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書房的花廳里,巴林氏坐在了上座,永璘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了下方聽候她的話。
花廳里的裝潢清雅別致,此刻卻成了修羅戰(zhàn)場的恐怖。
“跪下?!?p> 巴林氏一聲令下,永璘就提起了衣袍,跪在了地上。
連帶著陪讀常何也跟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巴林氏手持一根大指姆粗細的戒尺下了座,步伐緩慢地走向二人。
護主的常何趕忙擋在主子前面,沖巴林氏磕著頭。
“穎妃娘娘,事情實屬常何照看十七阿哥不周,您要罰就罰奴才吧?!?p> 巴林氏斜看了常何一眼。
“你身為十七阿哥的伴讀,不僅該嚴(yán)于律己,更應(yīng)該照看小阿哥,這是你莫大的福分,發(fā)生了事,受罰的也理應(yīng)是你?!?p> “奴才明白?!背:沃逼鹆松?,目光里帶著堅定,伸出了手。
他本是景仁宮里一個小小的雜役太監(jiān),那時剛來景仁宮的永璘相中了他,他才成了阿哥的伴讀,來到這尚書房聽學(xué)。
常何是因家貧進的宮,那年他是七歲。
進宮后的五年里他本以為自己會在宮里做雜役到死,沒想到,幸運卻眷顧了他。
他成了比他小三歲的皇子的陪讀。
長長的戒尺被高高舉起,常何緊張的閉上了雙眼。
輕輕的“啪”的一聲,讓他不可置信地睜開了眼,意外地看著巴林氏。
“穎妃娘娘?!?p> 巴林氏回頭:“你出去罷?!?p> 常何猶猶豫豫地看了一臉苦惱的永璘,道:“奴才遵命。”
房間里剩下了母子二人,氣氛卻沒有緩和。
永璘從地上站了起來,退了幾步,趴在了椅子上,眼睛已經(jīng)被霧氣給弄濕了。
“穎額娘來吧,我準(zhǔn)備好了?!?p> 巴林氏也是不客氣,拿著戒尺打在永璘的屁股上,絲毫不猶豫。
“本宮只打兩下?!?p> “第一下,是替劉夫子打的,聽學(xué)時睡覺是不敬師。”
巴林氏打的力道不同于剛剛打常何的力道,小阿哥受了這一下,眼淚都在眶里打轉(zhuǎn)。
“第二下,打你對額娘欺瞞。”
巴林氏打完了永璘就趕忙扔了戒尺,將永璘給扶了起來。
小阿哥的鼻涕流了出來,永璘一呼吸就鼓起了泡泡。
“若是生在了平常百姓家,你紈绔任性便是罷了;生在了天家,又是個能繼承大統(tǒng)的阿哥,你以為你貪玩能安過一身嗎?”
巴林氏拿出手絹,仔細的給永璘擦拭著鼻涕,話語里盡是心酸。
永璘心思單純想不出來深意,只是抬頭用濕漉漉地大眼懵懂地看著巴林氏。
“十五哥說過,他會護我的?!?p> “就算永琰與你同為純懿皇貴妃所出,也不一定靠得住?!?p> 巴林氏嘆了口氣,摸著傻兒子的腦袋。
成親王與十五阿哥之間的斗爭已經(jīng)是擺在了明面上。
這若是成親王勝了,別說是十五阿哥永琰了,連帶著永璘也得遭殃。
她自個兒要是能活到那個歲數(shù)還好,要是熬不住,誰又能夠互得了永璘?
巴林氏讓永璘離開了,自己一人獨坐在尚書房的花廳里看著桌子上的茶,想得出神。
籽籽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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