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奪命戀情
原來充實的日子確實白駒過隙，高三班主任誠不欺我。
不知不覺已經(jīng)正式開始轉(zhuǎn)秋，外面起風的時候空氣“嘎吱嘎吱”地響，就和現(xiàn)在南劭的心理診所中不斷傳來的聲音一致。
他的辦公室確實夠大，所以在塞進去一套桌椅板凳絕對不成問題，但問題出就出在南劭的獨特辦公桌顯現(xiàn)出的那一股莊嚴磅礴的氣勢，讓一邊木桌木椅的小緣同學倒顯得像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小學生。
半趴在桌面的穆緣逐漸確實注意到自己的噪音有些大，借著黑屏的手機照了照自己的臉，胡亂抹了一下自己臉龐膨化食品殘留的渣渣，斜眼瞟打著斜右方的那尊神，就看到他單手捧著一本書，穆緣看到那關(guān)乎什么刑法，人性的書名，這樣的書對于穆緣來講還沒有《安徒生童話》有吸引力。
本來下定決心要在南劭書柜中摸索幾本來提高提高自己的知識含量，但這個不成熟的想法在穆緣挑花眼的一瞬間就夭折了，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找到了幾張寫滿南劭推理結(jié)果的紙張，平攤在桌子上時不時看上一眼，也算是在一定程度上達成了自己的想法吧。
而現(xiàn)在的穆緣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她捧起還未放下的薯片袋子，繼續(xù)表演倉鼠進食。托著袋子的手背面微微磨蹭著墊在桌子上面的幾張心理畫像，腕上的鐲子還不時晃晃悠悠敲敲桌子，腦中不斷演練著將資料還給南劭后他提起關(guān)于收獲的問題時展現(xiàn)出的各種各樣的嘴臉，現(xiàn)在的穆緣倒是找到了當初在課外班補習老師身邊寫作業(yè)的緊張感。
由于嘴上的工作和心內(nèi)的活動同時進行，所以穆緣在不經(jīng)意間和南大人對視發(fā)現(xiàn)了他標準的皺眉，在南劭欲開口的下一秒，立刻自知自明的停止了手和嘴的活動。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不吃了，不打擾你！”穆緣想盡量將傷害降到最低，臉上出現(xiàn)接近討好的微笑。
“我想說的是，你胖了?！?p> “……”一語致勝。
不服氣的穆緣鼓著腮幫子，迅速拿起已經(jīng)放下的薯片，報復地發(fā)出比之前大兩倍的聲音。
南劭電話響鈴過后被他接起，聽到鈴聲的穆緣也是眼睛一亮，面前人對著電話用標準的應和答了兩句，臉偏向她的方向。
“去買咖啡?！?p> 車子開進小區(qū)，人到的算是整齊，南劭拿著咖啡同穆緣一起下了車，抬起灌了兩口，一個弧線，紙杯進了樓下的垃圾桶。
案發(fā)地點在一所出租屋內(nèi)，楚無爭帶著二人上了樓?！八勒呓蟹角?，是這間出租屋的租客，發(fā)現(xiàn)她的是來要錢的房東?！?p> 穿過警戒線之前穆緣聽見有個中年女人在旁邊罵罵咧咧地感嘆自己倒霉，穆緣瞟了一眼，見那人比比劃劃的手上不論是寶石還是鍍金的是一樣不少，脖子上還閃閃的掛著一個，再加上一頭卷曲的黃發(fā)，儼然就是一副包租婆的模樣沒錯了。
尸體是在浴室被發(fā)現(xiàn)的，女人身穿一件藍色吊帶睡裙，明顯能看出姣好的身材，蒼白的臉色幾乎能與身下的地板融為一體，身上干燥透亮的衣物緊緊貼在她的肌膚上，頭發(fā)幾乎完全濕透，但除此之外，依舊保持著幾乎完美的形象。
穆緣一進浴室就用胳膊蓋住了口鼻，而后她輕輕松開，發(fā)現(xiàn)根本不需要，空氣中只是發(fā)霉的濕氣味道更為濃郁些。
