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善的要求下,胡不喜帶著他回到喇嘛寺里,讓他拜祭翟義等人。
那場大戰(zhàn)結束的令人猝不及防,所以翟義等人到現(xiàn)在為止也沒有得到一個妥善的安置,后來還是嘉木林帶著那些僥幸逃生的喇嘛們回來安置了這些犧牲的戰(zhàn)友。
說是戰(zhàn)友,其實只不過是一場可笑的抓捕,很多人的名字直到他們死了長埋土地,嘉木林也沒有記住。
可就是這場抓捕,讓這些鮮活的生命一個個迅速凋零。
嘉木林作為這場抓捕里武功最高的人,自然對此充滿歉疚,他覺得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大家,才會讓這么多人無辜地失去性命。
尤其是這些人已經逃離了現(xiàn)場,要不是刑善為了救他而折返,或許他的同伴根本不會有事。
說到底,這些人的死與他脫不了干系。
“刑捕快,這件事算是我欠你們順天府的,我不僅沒有幫你們抓到聞人歌,還害死了你們這多同伴,如果朝廷要追究下來,貧僧愿意一力承擔?!?p> 嘉木林歉疚的話語,不僅沒有讓刑善寬心,反而他的表情更加苦澀。
由始至終,都是他們將災難帶到喇嘛寺里的,嘉木林不僅沒有責怪他們,還將事情攬在了自己身上,這叫他怎么能不覺得難過?
“活佛,你不要這么說?!?p> 刑善垂下眸子,甚至不敢注視嘉木林的雙眼,“是我看錯了人,將災難帶到寺里,才害死了這么多人?!?p> 嘉木林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刑善的肩膀,安慰道:“別這樣,你也不想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這些出家人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蛟S你覺得自己的同僚們死得很不值得,但你要相信,上天的每一個安排都有它的用意?!?p> 雖然嘉木林安慰的很走心,但刑善還是打不起精神來,有些事情用任何語言來撫慰都是無力且蒼白的,只有時間能消磨一切。
祭拜完翟義等人,刑善主動對嘉木林說道:“經過這場大戰(zhàn),寺里有很多地方都被損毀了,我想留下來幫你們修葺?!?p> 聽到這個,嘉木林笑了起來,緩緩搖了搖頭,“那你恐怕沒這個機會了,因為我們并不打算修葺,比起寺廟的美觀,我們更在意的是自己實力的強弱。如果我們能再強大一點,或許那些弟子就不會有事,所以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們會閉寺修煉,希望武功能再創(chuàng)高峰。”
“閉寺修煉?”刑善意外之余,更加地卻是心動,“不知你們能不能讓我留在這里,我想跟你們一起修煉?!?p> “哦?”嘉木林有些意外,但還是選擇了拒絕,“刑公子,這里并不適合你,我們喇嘛寺只收佛家弟子,你塵緣未了,想學武功有的是機會,不必因為愧疚而留在這里?!?p> 聽到這個,刑善滿臉的失望,但卻什么也沒說。
見他迷茫的樣子,嘉木林微微一笑,向遠處眺望道:“其實,機遇已經來到了你的面前,就看你自己會不會把握了?!?p> 刑善微微一怔,順著嘉木林的目光望去,赫然發(fā)現(xiàn)那里站著正在等他的胡不喜,頓時皺起了眉頭,“活佛的意思是,我該跟著他走?”
嘉木林頷首,微微笑道:“金戈樓這個靠山,可不會比你們順天府差?!?p> 聽到這個,刑善瞇起了雙眸。
當初他與胡不喜第一次見面,是在金戈樓里他向對方買下了金龍鞭,當時他們二人聊得并不愉快,直到這次胡不喜救了他,他們二人才算真真正正地認識。
一直以來,他都沒將胡不喜放在眼里,但看嘉木林的意思,難道胡不喜是個武林高手?
刑善心存疑竇,暫時將此事壓在心里,他跟嘉木林告別后,便與胡不喜一起離開了喇嘛寺。
雖然他很想將翟義等人的骨灰一起帶走,但他覺得這樣狼狽地帶他們離開實在是太不尊重他們了。
總有一天,他要帶聞人歌的頭顱回來祭拜這些弟兄們,然后再風風光光地把他們迎回京都。
胡不喜跟在刑善身旁,見他從喇嘛寺里出來之后就一言不發(fā),便主動開口問道:“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你的弟兄們也已經拜祭過了,還不跟我一起返回京都?”
刑善睨了他一眼,腦海中想到嘉木林所說的話語,突然向他反問道:“你想不想賺錢?”
“?。俊焙幌参⑽⒁汇?,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當然想了。”
但很快地,他意識到刑善肯定沒這么好心,不由蹙起了眉頭,“你想怎么樣?”
刑善勾起唇角,伸手搭住他的肩膀,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不如我拜你為師,你教我武功,等你教的我打敗了聞人歌,我就給你一大筆銀子。”
聽到這個,胡不喜頓時黑了臉頰,沒好氣地甩開刑善的手,不滿道:“你想得倒美,不僅想賴掉我的賬,還想平白騙個師父,你想都別想!”
刑善挑起眉毛,“這么說,你的功夫真的很厲害了?”
胡不喜撇了撇嘴,一副不屑的模樣,“你能問出這個問題,足以證明你的武功有多糟,但凡你在武學方面有一點點造詣,都不會連身邊人的武功虛實都看不出來?!?p> 聽見胡不喜的鄙夷,刑善垂下眸子,但卻并不覺得難過。
從他穿到這具身體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是一個廢物,脫離了那個摳門的系統(tǒng),他其實什么也不是。
那個系統(tǒng)一次次地保住了他的性命,但卻沒辦法保證他同伴的安全,要想保護他身邊的人,他只能讓自己變得強大,而這份強大不僅僅是通過系統(tǒng),還必須靠他自身的努力。
“是,我承認我現(xiàn)在很弱?!?p> 刑善抬起頭,一臉懇切地望著胡不喜,“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我迫切地需要得到別人的幫助?!?p>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按住了胡不喜的肩膀,“除了你以外,我不知道還能向誰求助,反正你都已經救了我了,不如行行好再幫我一次。你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變得強大,怎樣才能打敗聞人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