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這種生物很平淡,也很無趣。
大部分人都只站在善與惡的中間,極善或者極惡之人基本上不存在。
但總得要有這么些特殊的個體來領(lǐng)導(dǎo)集體。
道德從來就不適用于個體。
正如羅素所言:“如果你還保持著道德,只能說明你的欲望還不夠強烈?!?p> 為了自身的利益,人們通常都會習(xí)慣性地忽視道德這種東西的存在,并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尋找各種借口和理由。
你看,人這種生物就是這么矛盾。
他們會為了市場上的新鮮肉類默默等上幾個小時,但對于那些虐待動物,獵殺可愛生物的人們,大眾總是有一大堆理由來責(zé)備那些人。
不過,社會發(fā)展也不需要過于特殊,或者目標人生理念明確的個體,社會只需要可以被掌控,可以為他提供利益的“人才”。
就是這樣。
…...
“咳,咳咳!”鄔讓痛苦地哀嚎著,趴在地上不斷蠕動。
他鼻青臉腫,一只眼睛被打腫了,不斷從中流出晶瑩的帶著些許猩色的液體。
路邊的行人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偶爾露出嫌惡的表情,往他身旁吐一口口水。
沒人會同情他,因為這只是一個盜賊,一個犯罪者,一個齷齪的小人。
無論是誰看見他這幅模樣,都只會將其與陰暗角落里腐爛的垃圾亂想在一起。
丑陋卑鄙無恥糜爛,這就是他們對鄔讓這一類人的看法。
......
羅藤討厭林宇這種人。
盡管對方給予了自己很多,還救了他一命......
但這并不妨礙他對于林宇的厭惡。
每次和他在一起,就像是在面對一臺機器,一塊冰冷的石頭,一個毫無道德理念的怪物。
這中人的存在,令他感到無比的恐懼。
對方口無遮攔,對于人心的洞察能力要超越他所見過的一切人。
雖然羅藤的思想也很偏激,但他始終是人類。
而林宇,雖然身體上還是人類,但他已經(jīng)站在人類之上來思考問題了。
這個月林宇做過各種各樣的事。
其中有的血腥恐怖,有的邪惡無比,有的則卑鄙無恥......
為了擴員,他跑遍了整座城市。
但現(xiàn)在也只收了兩百人。
其中有小孩,有老人,有中年上班族,也有剛離婚的單親母親。
林宇用各種理由和借口誘拐到了這些人。
他口中那所謂的真理就像是一個魔咒,一道枷鎖,一種毒品,一種可怕到令人血液結(jié)冰的瘟疫。
只要沾染上了一點,那玩意就會腐蝕你的皮膚,侵入你的大腦,改變你的人生理念,讓你放棄一切,同時也獲得一切,為了真理奉獻自身——直到將你變成和林宇一樣的“怪物”。
這事恐怖的無以名狀,比羅藤在西大陸看見的魔物要恐怖不知道幾倍。
比任何黑暗都要令人害怕,比任何深淵都要令人絕望。
因為他即是深淵本體,或者說已經(jīng)成為了深淵的一部分。
林宇只是一把鑰匙,他為人們打開了一扇門,為他們揭開一道縫隙,展現(xiàn)那冰山一角的絕望......
然后人們就會像著了魔似的,爭先恐后的去徹底打開那扇門,去窺見那隱藏于深淵中,不可視之真理。
這便是林宇,他并非只是一個名字,一個代表著著腐爛肉塊的代號。
他是一種精神,一種信仰,一種象征,一種無法醫(yī)治的致命瘟疫。
無人能夠幸免。
......
沒人知道鄔讓后來去了哪,去找誰尋求幫助。
畢竟也沒人會關(guān)心一個流浪漢的存亡。
但他第二天凌晨還是按時到達了小巷。
陰暗的天空猶如艾滋病病人的皮膚,
“錢拿來了?”利庫也只是剛到,他此時身披黑袍,望著氣喘吁吁的鄔讓問道。
不放棄任何一點利益,每時每刻都保持冷靜與平靜,這便是林宇交給他的商人之道。
“帶,帶來了?!编w讓胸腔劇烈起伏著,氣喘吁吁地說著,他一路跑來就是怕對方反悔引爆炸彈。
他向前走了幾步,在對方警惕的眼神中,從懷里掏出一塊金色的懷表。
那做工一看就就是大城市工匠的,而且根據(jù)色澤和磨損程度。
“古代飾品?”利庫挑了挑眉頭,感覺有些驚訝。
以對方的身份和金錢,應(yīng)該是拿不到這種東西的,有也早就當?shù)袅恕?p> “這東西你是從哪拿的?”利庫抬起頭,用一種質(zhì)問的語氣問道,籠罩在黑袍里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對方。
不知為何,明明對方只是一個小孩子,但鄔讓卻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恐懼感和危機感。
“我父親留給我的?!编w讓平復(fù)了下心情,冷靜回答道。
“你為什么不把他當了換錢再來?”利庫用稚嫩的語氣問道,盡管年幼,但鄔讓卻是一點也不敢小看對方。
真理會一個月之內(nèi)能夠在這種地方崛起是有原因的,據(jù)說某天其他黑幫去威脅真理會,要求他們交出幻夢藥的配料......
結(jié)果兩個小時后,一大幫身上綁滿炸藥的家伙就沖進了這個黑幫內(nèi)部。
最要命的是,那些炸彈并非只是嚇唬人用的。
最后以真理會損失三十人,黑幫損失兩百人的結(jié)果,真理會取得了這次對決的勝利。
然而在談判的時候,對方代表人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并表示:
“你們要打就繼續(xù)打,反正我們?nèi)藟蚨?,炸藥也充足?!?p> 從那一刻起,這所謂的“真理會”在人們心中的印象就發(fā)生了巨大變化。
最開始的時候,真理會在眾人眼中只是簡單的民間學(xué)會。
后來他們開始在私底下販藥,黑幫內(nèi)一致都認為他們只是販毒組織......
現(xiàn)在這些黑幫明白了,他們什么都不是——
只是一群不要命的瘋子而已。
而他們對于售藥人的挑選,肯定不會就這么隨隨便便。
“新街唯二的兩家黃金當鋪的老板因為這個爭吵了起來,”鄔讓舔了舔嘴唇,感覺有些口渴,“一個老頭子說這是鍍金,而另一位中年人卻說這是純金?!?p> “兩人在新街威望都很高,特別是在自己的專業(yè)領(lǐng)域里。”
“最后他們都對自己的想法產(chǎn)生了懷疑,因為拿不定價錢,所以兩人都沒有收?!?p> “不知您怎么看?”說著,他將這塊金表遞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