南蘭:“她爹是南仁通,我是南通仁,勉強算她二叔?!?p> 一個高大瘦削的身影忽然落在二人中間,原來是抱著女兒追趕老婆的金面佛忍不住現(xiàn)身。他仔細打量王昊后沉聲道:“在下苗人鳳,小兄弟為何知道這許多?”
“噗!”王昊沒憋得住笑。光看金面佛本人還沒什么,他一開口就讓自己回想起了知名彈幕,配合一本正經的臉,不笑出來恐怕會有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