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醒來時(shí),天還未亮,身邊的榻已經(jīng)涼的徹底,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shí)候離開的。淺曦心里空落落的,她起身下了床,桌子上留了他的字條:“隨君視察州縣,不知何時(shí)能歸,勿念?!?p> ?淺曦微微抿唇,將懷中的兵符拿在手中,我不能連累你,原諒我。整整一天,淺曦都心不在焉,對(duì)著那邊塞圖,聰穎如她早就爛熟于心,只要她出了王爺府,出了京城,一路向西便是邊塞。
瑾醞還打趣淺曦小女子情懷,王爺剛走半日心就隨著王爺去了,淺曦苦笑,談笑中無意說道,你要照顧好他。瑾醞耳根微紅,就跑出去端藥了。
五更時(shí),淺曦穿上了一套黑衣,房中唯一的一支蠟燭微弱的燃燒,燭火中淺曦將兵符收入懷中,將那張地圖至于燭火上,最終燃成灰燼。淺曦昨天已經(jīng)將路摸了個(gè)清楚,深夜王爺府的士兵并不多,趁著他們換班的間隙,淺曦偷偷從后門溜走,白恒說在日落酒寨有一位老婦人,馬廄中有白馬一匹,日行千里,天亮出發(fā)第二日就能到邊塞,只要露出兵符便可在邊塞出入自由。
淺曦騎上馬立刻多了份英氣,“駕……”在夜色中淺曦便上路了,行至關(guān)口,不知為何士兵是往日的數(shù)倍,淺曦牽著馬走到暗處。額頭沁出一層汗珠,既然如此,只能賭一把了。她騎馬硬闖。
?等士兵回過神來,立即追了上去。城樓上弓箭手拉滿弓,一瞬間百矢齊發(fā),淺曦閉上眼睛,“叮,鏘”
睜開眼睛,淺曦就看見玄澤騎著高頭大馬擋在身前,回過神來,他一躍落在淺曦的馬上,腰間一緊,對(duì)上他的眼睛,除了擔(dān)憂和后怕,淺曦看不見其他。瞬間,一群士兵圍了過來,領(lǐng)頭的認(rèn)出了七王爺,左右為難。
玄澤從腰間摘下一塊令牌,皇上手諭,眾人立即跪下行禮,玄澤抓緊了淺曦的手,駕馬回府。
房中悄悄的,玄澤倒一杯熱茶遞給她,“給我一個(gè)解釋?!?p> “你應(yīng)該猜到了吧?!睖\曦苦笑,看著玄澤,委屈極了。
“我想聽你說,”玄澤居高臨下,可是看她的眼睛,心立刻就軟了下來。
時(shí)間靜了下來,若不是玄澤及時(shí)趕到,后果....淺曦低下頭。
玄澤手中拿出一塊白玉,“那你給我個(gè)解釋?!?p> 淺曦直勾勾的看著他,下意識(shí)就去搶,玄澤也沒有想在還給她,淺曦突然笑了起來,指著玄澤,“玄冥不分好歹,把奸佞之臣當(dāng)做新服,我們白家世世代代將門之家,為了守護(hù)你們皇室的江山,拋頭顱灑熱血,可他們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反而死在了昏聵的皇上手中?!睖\曦眼睛猩紅,聲音凄厲“他要誅了我白家九族,京城五百多條性命!我娘有什么錯(cuò),我爹有什么錯(cuò),你說呀!”她字字泣血般的控訴,玄澤沉下了臉。
“玄澤,你相信我嗎,讓我離開吧,白恒還在等我,邊塞的族人還在等我?!?p> 玄澤什么都沒說,搖了搖頭,看得她眼神好似夜空一樣幽深,容納萬物卻不吐光芒,無喜無悲。