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鳳羽仔細(xì)想了想,她這京兆府走的一遭,似乎只是去認(rèn)了個尸。
鳳羽汗顏。
鳳臨夜那明顯敷衍的說辭鳳羽自然是不信的,可正如南宮越所說,凡是不必較真,依著她的懶性子,這話她是聽進(jìn)去了。
鳳羽回到御史府,本想與南宮越說說翊王的事,不想府里卻是來了不速之客。
柳溪兒不知從哪聽來的南宮越淋雨受寒之事,便是巴巴地跑來關(guān)切自家表哥了。
鳳羽帶著小瑾回來時,便是見南宮越與柳溪兒正在廳中……“談笑風(fēng)生”。
沒錯,就是談笑風(fēng)生。
鳳羽瞧見南宮越一臉春風(fēng)得意的模樣,便是在心里鄙視道:哼哼,說什么身子不適又要避嫌的,原是在府里頭等著表小姐呢。
柳溪兒見鳳羽進(jìn)來,便是站起身道:“姐姐回來了!溪兒聽聞表哥昨日偶感風(fēng)寒,便是想著送些藥材來,姐姐莫要怪溪兒多事才好?!?p> 又是來送藥的,這位表小姐倒是殷勤,消息也靈。
鳳羽不著痕跡地瞧了眼南宮越,便是淡淡道:“表小姐說的哪里話。表小姐如此蕙質(zhì)蘭心,將來能娶到表小姐這般的可人兒,也該是有福之人。”
柳溪兒聞言便是一臉謙遜道:“姐姐謬贊了?!?p> 話已至此,鳳羽又道:“表小姐可有意中人?”
此言一出,只見柳溪兒嬌羞地憋了一眼南宮越,便是矜持地低下頭不作聲。
鳳羽了然,冷冷地勾了勾唇,便是道:“怪我直言了,表小姐尚且待字閨中,這話怎能當(dāng)著旁人隨意說呢?”
鳳羽掩嘴一笑,又道:“表小姐這時候來,便在府上用過午膳再走吧。”
“姐姐客氣了。”柳溪兒聽聞鳳羽留她用膳,便是瞧向南宮越,見南宮越未曾反對,便是道:“那溪兒便恭敬不如從命了?!?p> 鳳羽挑眉,她好心留人用膳,不想人家根本沒把她這御史府的女主人放在眼里。
不過加雙筷子的事兒,還得看南宮越的臉色?這讓她堂堂城主、御史夫人的臉往哪里擱?
鳳羽不樂意了,便是不再多言,只道要去灶房瞧瞧今日菜色,便是領(lǐng)了小瑾出去了。
鳳羽這一來一去的工夫,南宮越便是一言不發(fā),端著茶盞不明意味的瞧著她。待鳳羽離開,南宮越放下早已涼透的茶盞,站起身道:“我還有些公務(wù)要處理,表妹請自便。”
說完便是留下一臉失落的柳溪兒揚(yáng)長而去。
要說南宮越與柳溪兒當(dāng)真是毫無半點男女之意,至少南宮越是沒有半點心思的。
今早鳳羽離開御史府不久,柳府的馬車便是到了。柳溪兒突然造訪,南宮越卻只是出于相府的情份才對其應(yīng)付一二的。
說話間都一盞茶的工夫了,南宮越正想著打發(fā)柳溪兒回去呢,不想鳳羽這時候回來了。
南宮越便是想起了上一回相國夫人攜柳溪兒來時,鳳羽那副事不關(guān)己,溜之大吉的模樣,心中竟忽然生出些氣恨來。
他見鳳羽進(jìn)來,便是對柳溪兒溫和一笑,隨即不再言語,只想瞧瞧鳳羽這回作何態(tài)度。
這一瞧便是更加氣恨了。
南宮越在心底冷哼,他倒是當(dāng)真娶了位賢惠大度的夫人。
再說鳳羽,她與小瑾出了廳堂也是當(dāng)真直奔灶房而去。
沒走多遠(yuǎn),卻是聽小瑾在后頭嚷嚷著:“姑娘,你走得這么急做什么?”
小瑾最是知道她家姑娘從來都是懶散的很,何時見過鳳羽這般疾行的模樣,便是一臉驚訝。
鳳羽停下腳步,回過身便鄙視小瑾:“你這丫頭忒沒眼色,沒瞧見適才那里頭什么情況嗎?”
小瑾莫名。
沒眼色的笨丫頭!
鳳羽一臉嫌棄道:“里頭正郎情妾意呢,咱們在那多礙事?!?p> 鳳羽自覺自己是位深明大義的妻子,不想?yún)s是聽小瑾幽幽道:“姑娘這話聽著怎有些酸溜溜的?”
“胡說八道。”鳳羽聞言,便是一口否認(rèn)。
她才沒有呢。
“是嗎?”小瑾好整以暇地瞧著自家姑娘。
鳳羽被小瑾瞧得有些心虛。
見四下無人,便是低咳一聲掩飾心緒,才對小瑾道:“別鬧了,有正經(jīng)事兒?!?p> 她向小瑾招招手,示意其靠近。
小瑾附耳過來。
“你去一趟福錦客?!兵P羽與小瑾耳語了幾句,小瑾輕輕應(yīng)聲,卻是沒有離去。
她道:“姑娘,我瞧那表小姐來者不善,你應(yīng)付的了嗎?要不然小瑾晚些再去?”
鳳羽不善地瞇起眼,小瑾便是撇撇嘴跑走了。
小瑾一路扯著嘴角。
旁觀者清,小瑾瞧得清楚,姑娘明明就是介意姑爺與那表小姐的,偏偏就是死鴨子嘴硬,不愿承認(rèn)。
哼哼,且瞧著吧,姑娘能自欺欺人到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