浴室的空間實在有限，穆緣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就被轟了出來，在外面背靠著墻壁翻白眼。弓著身子越過楚無爭偷偷向里面望望，姿勢有些難受，聽見幾句陳可蓉關(guān)于死亡時間的闡述之后穆緣就沒了耐心法。
窗戶關(guān)的嚴實，窗簾隨意拉上了一些，一看這房子就沒有被租下多久，除了二人座的老式皮沙發(fā)，正對著一臺落灰的破舊電視機，也就在房間的正中支了張簡易桌子，上面還有殘留的外賣飯菜。
一番東張西望過后，穆緣踮著腳一步一步走向了里屋臥室。
臥室的陳設依舊從簡又平常，平常的床，平常的立柜，這些都沒有引起穆緣的注意，而讓她矚目的，是床頭柜上的一張合影。
確認自己戴了手套，才敢伸手，拿到眼前認真看。
上面的兩人都在笑，女子笑得燦爛，男子笑得深沉。
楚無爭不知道從哪里竄了出來，張手就搶，鬧得穆緣掛在相框上面的手還沒來得及摘下來，被帶起來老高。
“這就是線索呀。”
穆緣翻白眼……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
楚無爭喊來向航拿來證物袋，將手里的相框放了進去。
再看看，這房間里面看上去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已經(jīng)被他收入麾下了，那她也就不必在這里停留，走到狹小的走廊空間，看著南劭向航楚無爭三人在圍著交談。
穆緣怕出去影響他們，只好在門口猶豫著，楚無爭說了兩句，沖著南劭用下巴指了指她出來的方向。
南劭提起剛剛從向航手中拿過的透明袋子，隔著些距離，沖她問?！斑@張照片原來擺在哪？”
“床頭?！蹦戮夁€抬手指了指方向。
南劭面部表情不變，眼睛垂下繼續(xù)盯著手中提的東西看了兩眼，塞給向航。
幾個人出門的時候，那個富態(tài)十足的中年女人還在跟詢問的警察吵吵嚷嚷，涉及的問題無非就是房子今后出租價格的問題，但這些，刑警也解決不了。
進了電梯，穆緣轉(zhuǎn)轉(zhuǎn)眼睛，低下頭，正好看到旁邊人放于褲線的手，拇指在食指的第一個關(guān)節(jié)處前后摩擦——經(jīng)過穆緣觀察，這是他思考時的標準動作。
樓下圍著竊竊私語的人已經(jīng)差不多散盡了，從電梯走出的時候，南劭可能是腦中的思考速度在瘋狂提升于是降慢了腿部的移動，慢慢被落在后面，出單元門時，走在最后的就只剩他和穆緣二人。
警局的車以及南劭的車都停在小區(qū)樓下，看著面前的警車已經(jīng)發(fā)動，大臉回身招呼著警員上車，大概是習慣了，所以在依次喊到最后一個名字的時候，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
“好嘞。”穆緣喊著應了一聲。
前面的人最開始還是慢悠悠地邁著步子，現(xiàn)在干脆直接站在了原地，堵住她的前進。
穆緣本來就預測到他有停下腳步的趨勢，現(xiàn)在成真，她立馬及時剎車，愣著看他身子轉(zhuǎn)了一半后開口。
“所以你要，跟一起他們回去?”聲音尋常的平淡。
“不是回局里嗎？”她有一刻的遲疑，回身看到了還沒上車的大臉，還有未關(guān)閉的警車門邊探出來的腦袋。
“是，只是坐哪輛車的問題?！币琅f淡然，平緩的闡述像是事不關(guān)己。
除了覺得這句話出現(xiàn)的莫名其妙，至于其他的穆緣一點也沒察覺出來，只能試探性的向前挪挪，歪著腦袋進入他的視野，輕輕試問。“那我，坐你車。”
這么說……對嗎？
南劭低頭，給了她一秒鐘來觀察他毫無特色的表情，之后再沒給她往下胡思亂想的機會，車子離得近，只走了幾步，就掏出鑰匙，扳開車門，一氣呵成。
“上車吧?！?p> 這幾個字好像不能讓穆緣判斷她的回答是對是錯。
她抬腳之前回頭看大臉，對他擺擺手，之后彎腰鉆進副駕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